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家，求你。”
她断断续续地说，“玉嫂……起得早。还有我妈……她可能会听见。”
“嘘——”他置若罔闻。
他的大手绕过她光滑的后背，从容地解开她的内衣，轻松地说：“你起码给我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会起早赶去南城。你可知道，我是专程为了你赶回江都的？”
或许是因为已经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陆鸣声最后一句话说得含糊不清。
她已经很久没有与他这样接触。
那种被穿刺的感觉，痛得她想要叫出来。
可她不敢，只是微微抬头，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他的双手扶住她纤细的腰肢上，轻声诱惑说：“你可以叫出来，我想你妈应该听不见。”
林雨梦的目光一直遥遥地注视着门口，咬着唇，生怕一个不小心颤栗声就会破喉而出。
不知道他花了多少时间才尽兴，只知道他从自己身上起来时，外边的天色已经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林雨梦看着他穿好衣服，接着自己站起来，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睡衣穿好。
一转身，他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这个时候，她毫无尊严可言。
她咬了咬唇，声音微哑，“看够了吧，还满意吗？”
陆鸣声用手指抬起她的下颌，慢慢地说：“我更喜欢你以前的样子，而不是刚才那样像条死鱼。”
她的脸色白得没有丝毫血色，良久，才说：“你快走吧，玉嫂快起来了！”
他抬腕看了看时间，转身离开之前，又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卡，仍在林雨梦面前。
“以后，缺什么就用这张卡。”
林雨梦跨上前一步，捡了起来，仰头道：“我不需要！我已经开始工作了，我能挣钱养活自己！”
陆鸣声脚步停了下来，“林雨梦，你装什么装？你妈嫁给我爸不就是为了陆家的财产嘛。”
手里的银行卡勒得她的手掌边缘出现一道淡淡的白痕。
她咬了咬牙，豁出去道：“陆鸣声，这么多年了，我妈对你怎么样，你看不出来吗？为什么偏要活在仇恨里，这样有意思？！”
他倏然回头，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还不够！她欠我妈的，这辈子都还不完！”
“……”她快要呼吸不过来，脸色憋红得厉害。
眼见着她快要晕过去，他这才松开了大掌，转身离开。
林雨梦跌坐在地上，猛一阵咳嗽，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再想睡已经睡不着，她去洗了个热水澡，用力搓着全身，试图把身上残留属于他的气息全部洗掉。
镜子里的自己，苍白得可怕。
怕被母亲看出端倪，她画了个淡妆，遮掩住眼底的阴影。
她想起陆鸣声说今早他会去南城，林雨梦故意磨蹭到七点多才出来。
想来这个时候他已经走了。
陆叔叔和母亲正在吃早餐，林雨梦暗暗松了一口气，踩着步子下来。
直到看见另一侧的落地窗前，陆鸣声正在低头看着手机。
她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转身，却听见陆霆琛招呼道：“雨梦起来了？快趁热吃早饭。”
想要撤离已是来不及，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在母亲身旁坐下来。
柳玉穿着优雅的旗袍，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不算特别的漂亮，但身上娴静安定的气质却让人觉得舒服。
她笑盈盈地朝陆鸣声招了招手，“鸣声，难得你回家一趟，想吃什么？中式的，还是西式的？要是西式的，厨房里还有培根和鸡蛋。要是中式的，有刚煮的海鲜粥。但我记得你海鲜过敏，要不我让玉嫂热一份牛奶或者豆浆？”
陆霆琛脸色一沉，喝断她：“弄什么弄？浪费粮食，这么多样早餐不能吃吗？还用得着另外给他做？”
陆家这对父子就跟天生有仇似的，见了面就总是吵架。
林雨梦低下头，默默拿起手里的刀叉，生怕一个不小心波及自己。
玉嫂连忙去厨房里，热了一杯牛奶，又热了一杯豆浆。
陆鸣声却抬了抬眉说：“柳姨，有什么我吃什么好了。”
伪君子！禽兽！
林雨梦暗暗地骂。
在陆叔叔和母亲面前，陆鸣声装得可好了。
他在她对面坐下，修长的手指松了松颈脖间的领带，翘起的二郎腿似不经意间碰了碰林雨梦的脚尖。
林雨梦吓得差点跳起来。
陆霆琛这时候突然看向林雨梦，微笑着道：“雨梦，实习工作累不累？要不你还是来陆氏上班吧，我让鸣声给你安排个工作。”
“不，不用了！”
好不容易从家里出来，她怎么可能再跳入陆鸣声的火坑。
林雨梦急忙摇了摇头，怯怯地说：“陆叔叔，我现在的实习工作挺好的。”
柳玉解释说：“她现在的实习工作是衍之替她安排的，好像叫创想科技？寰宇在那家公司投了个大项目。”
提到慕衍之，陆霆琛脸色不悦地道：“雨梦，改天你约上慕衍之，就跟他说我想见一见他。”
“好。”林雨梦点了点头。
听见‘慕衍之’的名字，陆鸣声手里的动作明显一顿。
他微微蹙眉，鹰隼的目光直视林雨梦，“你认识慕衍之？”
柳玉笑吟吟地接话道：“不只是认识，他还是雨梦的男朋友呢，昨天我们刚和慕老见过，只要两个年轻人继续交往，很快就能订婚了。”
陆鸣声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冷。
他放下手里的刀叉，起身道：“早餐我不吃了，要出差去一趟南城。”
林雨梦没敢说话，直觉前方有一道针刺般冷冽的目光直视着她的脑袋。
她一动不敢动，默默吃自己的早餐。
直到外面传来引擎声，以及车子驶离宅院的声音，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吃过早饭，她向陆叔叔和母亲道别。
刚走到主干道，正准备招计程车，一辆银色欧陆滑行到她的面前，后排的车窗落下。
陆鸣声露出半张俊脸，阴沉沉地道：“上车。”
林雨梦摇了摇头，后退了一步，“不用了，我自己去公司。”
“想让我亲自请你上车？”
她执拗地杵在原地，和他对抗了良久，终是败下阵来。
最后，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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