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云嫚把儿子的小脸从顾寒衣手上救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别再教坏我家小瑾了啊。”
“哪里有教坏他，就他个小机灵鬼我还能教坏了？”顾寒衣嘟囔一声，也不知道这小孩是吃什么长大的，一点都不好糊弄。
别家孩子给块糖就能喊了，到他这里，就是给金山银山也没用。
“小瑾，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爸爸？”他忍不住问道。
云瑾懒懒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我不想要爸爸。”
顾寒衣一噎，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不甘心地继续诱哄道：“那是你以前没爸爸，不知道有爸爸的好处，有了爸爸，就没人敢欺负你了，放假了还能带你一块出去玩，也会给你买很多玩具，是不是很好？”
云瑾下巴一抬，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不屑，“现在也没人敢欺负我，妈妈会陪我玩，而且，我现在已经不玩玩具了，就算是要玩，我有钱，可以自己买。”
顾寒衣一下子被他给逗笑了，“你个小屁孩能有多少钱，现在的玩具可贵着呢，这样，你叫我一声爸爸，我给你买一屋子的玩具。”
云嫚刚要说话，云瑾就捏了下她的手，紧接着就松开了，他默不作声地拿起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卡来放在桌上，看着他，认真道：“你叫我一声爸爸，我给你买两屋子玩具。”
顾寒衣哑然，看着桌上的黑色银行卡，上面的字是金色的，看起来低调又奢华。
巧了，这卡他在他家老爷子的一个朋友那里见过一次，真正的黑金卡，全球不超过十张，无限量刷，永远不用担心会刷爆，因为里面的财富足以买下世上的任何东西，根本不用担心会透支，就连他大哥现在也还没有资格拥有。
咽了口口水，他呆呆看向云嫚，眼底满是震惊，“嫚嫚，你这是做什么去了啊，怎么挣了这么多钱？”
他只知道她是七月的老板，这么挣钱的吗？
云嫚靠在椅子上，低低笑了一声，摇头，“这不是副卡，这是小瑾自己的。”
这比是她的还要来得震撼。
顾寒衣自诩也是见过世面的，也还是有些惊讶地看向云瑾，只觉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来，“小，小瑾的？”
云瑾看着他，没说话，便是默认了，他又把卡往前递了递，静静与他对视着。
虽然他一句话也没说，但莫名的，他还是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个意思。
叫爸爸。
嘴角抽了抽，一想起自己刚才居然在他面前大放厥词，顾寒衣就觉得脸疼。
谁能想到一个小孩子居然会这么有钱啊，他才几岁啊！
云嫚低低笑了一声，把他的卡重新放回到书包里，拉好，“快吃饭吧，菜凉了。”
顾寒衣依旧有些回不过神来，视线止不住地往他的小书包上移。
书包是云嫚帮他选的，觉得他的性子太闷了些，她每次给他买的书包都是可爱那挂的，带着萌萌的卡通人物，别提有多好看了。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于老母亲的恶趣味，就喜欢看这种反差萌。
谁能想到，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的书包里，居然会藏着这么大一笔财富啊。
云嫚和云瑾早就习以为常了，吃完饭，见他似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云嫚便先把他送了回去。
“这是怎么了？”顾寒声正好也在家，看着他弟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的样子，有些疑惑。
云嫚没有把儿子厉害的事挂在嘴边，摇了摇头，“没事，没休息好，让寒衣好好睡一下就好了。”
“嗯。”看他也没受什么伤，顾寒声索性也就没管什么了。
他们走后，顾寒衣忽然说道：“我要挣钱。”
顾寒声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听到这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大晚上的是怎么了？
不过，弟弟上进也是他愿意看到的。
“那明天就跟着我去公司吧，你年纪也大了，该好好找点正事干。”
他先带一带他，再去分公司练一练，将来不管是管家里公司，还是自己开公司，都是一个不错的历练。
不曾想，他却是摇了摇头，“不行，大哥你公司太差了，不挣钱，我要去找个挣钱的。”
已经上市，全国前十，全球也是能排得进百强的顾氏CEO：？？？
这还不够挣钱吗？
沉吟片刻，顾寒声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想不开了吧。”
最挣钱的，那可都是写在刑法里的。
想到这里，他猛然正了神色，手上的文件也放下了，严肃道：“顾寒衣，你要是敢做违法乱纪的事，我打断你的腿。”
顾寒衣一回过神就听到这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大哥你说什么呢。”
就嫚嫚那性子，也绝对不会答应小瑾去做那种事啊。
不过话说回来，小瑾到底是干嘛的啊，怎么挣来这么多钱？
“妈妈。”母子俩回到家后，云瑾把书包里的卡又拿了出来，放到她手上，“妈妈你想要什么就去买吧。”
云嫚不解，“为什么要给我卡？”
云瑾“唔”了声，慢悠悠说道：“琳娜阿姨说，女孩子不开心的时候，买买买就会开心了。”
琳娜是云嫚之前的邻居。
听完他的话，云嫚笑了起来，又有些感动，捧着他的小脸亲了一口，“谢谢小瑾，不过妈妈没有不开心，只是有点想你姥姥了而已。”
平时尚且没有什么感觉，也许是今天想到玉佩的事了吧，对母亲的想念也就勾了起来。
云瑾往她怀里窝了窝，“妈妈可以给我讲点姥姥的事吗？我想听。”
云嫚苦笑一声，摸了摸他的脑袋，把他搂在怀里，柔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她走的时候我还小，没有记得很多，只记得她笑起来很好看，很温柔。”
她妈妈是跳楼自杀的，那时候她才五岁而已，记忆不多，记得更多的，是救护车呼号的声音，以及蒙着白布被抬走的人，地上还残留着大片血迹，而云洪林，和那个女人站在一起。
闭了闭眼，云嫚身上的气息一点点冷了下来。
云瑾小手搭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没有安慰。
这是妈妈心底最深的痛，不是言语能够抹平的。
她也不需要安慰，只要让那两个人生不如死就好了。
云家是吧，他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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