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抖,差点没叫出声音来。
水里的气泡越来越大,那只手的胳膊也显露出来,诡异的是,他的手已经肿胀不堪,但是胳膊却是皮包骨头,连块多余的肉都没有。
就在我以为会有个东西从水里钻出来时,水里的气泡开始慢慢变小,那只手竟然开始慢慢的往回缩,水里似乎出现一道黑影。
杜衡想要动,却被韩正寰阻止。
等到水里的气泡消失,那只手也彻底缩了回去。
我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心跳如雷,那只手到底怎么回事?
韩正寰站到水边,手里拿着罗盘,看了半天,转头跟我们说:“这里不能久留,赶紧往前走,往前走五百米,再休息。”
我糊里糊涂的跟着他们往前走,走了几步,回头看向刚刚伸出手的水面,仿佛看见一张脸慢慢的从水里钻出来,还不等我细看,那张脸再次消失。
又往前走了五百米,我们才坐下,韩正寰脸色凝重的说:“看来我们要找的地方,已经到了。”
华子拿着地图,惊讶的说:“不应该啊,按照地图的标识,咱们至少还要走五六个小时。”
韩正寰蹙眉,拿过华子的地图看了半天,”这地图是谁给你的?“
华子答道:“是我的老师。”
韩正寰没说话,半天后说:“先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
我们这才来的地方是平原,四周都是开阔的平地,唯一有高度的就是不远处一个山包。
时间已经晚了,天气又暖和,帐篷都没弄,就靠着东西眯会。
男人们轮班守夜。
我靠着韩正寰,小声问他:“刚刚那只手是什么东西?”
他搂着我,好半天才说:“僵尸。”
我脊背一凉,手脚不自觉的发抖,“这里居然有僵尸?”
“聚阴之地,最容易形成两种东西,一是冤魂厉鬼,二是僵尸。”他淡淡地说。
我看着这附近,小声问他:“这里是聚阴地?”
韩正寰摸着我的头,柔声道:“现在晚上看不明显,明天我带你看个真切,这地方,聚的是大阴。”
“嗯。“我抓着他的手,眼前还是经常出现那只已经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叶勋昊带着人过来,别人的尸体都找到了,那他的尸体呢?
“老鬼,你说,刚刚那只手是不是叶勋昊的尸体?”我试探着问。
他沉思片刻,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
我趴在他的腿上,已经是困得不行,也没再跟他说别的,闭眼睡了过去。
突然耳边哗啦一声,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河边,抬眼一看,正对着我的,就是之前河水冒泡的地方。
现在,河面正荡出一圈一圈的波纹。
我咽了口唾沫,狠狠的在腿上掐了一把,嘴里念叨着,“快醒过来,这就是一场梦,这是一场梦。”
我掐的很用力,疼得我眼泪都飙出来了,但眼前还是那个地方。
“韩正寰?”我朝着旁边大喊着,没有任何反应。
最后,我认命的自己站起来,把兜里的符纸拿出来,刚一站定,就看见水里又伸出来一只手。
我慢慢的后退着,靠,又是这样,凭着一只手就想吓死我吗?
一颗黑漆漆的头颅从水里慢慢伸出来,并且离我越来越近。
我发现,我明明是向后退的,但却离水面越来越近。
正当我吓得不行的时候,那颗头终于全部浮出水面,仔细一看,竟然是叶勋昊。、
只是,这时的他,脸色苍白,嘴唇黑紫。
就跟电视里,中了剧毒的人一样。
他从水里站起来,朝着我伸出手,“给你。”
我往他手上一看,他手上正捧着一只鞋,只不过跟他之前拿的不一样,之前他拿的是左脚的,现在这只是右脚的。
“不是我的。”我摇头说,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往他那边走。
我手里拿着符纸,深吸口气,瞧着距离差不多了,直接把符纸拍到他的手上。
他嗷的叫了一声,整个人开始往后仰去,我趁机往回跑,却发现刚刚在他手上的那只高跟鞋竟然就在我的面前。
我定睛一看,那只鞋上里面竟然有一颗珠子。
想要伸手去拿那只鞋,腿上一凉,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被拖到水里。
叶勋昊阴冷的声音传过来,“陪我一起,过来陪我。”
我憋着气,直到现在不能再拖,不然憋都能憋死我。
使劲的在他脸上踢了一脚,然后伸腿推着水里的石头使劲的一划,脚腕划出一道小口子,疼得我呲牙咧嘴。
但是脚上的力道已经松了,我忙着从水里钻出来,忙着往岸上跑。
这事,从岸边迎面走来一道影子,速度极快,还不等我看清,已经来到我跟前,我直接一张镇魂符拍上去。
却拍了个空,那样子直接穿过我的身体。
在她穿过我的那一刻,我脑袋一昏,晕了过去。
“丫头……”我好像听见韩正寰的声音,但怎么都会睁不开眼睛,身上不住的发抖。
最后,上嘴唇一痛,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挣躺在韩正寰的怀里。
见我醒了,他脸上的担忧才褪去。
我刚想说话,突然一愣,这天怎么亮了?
而且,除了韩正寰之外,其他人身上都有伤,看着像是被人挠的。
“你们是怎么了?”我纳闷的问。
想要抬手去碰齐林时,她脸色一凝,像是避瘟疫一样,避开我。
我一怔,“发生什么事了?”
“你中招了。”齐林说。
我心里一凉,想要从地上起来,这才发觉脚上的感觉有点不对劲,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脚上竟然穿着一只高跟鞋,赫然是叶勋昊手里拿着的那只。
看见这个,我身体不住的发抖,被吓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红着眼睛看着韩正寰,“我……昨晚到底怎么了?”
他把我抱的更紧一些,“没事。”
齐林指着我,皱眉说:“还不严重,她差点杀了你。”
什么?
我忙着从他的怀里出来,仔细的看着韩正寰,果然发现他的胸口上有些血迹,想要把他的衣服扒开看看,却被他握住手。
“没事。”韩正寰笑着说,把我叫上的高跟鞋脱下来,仔细的给我穿上我的运动鞋,“真的没事,小伤而已。“
看着他这样,我眼泪不由得掉了下来,“你让我看看。”
他抓住我的手,淡淡的笑着,“真没事,你跟齐林先到帐篷里换身衣服。”
然后不由分说的把我推到帐篷里。
我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问齐林:“什么搭的帐篷?”
“就是早上,你身上都湿透了,你男人怕你感冒,这才让杜衡搭个帐篷出来,到时候给你换衣服。”齐林解释说。
我心里暖的不行,换衣服的时候齐林跟我说了晚上的事情。
她说半夜韩正寰跟杜衡守夜,我靠着她睡觉,她睡得正香,我突然站起来,像是魔怔了一样往水里跑,韩正寰想要拉住我,我就拼命的往韩正寰身上招呼符纸。
后来在反抗中,脚脖子磕破,血溅到韩正寰的身上,他这才受伤。
我挠挠头,怎么会是这样?
我自己感觉的不是这个版本啊,在我的意识里,我可是跟恶鬼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
而且,现在仔细一想,我在怎么也想不通那只高跟鞋怎么出现在我的脚上。
“那你身上的伤,怎么弄的?”我好奇的问她。
她斜我一眼,无语的说:“你挠的。”
“啥?我?”我震惊的看着她脸上的抓痕,真的没办法承认这个事实。
可是,等我看到手指缝里的血后,我是真的相信了。
“那杜衡他们脸上的伤,也是我弄的?”我有些艰难的问。
她点头,“是啊,当时你见人就挠,本来华子是想把你打晕的,但是韩正寰不让,怕你醒来疼,最后是华子和杜衡一起把你给弄住,他把你身上的东西赶走,你这才老实了。”
我能想象到昨晚的乱战,看来昨晚的战斗力真的不错。
只是,我怎么可能中招呢?
我记得齐阳说过,我身上的煞气重,别说是孤魂野鬼,就是厉鬼也不敢轻易的来找我。
而且,是在韩正寰的眼皮底下中招,这也太瞧不起我家老鬼了。
换好衣服,趁着杜衡他们拆帐篷的瞬间,我问韩正寰。
他眼中闪过杀意,冷声道:“阴婚,因为你跟叶勋昊配了阴婚,夫妻一体,你们便有相同的地方,那人应该是通过叶勋昊,来控制你。”
我想了想,确实有道理。
“可是,昨晚我所经历的场景,跟齐林说的,完全不一样。”我纳闷的说。
韩正寰拧眉,“你看见了什么?”
我回忆着昨晚的事情,仔细的说:“我就记得我睡着,然后我听见一声水声,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叶勋昊从水里出来,他让我陪他,后来一个女人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走过来,穿过我的身体,我就没意识了。”
“当时那女人穿的高跟鞋,跟我想过来的时候,脚上穿的一模一样。”我说。
韩正寰看着地上的高跟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狡兔三窟。”
“什么意思?”我惊讶的问。
他问我:“当时你是不是看见那鞋里有颗珠子?”
我忙着点头,“对对,就是有一颗。”
“这就对了,这地方估计是一清的老巢。”他说。
我脑袋有点打结,“一清?”
这事怎么又跟一清扯到一块去了?
“对,能将封魂珠用到这般境地的,世间除了一清,没有其他人。”他说。
“他很厉害?”我有些不相信,以前见一清,他整个人都有些猥琐,身上没有一点厉鬼的样子。
就是个贼眉贼眼的干瘦老头。
韩正寰挑眉看我一眼,道:“一清他可是我派中,第一位能够修成正果的人,虽然最后还是没成功,但他的道行绝对在我之上。”
我撇撇嘴,“可是前两次见到她,他看着也就比我强点,在鬼进愁时,打架让韩世飞往前冲,上次在我们后山,让钱利民往前冲。”
韩正寰解释说:“一清当年雷劫之后,只余下一缕残魂,能恢复成如今这般模样,一般的人绝对做不到。”
等到杜衡他们收拾好,韩正寰说:“在往前走一千米。”
这次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绝对不能再中招了,不然这脸就丢大发了。
可是,我们刚刚往前走了不到三十分钟,韩正寰突然停住,“往回跑。”
我听后一愣,就转了个身,等我回头想要找他的时候,已经不见他的踪影,反而是在他的本来待的地方,有一滩的水渍。
“韩正寰!”我大喊一声,想要回去找他,却被杜衡拉住。
突然从旁边窜出五六个人来,话都不说一句,挥着棍子就过来打我们。
这是什么情况?
按理来说,凭着杜衡和华子的身手,对付这么几个人是不算什么的,但是,这几个人的身后比他们俩还厉害,杜衡和华子以寡敌众,身上挂了不少彩。
在一片乱战之中,我不知道是自己是被敌方还是友方给打了一闷棍,直接晕了过去。
仔细一算,这已经是我第一次晕倒,心里的苦无法言说。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齐林和齐浩他们就在我旁边,但杜衡不知所踪。
我身上捆着绳子,动也动不了,但这也让我松了口气,起码对我下手的是人。
往四周看了半天,发现我们几个被扔到草窝子里,远处站着几个人。
隐隐约约能听见他们说话。
“头儿,领头的男人不见了,居然说凭空消失的。”一男人满是惊讶的说。
我想了想,他口中的领头男人,应该是韩正寰。
也不知道韩正寰去了什么地方,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半天后,有道威严的女声说:“嗯,那男人不一般,先把他们带走。”
那些人往我这边走。
我身上被捆着,想了半天,只能装晕。
他们把齐林几个拖走,到我的时候,那女人突然说:“这个留下,扔到河里。”
“头儿,这不是太过了?这水里有问题,把她扔进去,万一出事怎么办?”有男人犹豫着说。
那女人冷笑一声,在我腿上踢了一脚,“怕什么,她跟那领头的关系匪浅,那人不会由着她死的。”
感觉有只手抓住我的胳膊,再也装不下去了,忙着睁开眼睛,笑着说:“别介呀,咱们有话好商量,不能这么粗暴。”
说着话,我抬头看向那女人,长相很普通的中年女人,三十多岁,当我看见她脚上的鞋后,动作一顿。
她脚上的鞋竟然跟叶勋昊手里拿着的鞋一样的款式,只是她脚上的要更加新一点。
她冷冷的看我一眼,道:“扔进去。”
我地上死命的挣扎,最后还是被两个男人给抬起来,眼看着就要扔到水里。
我注意到,那两个男人似乎很怕这水,站在的远远地,不肯靠近。
就这距离,我就算淹不死,也得摔死。
就在他们要松手的时候,韩正寰突然从水里跳出来。
我面上一喜,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那两个男人一看见韩正寰,大叫一声,“鬼啊!”
然后扔下我就跑。
没过两秒钟,他们已经不见。
我一看,也怪不得他们这么害怕,韩正寰现在又恢复了那身古装,脸色有些苍白,乍一看,倒真的挺吓人。
韩正寰把我从地上扶起来,低声问我:“怎么样?疼吗?”
我摇摇头,“你快给我解开绳子。”
“他们是什么人啊?”我看着那些人,一点头绪都没有。
“听说过黑吃黑吗?”他突然问我。
我点头。
“那些也是杜衡口中的,组织里的人。”他说。
“你怎么知道?”我诧异的问。
杜衡所说的组织里的人,那他们为什么要把齐林他们绑走呢?
韩正寰无奈的看我一眼,解释说:“他们的衣服很相似,再就是华子为什么一定要往前走,沐然已经指出了入口,他为什么不信,非要强调那张地图?”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不想我们过来,那直接不告诉我们地点就好,何必要兜这么大的圈子呢。”我纳闷的说。
他耸肩,“这就是他们组织内部的争端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恍然大悟,“你也不想让杜衡和齐林跟着咱们?”
既然韩正寰已经知道,他要是想要让杜衡他们继续跟着,只要提醒杜衡一下,杜衡就能自己应付,但他没有。
“嗯,这个组织里,有些人并不可靠。”他淡淡地说。
我无语的看着他,真的想不通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见我这样,无奈的说:“叶勋昊失踪不是偶然,何况,他们这些年,一直追着我不放,却又意图不明。”
“以后,多动动脑子。”他在我额头上弹一下,笑着说。
“嗯。”我应着,心里的打定主意,以后除了老鬼,其他人都要留一手,世界好可怕。
“走,我带你去看看这个聚阴场。”他牵着我的手,往回走。
等到走到第一次看见水冒泡的地方,他把罗盘拿出来,绕着河边走了两圈,然后看向河对面。
又带着我趟水过河。
起初我还担心水里会有什么东西出来,谁知道这次水里竟然十分平静,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跟着他走上山坡,韩正寰让我站在离位,向东看,“仔细看。”
看清面前的景象后,我顿时大吸一口冷气。
这么向下面看过去,这水和四周的土地的样子竟然是个阴阳图的样子。
而先前水冒泡的地方,正好是阴鱼图的眼睛。
韩正寰解释说:“这里地势平坦,并无山脉,想要找吉地,就要找大江大河的支流环流处,水流凝聚,气脉收揽。”
我看着这地方,果然跟韩正寰说的一样,确实有那种气势。
平原之地,以水为龙,的确是这样。
“既然是个吉地,又为什么会变成聚阴地?”我不解的问。
他指着水面,道:“龙眼被封,地下又做了聚阴法阵,再有气势的龙也飞不起来。”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那咱们下面去干啥?”
“等,等到天黑,下水。”他目光清冷,面上带着冷笑,“我倒是要看看,一清费尽心力的把这里藏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点点头,跟着他坐到小山包上,等天黑。
无聊的时候,我问他:“你说,杜衡他们不会被杀掉吧?”
他摇头,“放心吧,不会。”
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转而想起那双鞋来,为什么叶勋昊手里的鞋会跟那女人的鞋一模一样呢?
“韩正寰,你说齐奶奶为什么要给我和叶勋昊配阴婚呢?”我不解地问。
齐奶奶应该早就开始记恨我,说句不好听的,这冤魂厉鬼也挺多的,她怎么选中了叶勋昊呢?
以前我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一想,就有些不对劲。
尤其,韩正寰还说过,齐奶奶身后还有人,又是谁呢?
我叹口气,好不容昂熬到晚上,等到月亮完全出来,韩正寰才带着我下去,看着上次冒泡的地方。
这次,水一有异常,韩正寰手上拿着一张幽冥符,在手上画了一刀,将血滴入水里,手里拿着幽冥符,起势,念咒。
我眼见着,水里似乎出现个洞。
我一惊,腿有点发软,我往那洞里看,看见的是浓重的阴气。
“来。”韩正寰对我招手。
我脚步发虚的走过去,小声问:“这是咋回事?”
他道:“开阴路。”
下一刻,我就被扯着一起走进洞里。
等到头快要没进去的时候,我回头朝着岸上看去,就见我白天把我们打晕的那个女人站在岸边,死死地盯着我。
我腿上一抖,差点滑倒。
我和韩正寰一进来,原本的洞口立马消失,跟着我们一起流下来的水,沿着旁边的水道流向前面。
我摸着这墙壁,惊讶的说:“这里是人挖出来的。”
韩正寰点头,“嗯。”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这得多少钱。
我们脚下的路有些滑,前面一点亮光都没有,拿着手电拼命的照,都看不到头。
走了很久,还是走不到终点。
“韩正寰,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抖着声音问他。
他轻轻的拍着我的手背,突然把我推到旁边,我拿手电一照,就见一只腐烂的胳膊正死死地抓着他。
韩正寰一脚把他踢开,那东西哀嚎一声,又马上冲过去。
我这才看见,那东西竟然只有一条胳膊,除了手上有点腐烂的肉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皮包骨。
也不来找我,就是盯着韩正寰不放。
而且,韩正寰的裂魂刃捅在他身上,毫无反应。
这种情况下,韩正寰跟他完全就是拳对拳的打架,最后韩正寰瞅准机会,一张三昧真火符贴在他身上。
只听那东西嚎叫一声,背上灼伤一大片。
我瞅准机会,从包里掏出桃木剑一下戳到他的心脏的位置。
那东西怒吼一声,然后再没了动静。
韩正寰把他踢到一边,脸色更加沉重,“竟然能起尸,这里面的阵法不容小觑。”
“他应该咱们上次见到的那个僵尸把?”我看着那东西的手,应该是就是的。
“对,不过他还不是僵尸,看来还是我低估这里面的阴气,这东西根本还没形成僵尸,但能提前起尸,足可见这里的阴气。”他说。
起尸,是我们那边的行内话,通俗的解释就是诈尸。
只是一般诈尸,身体不过是动几下,或者厉鬼控制尸体,来攻击人。
而起尸,那就真的是尸体自己动,是尸体靠着阴气的滋养,还没形成僵尸,就可以具备攻击能力。
只是,这种尸体一般都是活人,为啥这里的不攻击我,反而去找韩正寰这个鬼呢?
“韩正寰,咱们……啊!”我刚要说话,突然一阵冰凉的手臂缠上的脖子,把我拽到在地,拖着我疯狂的往前跑。
脖子勒的倒不是很紧,但是我这背在地上摩擦的是真疼。
韩正寰转瞬之间就出现在我身边,就在他要碰到我的时候,地下一空,我直接掉了下去。
他刚要伸手来拽我,地板已经合上。
我摔到地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屁股好疼。
等我从地上爬起来,往四周一看,发现这竟然是个房间,墙上有煤油灯,我从包里找出火柴给点上。
看清这里面的东西之后,我顿时僵住,抬头看了半天,期盼着顶子能打开,韩正寰能把我弄上去。
这房间里,在四面的角落里堆着十来具骸骨。
我顿时极了,再也不顾上研究这里的布局,大声叫着韩正寰,见他没回应,又去四周的墙壁上拍着,仔细的听着声,想要看看哪里有门。
一般不都是这个路子,掉进去的房间多半是有隐藏的门。
可惜,到我这里,这路子断了。
敲打好半天,手都肿了,也没反应,我可算是知道为啥四面会有那么多的骸骨了,掉下来,就完全上不去,只能等死。
也不知道我掉下来的那个洞上面的石头能不能推开。
正好那洞靠近东边的墙壁。
我想到这里,心里又有了些希望,把之前杜衡塞给我的匕首拿出来,兜里装上几张符纸,就开始凿墙缝。
这地方是用石头垒出来的,虽然石头只见的缝隙都被填死,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总不能在底下等死。
我拿着刀子,一点一点的凿,弄了好久才凿出来四个。
脚踩两个,手抓一个,我又开始往上凿。
最后事实证明,我想的太美好,挂在墙上根本没办法使劲,最后那条缝还没凿出来,我已经双腿发抖,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
正好下巴磕到墙上,牙又咬到舌头,于是满嘴的血腥味。
躺在地上,眼泪不住的往下掉,这都是啥事啊。
我到宁愿给来俩鬼,怎么我也有终极武器,祭血杀敌,可是现在被弄在这种地方,简直要命。
哭了半天,下巴不那么疼了,我有靠在墙上发呆,不经意看见离我不远处的尸骸。
在他的旁边有个包,我觉得有些熟悉。
对了,这不是跟杜衡组织里的人,用的包挺像的?
我记得当时我看见潘磊背过,而且当时跟我们下坟的时候,杜衡他们的人,都是背这样的包。
我忙着过去,嘴里念叨着“对不住,冒犯了,我不是坏人……”
小心翼翼的打开,发现里面的东西不比我的少,符纸和桃木剑什么的都有,在他手边也有一把匕首,已经生锈,但也能看出尖端已经卷边了。
我脊背一僵,仔细的顺着墙壁看,发现就在我凿缝的不远处,也有匕首匕首凿出来的缝,比我的还深。
看着,这也是个抗争过的人啊。
我把他包里的拿出来,挨个的看,最后竟然在一本书里,发现一张照片,里面的人有齐阳。
我一怔,他跟齐阳认识?
难道齐阳除了当时带着我们村里的人来一趟,还跟被人来过?
还是,他是吴洋他爸口中的,另外三人之一?
我正想着,头顶突然传来石头摩擦的声音。
“丫头……”韩正寰跳下来,见我身上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你看这个。”我把那东西递给他,抬头道:“这里面有齐阳,”
韩正寰身上有着淡淡的血腥味,身上的衣服也破了些,足可见上面战况的激烈。
不过,他的体温还算是正常,我看了半天,那血好像不是他的。
他看着照片,又把包里的其他的东西翻了一遍,却再也没发现其他的东西。
最后,他盯着那人包里的符纸看了半天,然后把符纸全部装到我的包里,说:“走,上去。”
我摇头,又把其他的人检查一遍,发现带了东西的就这一个人,而且,那些人死的都比我发现的这人要早,
韩正寰本来是背着我,攀墙上去,我摆摆手,笑话,我这些年的树是白爬的吗?
从这里面上来后,我刚一抬眼,就看见不远处的墙钉着一道虚影,胸口插着裂魂刃,正面色狰狞的看着我,
我刚想说话,那虚影突然咯咯的笑起来,紧接着一道阴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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