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他手里?
我看着站在最前方的老人,笑了声,道:“胜负未分,到底谁落到谁手里还不一定呢。”
他冷哼一声,“你三番两次跟往生门作对,害我们丢失乾坤和幽林,这次,你休想活着离开。”
我翻个白眼,“想打就打,光动嘴有啥用。”
我是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应该不是个有本事的人,否则在往生门里也不会被军师压着。
杜衡被捆着,嘴上也粘着胶带,听见我的话一直对我摇头。
我皱眉,来不及细想,就听往生门的门主哈哈大笑,轻蔑道:“无知小儿,你当这世上的道法都是那般不入流么?”
说完,只见他身形一晃,下一刻就出现在我跟前。
我匆忙避开,却还是被他一拳打在肩膀上。
我现在右手基本使不上力气,只能靠着左手,鬼扇又不能好使,几招过后渐渐处于弱势。
而且,这往生门的门主功夫真的很厉害,不像其他道士,就靠着那么几招或者利害的法器,门主只凭着一根朱砂笔,凌空画符,就将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的符威力极强,我只见韩正寰用过这么强的符。
其他道士画符,对我肯定没有影响,但门主的符里有一种浩然正气,逼得我步步后退。
“啊!”
他突然一拳打在我的右臂上,我痛呼一声,动作一顿,以被他给踢在肚子上。
我直接被踢得在地上滚了几圈,抬眼就看见他凌空推了道符过来,我身体不由得发抖。
我现在才明白杜衡为啥要跟我摇头,我不是他的对手。
如今,我本就是半人半鬼,只是有鬼扇,以往也没碰上真正的厉害角色,渐渐就往这回事。
这一刻我才知道,要是碰上厉害的道士,我对他们的符,那种恐惧是由内而外的,十分明显。
看着那道朱砂符,我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时,齐洵突然从旁边跳出来,手持桃木剑,替我接下这道符。
门主双眼微眯,身上威压尽显,“怎么,皇天也从中插一脚?”
我努力的不让自己的双腿哆嗦,站在齐洵身后。
“皇天自然不管,但陆冉是我妹妹。”齐洵淡声道。
我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同时我心中也很疑惑,门主既然这么强,为什么在往生门里会被军师压着,说实话,军师还真的不是门主的对手。
就连江湖上,都没门主的名号,我敢保证,他若是出去,道士第一人哪里还会是杨煌。
门主嗤笑两声,“兄妹情深,那就一起死吧。”
说完,再次欺身上前。
齐洵迎上去。
我抓着右臂,感觉长在我胳膊上的骨头又开始发热。
我咬牙忍着,瞅着机会想要去就杜衡他们,刚要过去,只听一声闷哼,齐洵被门主一脚踹飞,撞到石头上,吐出一口鲜血。
标准的重伤场景。
“齐洵……”
我想过去扶他,却被夏梅推开,她带着皇天的人把齐洵护起来,瞪我一眼,跟往生门的门主说:“前辈,我们皇天的人素来不牵扯江湖恩怨,还请您看在我们师父面子上,饶齐洵一次。”
……这是要把我撇出来?
也算不上撇出来,我确实是已经离开皇天。
我静静的站在一边,心中微叹,冷声道:“本来就不要你们帮忙,我早说了,我今生再也不会踏入皇天。”
能走一个是一个。
往生门的门主到底还是顾忌着皇天,听见我们的话果然不再为难齐洵,“带着他滚。”
夏梅毫不犹豫的带着齐洵离开。
齐洵还残存些意识,嘴角一直流血,双眼死死地盯着我。
我转头,摆摆手,赶紧走吧,好好的玉树临风的公子为了我被揍成这样。
这门主倒也守信,真的放齐洵离开。
我拿出鬼扇,看着他,笑着说:“我以前不相信这世上还存在有本事的道士,今天我信了。”
“我死后,放他们离开。”我平静道。
门主挑眉,眼中的轻蔑少了几分,“好。”
我叹息一声,真没想到活着从道法昆仑上下来了,却要折在这里。
他道法高深,我那点微末的本事就没拿出来,而是直接用鬼扇来相抗。
左手攥着折扇,我看着他,道:“来吧。”
我话刚说完,门主右手抬起,几乎是瞬间就化成一道符,带着雷霆之势朝着我压过来。
鬼扇展开,扇骨上出现乾坤二字,一股浓烈的阴气从鬼扇中出来,护住我。
二者相撞,四周飞沙走石。
结果一点都不意外,我败了。
喉咙里不由得一股腥甜,最后我重复了齐洵的命运,倒地吐血。
鬼扇滑落,我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胸口锥心的疼,没呼吸一次都是一种折磨。
但我想活着,只能忍着疼。
门主瞥我一眼,冷声道:“不过如此,除掉了你,我看他们拿什么对付我。”
说完,转身离开。
我心中诧异,门主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对鬼山没有兴趣的人。
他离开后,阳明洞和炼狱的人一拥而上,对我拳打脚踢,冰冷的剑刺穿我。
我咬牙撑着,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我想要活着,我需要……活着。
“滚!”
一声暴喝,我嗅到了招魂幡的气息。
想要看看来人是谁,但眼前一片血红。
我始终没看清那人,是杜衡把我抱起来,送入医院。
我意识很清醒,看着自己被揍的不成样子的身体,内心却很平静。
麻药的劲儿褪去,我身体渐渐有了感觉。
很疼,但我很高兴,至少还活着。
杜衡抓着我的手,拧眉道:“你当时怎么不跑?就等着被人揍?就算是你跑了,他们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我对他笑笑,看着房顶。
当晚,我胳膊上的骨头再次发热。
第二天,我的伤好很多。
难不成这骨头带着治愈功能?
五天后,王师傅突然出现。
我愣愣的看着他,他怎么来了?
“韩正寰知道了吗?别让他知道,让他好好养伤。”我急忙说。
他瞪我一眼,“他还不知道。”
我松了口气。
王师傅说:“被揍的这么惨,鬼扇不好使了?”
我点头,的确不好使了,自从扇面在道法昆仑中烧毁之后,就不好使了。
他伸手把我胳膊上摸,摸到那块凸出的骨头后,脸色一凝,复杂的看我一眼,片刻后说:“你可以用你的皮再做个扇面。”
我一听,脊背满是冷汗,“算了吧,我……不用了,就用扇骨就挺好。”
我想到了某种血淋淋的场面,让我用自己的皮,开玩笑。
王师傅说:“看你那怂样,又不是要才能身上往下割皮,你上次烧伤,脱下来的皮呢?”
我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脱皮了?”
他想看傻子一样看我一眼,没好气的说:“我比你聪明。”
我翻了个白眼,小声说:“在包里。”
还没来得及扔掉。
他点头,从我包里找出来,说:“明天我再过来,欢欢在这里守着你。”
他说完这话,欢欢出现在我床边。
“师父,你带这些皮干啥去?”我问,不会要给我做扇面吧?
咦,用自己的皮做出来的扇面,想想好恶心。
他没理我,边走边嘟囔:“老子这是做了什么孽,收了个怂包当徒弟。”
我假装没听见。
从今以后,再也不能轻视道士,尤其是有真本事的道士。
欢欢守着我,我一动她就能知道我想要啥,但她始终不肯跟我说话。
我说我听见她说过话,她愣了片刻,还是不说。
夜里十一点多,王师傅再次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桃木匣子,等到他打开后,里面竟然是一张皮,雪白,红润。
比我脸上的皮肤还好。
我咽口唾沫,小声问:“师父,这不会就是我的皮吧?”
他点头,献宝似的说:“这可是我花了大力气弄好的,用至阴和至阳两种气养护成这样,绝对比你之前的扇面还好用。”
不过,他献宝的对象不是我,是欢欢。
“欢欢,你喜欢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欢欢看了眼,轻轻点头。
他面上一阵狂喜,把鬼扇拿出来,小心翼翼的那皮贴上去。
那块皮一碰到鬼扇就立刻粘在上面,看着比之前的扇面颜色还好。
不过,一想到这是我的皮,我就一身的鸡皮疙瘩。
王师傅和欢欢守了我一夜,早上走的时候,王师傅叮嘱我说:“闯荡江湖,首先要做的就是保重自己,别再让欢……我们担心。”
我感动的红了眼睛,乖巧的点头。
居然没跟我提钱,好感动。
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叫住欢欢,“欢欢,你认识我吗?”
我始终不明白,欢欢为何对我这么好。
我看得出来,王师傅之所以会来这里,一方面是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徒弟,另一方面就是欢欢。
他在讨欢欢开心。
欢欢回头看我半晌,最终还是摆摆手,跟王师傅离开。
医生说我这伤怎么着也要养半年,但我花了一个月就已经能下地。
齐洵来过两次,眼中满是愧疚。
等我能下地之后,我就联系到马东父子,让他们过来。
跟他们说要出院,回宁水。
“不行,你现在身上都是伤,怎么会宁水,你就听点话,别折腾了。”他劝我说。
我摇头,“不行,我回宁水有重要的事情,这段时间你们关注着阳明洞和炼狱,我总觉得他们最近会有大动作。”
马东皱眉,“什么大动作?”
“合攻往生门。”我说。
“怎么可能,那天不是他们配合着门主么。”他说。
我解释说:“不是他们配合,而是他们在外围,已经被门主带来的厉鬼控制,不然他们不会让夏梅带着齐洵离开,更不会等到门主消失后才来揍我出气。”
那天门主一出现,押着他们的人动作瞬间僵硬。
“这段时间,阳明洞和炼狱都很安静,但按照他们的性子,肯定不会任由往生门的门主这么踩着他们,况且他们现在知道往生门有个这么厉害的门主,想的应该不是退缩,而是直接逼上去,弄死他。”我淡淡地说。
我想了很久,炼狱和阳明洞的人的确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儿。
马东还在挣扎,道:“可是,你现在身上的伤还没好。”
我动了动腿,笑着说:“没事,先回宁水,还有时间养伤,我要回去布置一下。”
其实,我这么着急离开还有个原因,我想要去打听瘸子和齐阳的消息。
他们把韩正寰的身体毁坏成那样,到底要干什么?
一个月了,韩正寰还是没出现,说明他的情况很不好,我得想法子帮他。
虽然韩正寰骗了我,但他也护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由着他受苦。
我确实很矛盾,气他刚开始的动机不纯,但我又舍不得他受苦,不想见他,却又希望他安好。
唉
我叹息一声,世上肯定没有比我更纠结的人了。
当晚,我们办了出院手续连夜离开。
坐在车上,突然从兜里爬出个纸人来,传来齐洵的声音:“你又偷偷跑了?”
他的声音很是无奈。
“没跑,我回宁水处理些事情。”我说。
他嗯了声,道:“上次没护住你,抱歉。”
“说什么呢,你对我已经很好了。”我说。
“今后在道上走,要小心,不要仗着有鬼扇就瞧不起人,道法高深,能人很多。”他教训我说。
我连连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住了。
再也不敢了。
我当时要是一瞅见往生门的门主就跑,也不会被揍的那么惨。
他又叮嘱我几句,纸人在我腿上转了一圈,顺着车窗的缝隙跳了出去,刚落地就烧着,片刻后化为灰烬。
我们本来打算回宁水,但路上却听道士说往生门再度攻占了土楼,直接把土楼给毁了。
我听后大惊,他们之前就没毁掉,为什么这次会毁掉呢?
难道,他们是为了第四栋土楼里的鬼?
我想了半天,他们要真是把土楼给毁了,定是要把里面的东西运回大本营,从土楼到他们西南的大本营必定要经过宁水。
这是最近的。
看来,我这次回宁水的时机正好。
我攥紧鬼扇,他娘的,被往生门的门主揍成这样,这口恶气不出,我就不姓陆。
一路赶回宁水,我才知道我们之前半胁迫半利诱,加入玄宗的那几个人都金盆洗手了。
速度快的已经找到正经工作,准备订婚了。
见我回来,他们提着各种礼品,小心翼翼的来看我,表示自己的人生追求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想要结婚生子,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想再为道法这种缥缈的事情浪费精力。
我留下他们的礼品,欣然同意。
毕竟,门外站着二十来人,都是他们的亲朋好友,对我虎视眈眈,只要我说个不字,就会冲进来再度揍残我。
我最近身体比较脆弱,上次被揍出来的缝儿还没长好。
他们离开后,我们玄宗只剩下六个人。
齐林还在昆仑那边养伤,也顾不上说这个。
她魂魄受损,但因她是极阳人,能自行恢复,只是需要时间。
我坐在椅子上,感觉右胳膊又开始热,面上不动声色,问马东:“你们要不要退出?不对,玄宗本来就是你们的,你们要不要回老家?跟着我,以后会更危险。”
马东红着眼睛,生气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就这么点困难,我怎么会退缩?”
我眨眨眼睛,不明白他这突然的勇气是怎么来的。
明明之前还给吓得做了半个月噩梦。
“你们三个跪下。”他突然朝着马家三兄弟大吼一声。
我被吓身体一抖,感觉右胳膊更疼了。
马家三兄弟噗通跪倒,低头。
“你们今后好好学本事不?”马东大吼,额头青筋都起来。
“好好学!”他们齐声道。
“你看,孩子现在都挺有志气,你放宽心,以后会越来越好。”马东看着我说。
我呵呵笑了声,点头,“嗯,好。”
说完,我抱着右胳膊起来,“挺热血,既然你们这么有动力,就去仔细打听一下往生门、炼狱和阳明洞的动向,尤其是往生门,我要知道他们从土楼里出来的那队人马什么时候经过宁水。”
“好!”马家父子齐声道。
我被这一声吼吓得差点摔倒,扶着门框站稳,欣慰点头,回房。
我拿出地图,仔细研究着往生门可能逃走的方向。
宁水始终是他们的首选,毕竟这里现在是三不管地带,无论是炼狱还是阳明洞,现在在宁水里面都没人。
我躺到床上,想着土楼里的女人,他似乎跟鬼扇里的人有渊源?
摩挲着鬼扇,我笑着说:“兄弟,你到底是啥人?”
“其实,现在你留在鬼扇里,扇面又是我的皮,你现身跟我说说话,也没啥,是不?”我说。
还是没反应。
我挠挠头,真的想不通这里面到底封着啥人。
“得了,你别跟他说了,他听不着,有时间你还不如跟我聊两句,我上次被烧的那么惨,衣服都没了,也不见你安慰我一下。”狗蛋儿不满道。
我哼笑一声,“你还有脸跟我诉苦,昆仑上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他谄笑着说:“我错了。”
我在扇子上轻拍一下,“他为什么听不见我说话?“
狗蛋儿道:“他被大阵封印着,只有十分激烈的刺激才能出来。”
我沉默片刻,想着我被人打的要死的时候,也应该是激烈刺激,他咋不出来呢?
马东几人现在的确很有工作热情,我晚上跟他们说的,第二天早上就有消息。
“你说的没错,最近炼狱和阳明洞的人的确有动静,现在两方要围攻往生门,已经开始往西南方向集结弟子,而且这次土楼撤回来的往生门弟子首当其中,绝对讨不到好。”马东说。
“炼狱和阳明洞的势力范围都布置下大阵,而且也在派人往咱们宁水来。”
我点头。
他们要是准备围攻往生门的话,按往生门的人就算知道宁水危险也一定会走,他们着急回去增援呢。
“行,你们继续留意三方的动向,这次咱们做回黄雀,等着他们打完了,再出手。”我说。
我现在都有些期待,往生门的门主知道我还活着时,表情得有多精彩。
五天后,阳明洞和炼狱都往宁水派了不少人,而且我瞧着他们两方也不是很和睦,好几次差点干起来。
往生门的人果然是朝着宁水过来。
准备伏击当晚,我带着马东偷偷跟在炼狱后面。
阳明洞的人少,警惕性更高,跟过去一准被发现,反观炼狱这边,鱼龙混杂,比较好藏。
尤其是他们还在宁水招聘了一些道士,让我吐血的是从玄宗退出的那几个居然跑来加入炼狱。
我一阵无语,说好的结婚生孩子呢?
不能在城中生事,他们是埋伏在城外准备伏击往生门的人,无法使用高科技武器,双方像是古代的士兵一样,拿着各种刀剑。
阳明洞的人都是一水的长剑,一看就是统一配备的,但炼狱这边,砍刀、柴刀、菜刀都有。
像我,拿了个水果刀。
等到深夜,往生门的人才过来,前面是探路道鬼,后面是道士,最后面跟着两辆汽车。
阴气很重,看来他们的确带了好东西。
炼狱这边的人最先沉不住气,一瞧见道鬼的影子就冲出去,阳明洞的人气的直骂娘,却趁着机会往后面的车上扑。
我和马东没动,身上贴着隐身符,继续盯着往生门的人。
在炼狱和阳明洞的人都被牵制住的时候,往生门队伍最后面有东西动了下。
我凝神看去,发现是两顶纸轿子。
只是,抬轿的人还是往生门的道士,但这几个人走路没声音。
趁着双方打得正激烈的时候,轿子绕过他们,悄无声息的往宁水走。
我跟马东跟上去,确定只有这么几个人后,我让他在旁边等着,我拿着鬼扇冲上去。
一句话不说,上去就是干。
那几个抬轿的道士很厉害,我身上的伤还没好,一时间还拿不下他们。
正在胶着的时候,鬼扇里的人影再次出现。
瞬间,一股浓烈的阴风卷起地上的枯枝败叶,吹的人睁不开眼。
我被鬼扇牵引着,穿梭在道士中,几乎是一招一个。
把所有的道士解决,鬼扇带着我走向最前面的道士,扇子打了个旋儿,纸轿子一分为二。
一女人出现在我眼前,穿着一身旗袍,相貌很是出色,眉眼妩媚。
她怔怔的看着扇子上的虚影,“你来救我了?”
“离开这里。”我不由自主的说。
女人目光复杂看我一眼,从另外一顶轿子里抱出一具尸骨,转身离开。
女人一走,扇子上的虚影再度缩回去。
“哎哎,你别走啊,咱们说说话。”我说。
可那道虚影跟没听见一样,消失不见。
“你别喊了,我早说了他听不见你的话。”狗蛋儿说。
我纳闷的问:“那他在道法昆仑上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出来救我的?”
“你想的真美好,他救你?人家那是受巫鬼的刺激才出来的,你跟他啥关系,人家会救你?”狗蛋儿讥讽道。
我静默几秒,听起来挺有道理,但真特么戳心。
原来不是为了救我。
可是,黑雾人能刺激他,为啥往生门的门主刺激不了他?
我暗暗皱眉,难道这扇子里的东西跟黑雾人有仇?
“小冉,咱们现在的怎么办?”马东问我。
我叹息一声,“撤。”
本来想着把那女人给留下来的。
不过没落到往生门手里,也是个好事。
“回去,让马大他们准备好,咱们去西南。”我说。
既然炼狱和阳明洞的人要围攻往生门,那我怎么能不凑个热闹呢?
我和马丁悄悄离开,连夜离开。
一路往西南走,竟然没再听说往生门要抓我的消息,估摸着是往生门的门主觉得已经把我弄死了。
我们赶到西南的时候,炼狱和阳明洞的人已经把往生门围得水泄不通。
到了西南,我给杜衡打了个电话。
他找到我的时候是晚上。
“你怎么过来了?”他皱眉问。
我说:“找门主,上次被揍的那么惨,我是来讨债的。”
他往四面警惕的看看,说:“你疯了,现在门主以为你已经死了,你应该好好躲好。”
我目光发亮,“躲?我能躲一辈子?何况,我这次来真是有正事,你知道第四栋土楼里的,到底是啥人不?”
他摇头,“这还真不知道,我现在往生门也接触不到什么核心机密,门主一出来,我和叔叔的处境就很尴尬,他似乎知道幽林被毁跟叔叔有关。”
我点头,看他一脸的颓态,心中一软,安慰他说:“你有本事,总有一天能再起来的,别伤心。”
他笑了笑,问我:“你这次过来,是要干什么?”
我试探着说:“我想进入往生门,你能帮我一下吗?”
他拧眉,“你疯了,现在所有往生门的弟子,最恨的就是你。”
“我知道,但我进去真有事。”我恳求道:“我只要能进去,烧水做饭扫地的都行。”
在来的路上,我突然想起在书上看见往生门有圣物天池,据说可以帮鬼疗伤。
同时我也想进去看看门主的底细,这人太过神秘,以前从未在道上听过这人的消息。
他看我半天,最后说:“行,但是你进去之后一定要小心,现在我真的护不住你。”
“好,谢谢,谢谢。”我忙着道谢。
他说不用这么客气,看我没别的事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问我:“白影……跟你在一起?”
我点头。
“她现在怎么样?”他问。
我双眼一亮,这么问的话,是不是跟白影有可能?
“她在养伤,恢复的还不错。”我说。
他放心的离开。
“小冉,你真的决定要进往生门?”马东担忧的问。
我点头,“进,我得看看往生门到底在忙什么。”
“你最近好好的注意着各方的消息,我会想办法联系你的。”我又说。
马东看我决心已定,只好应了。
杜衡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他就出现,说往生门要招一批清洁人员,负责前院,虽然工资不如后院高,但前院的都是些实力低微的弟子,我进去不容易被认出来。
我把自己弄丑一些,跟着他进了往生门。
在西南,往生门抛弃以往盘踞在深山老林的做法,大大方方的住在市里,几乎占据了一个小区,分前中后三个院子,中间用通着电的铁栅栏隔开,按照实力分配住处,住在前院的都不能成为道士,就是一群用钱吊着的打手。
这次一进往生门,我就感觉到一种强硬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
“你们只能在前院活动,中院和后院绝对不能去,否则谁都保不准你的命,别说我没告诉你们,我们可是道士,多得是让你无声无息死去的法子。”领头的道士趾高气昂的说。
看我们都被吓住之后,他这才满意,分好清洁区域,转身离开。
前几天我一直很安分,不敢动,五天后,我偷偷潜入中院。
中院住着普通道士,没什么价值,我在中院看了一圈,打算回去睡觉,却感觉一道阴风吹过,暗道不好,把白家绮给忘了。
这几天一直忙,加上她这几天很是安分,我就忘了处理她的事情。
我跟上去,发现她正站在一张照片前掉眼泪。
白彦,我默念着这名字,陌生得很,没听过。
只是,我仔细看着那照片,眼前一亮,这不是白影的家人吧?
这眉眼,跟她真的很像。
我仔细看着上面的字,英雄榜。
我心中微叹,往生门的英雄榜只有死去的道士才有资格上。
这人的位置是第三,看来生前跟往生门出过大力。
白家绮伸手摸着那张照片,嘴里反复说着对不起。
我听的一头雾水。
突然,我感觉四周的阴气有浮动,我连忙用符纸把白家绮收走,然后躲到一边,放缓呼吸。
刚躲好,就见一个道鬼落在地上,往四周看了眼,然后朝着最后面的独栋小楼走。
在后院有资格住独栋小楼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我本来没什么兴趣,但等我看清那道鬼的脸后,我心中一沉。
怎么会是杨煌,他居然被人炼成道鬼。
他走到小楼前,还没碰到门,一张黄符就从楼里飞出,朝着他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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