我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手,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被梦魇着了?
后背满是冷汗,我心里害怕的不行。
房间里一片黑暗,我往身边摸了摸,也没人。
“韩正寰?”我试探叫了声,可是没有任何回答。
我开始莫名的心慌,打开床头灯,披上衣服往门口走,路过洗手间外面的镜子时,我猛地停住。
看着镜子里的人,腿不自觉的发抖,伸手摸向自己的脸。
镜子里,我脸上的肉不受控制的抽动着,跟个疯子一样,最让人瘆得慌的是我感觉不到我的脸在动。
我一直以为我很平静,但是从镜子里看我的脸不停地抽动,并且随着我靠近镜子,竟然跳动的越来越厉害,嘴角缓缓勾起,脸上浮现出我从来没见过的阴冷笑容。
我要是拿这种笑容去看鬼,都不用我出手,就能直接把他们吓死。
我心里越来越慌,这是怎么了?
梦里听见木若的声音,难道她的魂魄在我的身体里?
我猛地往后退,直接撞到洗手间的门上,耳边响起木若的话:你一辈子也别想摆脱我。
我吓得眼泪直接掉了下来,眼泪掉的越欢,脸上的诡异笑容越大。
最后,我直接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随着疼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留下的是一脸惊惧的表情。
我再也受不了,开门跑出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看见韩正寰跟陆逸晨站在楼梯的拐角处。
陆逸晨的情绪很激动,韩正寰脸色也不好看,身上透着彻骨的寒意,嘴角带着冷笑。
二人不知道在僵持什么。
最后陆逸晨猛地跪到地上,对着韩正寰砰砰的磕头。
韩正寰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好半天才把他扶起来,低声说了句话,陆逸晨瞬间满脸的感激,身形慢慢消失。
陆逸晨消失之后,韩正寰转身看见我,眼神倏地冰冷,大步走过来,看着我的脸:“脸上怎么回事?”
说话的时候,伸手给我轻柔的摁着脸上的伤口。
他一碰,我嘶嘶的吸冷气,暗暗后悔,刚刚对自己太狠了,现在肯定半边脸都肿了。
“我刚刚被梦魇着了,怎么都醒不来,一着急就打了自己一巴掌。”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先不告诉他了,不想让他为我担心,看着他现在脸色还很差,应该是还没恢复好。
他神情放松了些,牵着我的手往房间里走。
回房间之后,我装作不经意的问他:“刚刚陆逸晨来是有啥事吗?”
“没事。”他淡淡地说。
我心中疑惑,面上嗔怪道:“你不是说他是我的护卫么?可从咱们在一起到现在,他都没在我身边几天,你们当初就是耍着我玩呢。”
他笑着在我头上揉了下,哄我说:“乖,他到底是鬼魂,有很多限制,以后把达达带在身边,他顶得上十个陆逸晨。”
我撇撇嘴,“你总是揉我的头,跟你说了多少遍,我已经长大了。”
“你永远是我的小丫头。”他脸都不红的跟我说情话。
我心里甜滋滋的,也就没再追问陆逸晨的事情,可能他有些别的安排吧。
本来我是重新去睡觉的,毕竟已经两晚没睡好了,结果他竟然拿上包,拉着我往外走。
“韩正寰,咱们要去干啥?”我不解的问他。
他高深莫测的说:“去找失踪的四个小伙子。”
听他说起这个,我瞬间来了精神,“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但有人知道。”他胸有成竹的说。
我本来还想追问的,但是看着他带我往医院走,我瞬间领悟了,“马一涵跟这件事有关?”
说起马一涵,我还是觉得挺不住她的,我当时下手太重,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肩膀打了好几根钢钉。
韩正寰欣慰的笑了,“难得聪明一回。”
我冲他呲牙,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不过,我们却没进医院,而是在大门旁边等着。
“韩正寰,咱们为什么不进去啊?她要是从后门跑了怎么办?”我着急的说。
他解释说:“这个点,医院其他的们都已近关了,只有这门开着。”
我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把我拉到怀里,“我比你聪明。”
我伸手在他胸前捶了下。
等了没一会,果然看见马一涵从大门走出来,而且她还把病号服换下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乍一看是没问题的,但要是久看的话就会发现她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变过,一直是那个弧度,而且嘴唇出奇的红。
笑容不达眼底,眼中一片冷漠,仿佛适合脸上的表情分开的。
我看得心里一凉,不由得抓紧了韩正寰的衣服。
他轻轻的拍着我的背,“不用怕。”
我点点头。
看着马一涵过了马路,我想要追上去,却被韩正寰拉住。
他冲我摇头,“会被发现。”
“啊?那咱们就不追了?”我皱眉问。
他对我笑笑,从兜里拿出放着那个虫子的竹筒子。
我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默默的松开他,往旁边躲了躲。
他把竹筒子打开,里面那条虫子慢慢地爬出来,我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触角,感觉背上特别痒。
那虫子在地上停顿片刻,突然兴奋起来,朝着医院大门爬过去。
“哎,那虫子跑了。”我拽着韩正寰的衣裳,紧张的说。
“耐心看着。”他说。
他话音刚落,那虫子突然停住,然后转身向马一涵走的方向爬。
我惊讶的看着,一时间都忘记跟上去。
韩正寰牵着我的手跟在后面,问我:“怎么了?”
我笑着说:“这虫子快赶上狗了,居然能闻味儿。”
他看着我无奈的摇头,“他不是闻着味,而是子母虫之间的感应。”
“感应?”我看着那虫子,“它能感应到子虫?”
“不是,他才是子虫,他能感应到母虫。”韩正寰解释说。
“居然还有这样的虫子,真的好神奇。”我感叹说。
他说:“这虫子是南疆巫术最基本的一种,巫术兴盛之时,比这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发生过。”
听着他的话,似乎很有感触?
“你见过呀?”我问他。
他一怔,摇头否认,“没有,只是听人说过罢了。”
鬼才信。
我心里腹诽着,也不想再问他,问他点事就跟赶着驴拉磨,不打不动。
跟着那个虫子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郊外,我看着爬正欢的虫子,心里感叹:这虫子腿短,又小,居然那么能爬,我都累的不行了,它居然还那么兴奋。
最后它爬到郊区的废弃楼盘里,爬进最里面的楼房,再也没了动静。
我停在楼前,不敢再往前。
这楼,从外面看着都是一股子鬼气。
韩正寰也会是神色不明,半天后从包里拿出辟邪符和隐身符给我,自己握着木头剑,带着我往里走。
我越往里走越害怕,这里面阴气刺骨,明显是有大东西。
走一层,转了弯就看见马一涵手里捏着那条虫子,阴笑着瞅着我们。
“没想到你我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师兄。”从她嘴里发出的是个年轻男人声,说完话,她手上一用力,那虫子竟然直接被她捏死了。
身体里黑红的液体往下滴,散发出一股臭烘烘的味。
师兄?
我错愕不已,韩正寰还有个师弟?
韩正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早应该想到是你,能将巫术和符咒完美融合的人,除了一清真人,便是你了。”
马一涵把手上的虫子扔到地上,“看见我回来,是不是很失望?千年之前我败给你,但这次,我赢定了。”
跟他说着话,韩正寰直接把木头剑给我,“生生世世,你注定是我的手下败将。”
听见这话,马一涵的脸瞬间扭曲狰狞起来,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片刻后归于平静,他大笑着说:“这次可不一样,咱们走着瞧。”
他说完,深深的看我一眼,紧接着马一涵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喉咙上下动着,然后呕的一声,弯腰吐出一条手指长的虫子来,通体黝黑,上面还有淡淡的红痕。
不过,在接触到地板的瞬间,就变得干瘪。
我看看她,又看看韩正寰,小声问:“韩正寰,能过去吗?”
他原本紧握着,青筋暴起的手缓缓松开,呼出口气,一挥手拿出裂魂刃,沿着顺时针的方向,猛地划了一圈。
我随着裂魂刃转身,突然对上一双满是惊恐的眼睛,眼白上的血丝我都能看见。
“我的妈呀……”我惊呼一声,直接扑进韩正寰的怀里。
他拥着我,说:“不怕。”
我眼睛眯着条缝,又朝着那双眼睛看过去,就见一个少年被倒吊在在柱子上,脸朝着我这边,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嘴巴大张着,脸色惨白没有血色。
双手朝下耷拉着,已经没了呼吸。
我心里一凉,往四周一看,在东南西北各倒吊着一个小伙子,死状一模一样。
他们不会是失踪的那四个小伙子吧?
我刚想上前看,就被韩正寰拉住,刚想问他怎么了,就听我们脚下传来砰砰的声音。
“韩正寰……”我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裳,心跳越来越快。
他突然抱起我,用力的朝着地上跺了一脚,然后猛地朝后跃了一步。
他那一脚直接在地上跺出来个大窟窿。
一只满是污泥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我不自觉的拉着韩正寰退后几步。
“小冉……”从坑里发出一声虚弱的呼喊。
我心里一抽,好想跑。
“小冉……”那里面的人又叫了声。
这次我听清楚了,这是子心的声音。
我忙着跑过去,把她从坑里拽出来。
她浑身都是泥,趴在地上喘粗气。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诧异的问她,同时心里也有些警惕。
她流着眼泪说:“快要闷死我了,我是过来找你的,到了市里已经是晚上了,就打算在客运站附近的宾馆对付一夜,明天再坐车去找你,谁知道一觉醒过来就被关在这下面,我喊得嗓子哑了,都没人理我。”
她从地上起来,看见四周挂着的尸体,又给吓得坐到地上,“这是咋了?”
我说:“这些人都是八月二十五生的。”
她脸色一白,全身都开始颤抖,要朝着我扑过来,我赶紧躲开。
“小冉,他们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解释说。
我转头看向韩正寰,他皱眉看着子心,冲我点头,“不是她。”
听他这么说,我才放了心,把子心从地上扶起来。
后来不知道韩正寰用了什么办法,说是已经通知杜衡过来。
我本来是不相信的,结果没一会杜衡果然来了,瞪着韩正寰,咬牙说:“以后,不要在我的梦里出现。”
韩正寰勾唇一笑,“你的梦里有我的女人,我为何不能出现?”
杜衡脸上有些尴尬,看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他一来,我跟韩正寰就离开了,子心被他留下,说是要做笔录。
回去的路上,我试探着问:“韩正寰,刚刚出现的师弟,是怎么回事?”
他目光一冷,说:“他是我师父最小的徒弟,天赋极高,却不走正道,醉心于巫术,若是他用巫术行善也就罢了,偏偏用来害人,后来被赶出师门。”
我点头,原来是这样。
“那他说的输赢是指啥?”我又问。
“当年我外出游历时,途径南疆,见他在当地为非作歹,规劝无用,只能清理门口,只是当年我明明已经把他超度,却不知他为何还会出现。”他也是疑惑不解。
已经超度的人还能回来?
我犹豫着说:“韩正寰,你想没想过,或许是你当年学艺不精没成功?”
他瞥我一眼,那眼光像看个白痴。
“那他这次回来是想要干什么?”我问。
韩正寰叹口气,“丫头,我并不是任何事都知道。”
我被他噎得难受,白了他一眼,“我自言自语,没问你。”
听他的意思,他这个师弟应该把他当成杀身仇人,若是简单的报仇应该是直接来找韩正寰拼命,但是他却控制着马一涵去害齐林,难道他也牵扯进这养魂的事情中来了?
回到宾馆,我们眯了一会,就带着血泪珠来到医院。
多亏齐奶奶不在,不然又得闹出动静来。
“你们怎么来了?”齐浩惊讶的问。
我看韩正寰没有说话的意思,想了下,说:“齐林历经生死劫,魂魄受损,我们来帮她。”
“行啊,有你们帮忙,林子一定会没事。”齐浩面上一喜,忙着招呼我们坐下。
韩正寰没理他,走到齐林身边,把血泪珠放在她的眉心处,用食指按着,右手起了个势,嘴里快速的念着咒。
我听了半天,也听不出他念得是什么,发音特别奇怪。
没一会,齐林眉心的血泪珠消失不见,只在眉心处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等到韩正寰把手拿开,齐林突然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死寂,看得我心中一凉。
幸亏转瞬之间她就已经恢复正常,哭丧着脸说:“小冉,我被人揍得好惨。”
我看着她上的绷带,也是心疼的不行,拉着她的手安慰说:“没事,你好好的养着,下次咱们还回去。”
她不住的点头,突然脸色一白,“那具尸体成啥样了?”
我知道她说的说陈二狗子的老爹。
“都快给掏空了,肠子都给拽出来了,好像是在他的身体找什么东西。”我说。
她吓得嘴唇一直在发抖,死死地抓着我的手,“小冉,我把事情告诉你,是不是下次被掏肠子,就是咱们一起了?”
我瞪她一眼,“别贫嘴,赶紧说你跟陈二狗子的老爹是怎么回事?”
“我是十几年前见得他,那段时间我爸妈刚出事,奶跟爷都顾不上我,我心里也难受,就每天钻狗洞出去跟街上的小乞丐打架,有一次被十来个小乞丐群殴,逃跑的时候遇见了他,他帮我把那些乞丐打发了。”
齐林回忆说:“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后来我总是带着好吃的去找他,他就教我怎么开锁,这样就能从门出来,不用再钻狗洞,不过我怕被奶发现,基本上不敢用。”
难道就因为开锁这项技能?不至于吧?
韩正寰突然问:“他可曾给过你什么东西?”
齐林摇头,很肯定的说:“没有,他一个乞丐,能有啥东西。”
我心里更加觉得这事情玄乎,十几年前还是个乞丐,现在就能住总统套间,难道他成了暴发户?
韩正寰薄唇紧抿唇,拉着我往外走。
“哎,你们不再陪陪我啊?”齐林在我身后喊。
“不想再看见丫头挨打。”韩正寰冷声说。
我跟着他从医院里出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这是因为齐奶奶打我的事情,才对齐浩没好脸色的么?
“韩正寰,我没事,我不在意她的想法。”我说。
他停下,把我抱在怀里,叹气说:“嗯,今后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我开心的点头。
当天下午,我们本来是要走的,杜衡却带着跟木头来了。
他看向韩正寰的脸色还不是很好,说:“你们看这个。”
我往木头上一看,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像个虫子一样。
“不是那女尸体内的木头,上次已经看过了,是有什么新发现么?”我问杜衡。
他点头,“上次隔着层皮,咱们都没看仔细,现在你们仔细看,这些子的沟槽里有虫子啃食的痕迹,我们也在皮肤表层下发现了些细小的黑皮。”
我仔细看着,在那些字的沟槽里的确是被啃痕迹,看着很特别,就像是人拿针使劲的划出来的,每一道都是又细又深。
韩正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
我诧异的看向他,“怎么了?”
他反问我们:“你们可曾听说过吴勾山?”
我和杜衡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吴勾山,乃是万鬼之所,传说中的鬼窟,相传在吴勾山上生存着噬魂虫,以厉鬼为食,四肢如针,通体黝黑。”他说。
我不由得皱眉,“韩正寰,你确定真的有这名字的山?”
现在我对华夏地图也算是了如指掌,大大小小的山脉都知道,却从未看见有叫这名字的。
他眸色幽深,“不确定,这不过是修道之人口口相传而已,我之所以记得这件事,是因为听我师父说,千年之前一清真人曾找到过吴勾山。”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清真人曾经找到过鬼山?
杜衡也是一脸的震惊,直到离开还没缓过神来。
他走后,我跟韩正寰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刚出宾馆就看见子心在门口等着。
她一看见我们出来,立马跑过来,“小冉,师祖,我能跟你们回去吗?”
我暗中撇嘴,肃城的时候还叫我师祖母来着,现在就变成平辈了。
不过带不带她回去,还是要看韩正寰,毕竟他才是正儿八经的师祖。
韩正寰点头,道:“可以。”
子心面上大喜,就这样跟我们回到村里。
她本就长得漂亮,又会打扮,跟着我们一路从村口走到家门口,一路上收获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暗搓搓的快走了几步,跟她保持距离,没办法,人比人气死人。
韩正寰紧紧地牵着我的手:“你在我心里是最漂亮的。”
我抿唇笑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心里你也是最俊的。”
他淡淡地说:“见过我的人都这么说。”
我哼了一声,“自恋!”
我们回去的时候,姥姥不在家,这正好。
“子心,你来找我干什么?”我转身问她,这问题我早就想要问她,一直没机会。
她犹豫半天,在我的耐心都要消耗完的时候,她才说:“你们离开后,我晚上做梦总是梦见我哥,他说已经知道解除诅咒的方法,让我好好的等着,本来我心里还挺开心,觉得是个好兆头,直到有一天晚上,我梦见他躺在一堆虫子里,全身都是跟针眼一样的小孔。”
我震惊的看着她,难道她梦中的虫子是鬼山上的虫子?
说着,她对韩正寰恳求道:“师祖,求您看在我祖上的面子上,帮帮我,当年他是暗中帮过您的呀。”
她想要跪到地上,却被韩正寰伸腿抵住膝盖。
“此事需要从长计议。”韩正寰淡淡地说。
我看向韩正寰,他这样子是要答应了?
安顿好子心,我脸色凝重的问他:“听你的意思,你是要去找那个传说中的鬼山么?”
韩正寰点头:“需要去一次。”
“不行,太危险了,那可是鬼山。”我着急的说,“你去了还有命回来吗?”
他摇头失笑,道:“丫头,你忘了么?我也是鬼,还是个千年厉鬼。”
“可是我担心你,那地方听着就很危险,咱们不是要找五瓣莲么?你难道不想变成正常人了吗?”我急得不行,思绪乱糟糟的,“要不五瓣莲咱们也不找了,什么都不管,就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丫头,别慌!”他温柔的哄着我说。
我抓着他胳膊,红着眼睛说:“我怎么能不慌呢?我不想你出事,上次你被地狱业火炙烤时,我真的快急疯了。”
他抱着我,说:“相信我,不会出事。”
“带上我,我要跟你一起去。”瞅着实在是劝不住他,我便提出了个这个要求。
他要去,我就一定要去,我不想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我宁愿真变成个鬼跟着他,也不想自己一个在家里活着。
他摇头,刚要说话,就有人敲门,只得去开门。
开门一看,过来的人是陈二狗子的老娘。
“陈奶奶,陈二叔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我无奈地说,她这不会是专门找我来打架吧?
谁知她进门就呜呜的哭,“小冉,你看见了我家老头子是不?”
听她这么说,我放心了些,估计是杜衡找人通知她的。
“嗯,看见了。“我说。
她哭的停不下来,我只能把她扶进屋里。
“小冉,前几天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来骂你,我心里不想的。”她解释说。
我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那时候她被木槿控制着,过来骂我不过是为了吸引韩正寰的注意,把他引到她家,用百鬼阵缠住。
然后再利用齐浩把我打晕带走,折磨我。
“嗯,我知道,您今晚过来是为了啥?”我问她。
她抹了把泪,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说:“我不能让老头子死的不明不白你,我知道你有本事,我今天过来就是告诉你,老头子当年根本就没疯,他是装的。”
“啊?为啥呀?”我皱眉问,他为啥要装疯?
“当时有几个人找到他,说是可以带他干票大的,但是不能走漏风声。”陈二狗子的老娘说:“为了不让别人瞎想,他这才装疯的,这样他一不见,大家最多以为他死了,不会想别的。”
我点头,这的确是,这么多年,十里八乡的都以为他死了,从来没有人怀疑。
说到这里,她哭的更厉害了,“当时郑家的闺女,他根本没动过,那就是为了找了个借口,不然没法解释他突然疯掉的事情。”
兜了这么大的圈子,不惜坏掉自己的名声,看来那次是去干大事了。
“陈奶奶,你知道当时陈爷爷是去什么地方了么?”我问。
她本来是想要摇头的,但中途停住了,“我当时就听他梦里说了两字,鬼山。”
我反射性的扭头看向韩正寰,他脸色晦暗不明。
陈奶奶抓着我的手:“小冉,狗子这么多年其实一直在找他爸的下落,他是个好孩子。”
想到墓地里,要捅死我的陈二狗子,我真的很不认同她的话。
不过现在也没啥跟她争辩的,我笑着说:“陈奶奶,您还有别的事情吗?”
她抓着我的手,“小冉,你要是见到狗子,就跟他说让他记得回家,他的老娘还在家里等着他呢。”
我嘴巴动了动,最后只能点头。
陈二狗子死在假坟的事情,没人告诉她,现在看来还是不说的好,让老人家有个活着的希望。
都已经把她送到门口,韩正寰突然问她:“你还记得当时来找你丈夫的人吗?”
陈二狗子的老娘摇头,“那些人捂得都挺严实的,我是觉得不靠谱,但老头子就跟魔怔了似的,一定要跟他们走,说是这一趟就能攒到钱给狗子盖房娶媳妇,我一想到狗子,就答应了。”
韩正寰点头,没再说别的。
等到陈二狗子的老娘离开,我心情更加沉重,紧张的拉着韩正寰的袖子,“不去了,行吗?”
他摸着我的头,轻声说:“丫头,我如今虽为鬼,却仍旧是个道士,我有需要坚守的责任。”
我伸手抱住他的腰,吸着鼻子,忍着眼泪,装作语气轻松的说:“好,那你去,我在家里等你。”
坦白讲,他这一句话说服了我。
突然想到了瘸子,他直到死都在守着后山的东西,为的不也是那份责任么?
夜里,我枕着他的胳膊,一直睡不着觉,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我真的不放心。
原本我只是想守着后山,却没想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看来是注定不能平静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听着外面有咔擦咔擦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啃东西。
我想要起身去看,却被韩正寰搂住,“不用看,没事。”
原来他也没睡。
我笑着说:“可能是耗子,我得去看看,咱们家里粮食不多了,再让耗子糟践点,那咱们喝西北风啊?”
他缓缓松开我,居然对我笑着我:“去吧,千万别被大耗子吓到。”
我嗔他一眼,“我胆子很大的好吧。”
打着手电在厨房里看了一圈,一只耗子都没看见。
刚要回屋,就听见院子里又响起喀嚓声。
这耗子,居然会提前挪窝。
我随手抄起扫帚,悄声的往院子里走,看见墙角似乎有个黑影。
走近一看,我不由得皱起眉头,“达达?”
听见我的声音,那道黑影缩着头,蹲在墙角不动。
确定是他,我的心才落回原地。
把他拽过来:“达达,你半夜……啊!”
看清他的脸后,我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
达达蹲在地上,脸上和手上都是血,手里拿着根骨头,上面还有没有啃掉的红肉。
细看,他脸上又是那种像是树根一样纵横交错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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