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薄斯并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反应，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我也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你离开之后爷爷就不让我过来了。”
柏漫漫拧了拧眉头，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些。
“你不是希望我离你远一点吗？怎么现在搞得好像我很对不起你似的。”
顾薄斯拧了拧眉：“我没说让你一声不响地出国。”
“可是你很讨厌我不是吗？现在我也是一样的。”
柏漫漫的话让顾薄斯眼神一凝：“讨厌我？”
他喃喃了两声之后，把柏漫漫抵在墙上。
“你撒谎！”
他很笃定，带着一些执拗，柏漫漫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在所有事情上都这么有自信。
“为什么觉得我在撒谎？你又是凭什么认为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会站在原地等你？我希望我们以后只是合作伙伴。”
她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可是脑子里面却不由得闪现上一次顾薄斯喝醉时候的样子。
他说他五年来一直梦到她。
顾薄斯移开视线：“不行，爷爷好像还没有死心。”
顾薄斯就是顾薄斯，哪怕再说谎，也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来。
现在他们两个的距离有些太近了，柏漫漫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
“所以呢？你继续和以前一样就好了呀，这一次我也会帮你的。”
“不用爷爷这两年身体不太好，我要是强行反抗他的意愿，他会生气。”
柏漫漫一听老爷子身体不好，一颗心都悬起来。
“爷爷怎么了？”
“高血压，所以我不想惹他生气，在爷爷面前配合一下。”
柏漫漫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虽然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很真实，但她还是觉得怪怪的。
“你想让我怎么配合？”
“就正常相处就行，不要弄得跟仇人一样。”
柏漫漫闻言，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就只是和谐相处就行?”
“嗯。”
这个程度是她可以接受的，而且老爷子的身体重要。
“好，但仅限于在正常的社交距离下的友好相处。”
顾薄斯嗤了一声，一双看什么都深情的桃花眼落在她樱粉色的唇上。
“不然呢？我什么时候做过什么举动让你觉得我们两个之间可以有超过社交距离的相处？”
柏漫漫原本也是想试探一下他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
明明她也是希望他什么都不记得的，但是当她真的从她的嘴里听到肯定的回答，她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
仿佛给自己壮胆似的拔高了声音：“怎么可能？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毕竟我已经是孩子他妈了，要注意跟异性之间的距离。”
顾薄斯原本含着笑意的眼睛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瞬间凉薄了下来。
他松开她：“你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爷爷？”
“当然不！”
她意识到她的情绪有些激烈了，逐渐放缓了语气：“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对老人家来说可能有些太突然了，我还是以后再找机会告诉他吧。”
老爷子对她那么好，她却未婚先孕偷偷生下了有顾家血脉的孩子，让她现在跟老爷子说明葡萄的存在，她有些不好开口。
还有就是，她不想让老爷子误会她。
更何况顾薄斯才刚说老爷子身体不好，她就更不好说了，生害怕把老爷子给气出个好歹来。
等以后有机会了，她会想办法坦白的。
顾薄斯也就是那么一问，也没再说什么。
屋子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保存完好，只有他很多年前写的日记本，摆在窗台上，看上去已经被人翻阅了很多遍。
可问题是，这本日记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它应该在她跟顾薄斯一起住的那栋别墅。
一想到里面那些内容，柏漫漫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慢慢悠悠地走过去，想把自己年少时候的爱恋给拿回去收好。
结果被眼疾手快的顾薄斯给抢了过去。
“拿这个做什么？”
柏漫漫一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愚蠢的事，就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谁让你把你拿过来的？”
柏漫漫有些嘲讽地说：“里面的内容你应该已经全部看完了吧？是不是觉得五年前的我还挺好笑的？你明明已经跟我说了很多次让我离你远一点，但我还是不断地想靠近，算了，虽然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但我的确给你带来了困扰，我现在就在这里郑重地跟你道一声歉。”
顾薄斯眉间的褶皱越皱越紧。
“我什么时候说过需要你的道歉了？”
“你需不需要是一回事，我做没做到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不说这句道歉，过去的事情就还没有翻篇。
她想让顾薄斯看见她的态度，她是真的意识到以前的错误了，希望顾薄斯也不要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
顾薄斯的表情变得更加冷漠，他放开她，表情有些冷。
“你当我是什么？你想追就追？你想嫌就嫌？”
“嗯？”
顾薄斯好像被夺舍了一样，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抬脚出去了。
她的耳边只有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当她转过头去，就发现原本放在窗台边上的日记已经不知所踪了，能拿走它的也就只有顾薄斯了。
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爷子的心情很好，一直旁敲侧击地询问柏漫漫现在的情况。
“我知道顾薄斯这个臭小子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不喜欢他也情有可原，但是爷爷是真心希望你可以成为我们顾家媳妇儿的。”
柏漫漫听着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话，心里面酸酸胀胀的，对上他期待的眼神，柏漫漫还是说出了让他失望的话。
“爷爷，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也一直对我期望很高，但是我跟顾薄斯真的没有缘分，他不喜欢我，我也对他没有了五年前的那种心动，现在我们都应该选择更好的生活方式了。”
老爷子闻言叹了一口气，然后愤愤地瞪了一眼顾薄斯。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都是这个臭小子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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