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们说的你都听到了，你觉得能信几分。”
空空荡荡茶馆里的一张八仙桌旁，赵柒青和赵大满脸希冀地看着白衍，期待着他的回答。
“我觉得她们没说实话。”
“欸欸欸，你这个筑基期的小辈怎么能这么说呢？！”赵柒青瞪大了眼睛，“怎么能红口白牙辱人清白......”
话音未落，白衍只见眼前一道白光闪烁，而后眼前这个少女的头颅便从中开始缓缓开裂。
奇怪的是开裂的地方并没有流下任何鲜血，本该是大脑所在的颅骨内充斥着某种淡金色的粘稠液体，而这些液体竟然正在修补颅骨开裂的所在。
“这一剑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缓缓回剑的谢卿面无表情，“倘若你再敢说谎的话，下一剑我会直接要了你的命。”
快，太快了。
这是白衍唯一的感受。
即便谢卿现在的修为和灵力都已经被压制到了练气期的程度，他依旧看不清她的这一剑，不，确切地说他根本没能看到谢卿是怎么出剑的，
仿佛从她出剑到收剑的这段时间的记忆被人粗暴地抹去了一般......
这样的距离，面对这样的一剑，他根本没有任何开启疯魔状态的机会......
要是刚刚面对那一剑的是自己，这时候他已经死了。
强行让自己镇定下去的白衍，默默看着面前少女开裂的颅骨逐渐合拢，不自觉偏移了视线。
虽然没有什么血肉模糊和红白之物，但这样的一幕依旧相当刺激人的神经啊......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纠正你之前所说中错误的地方。”
谢卿并没有收剑归鞘，她的剑还在剑鞘外，很适合斩杀一头元婴期程度的化形妖兽。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赵柒青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面铜镜，看着自己脸上弥合后的伤痕，满脸痛惜地开口，“你知道这一副能遮蔽灵识探查的纸人皮囊有多贵吗？你知道姑奶奶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找到这么一副模样周正些的纸人皮囊吗？一剑啊，竟然一剑就给它砍破了......”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白衍扶额，“不想再挨一剑的话就老老实实回答她之前问的问题......”
“你这筑基期的小辈也是，也不管管你家女人......”
听到后面半句的话的白衍当即就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抬手要去捂住赵柒青的嘴。
妖怪，你想死也不要拖上我！
“我不是他家的女人。”
不过谢卿出人意料地似乎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开口解释，这让本以为自己和那妖怪都会小命不保的白衍松了口气。
还好谢大宗主闭关修炼太久，在男女之事方面貌似有些迟钝......
“走之前族里的老家伙们给了我们能够感应那个东西的方法，距离越近我们对那个东西的感应就会越强烈。”赵柒青叹了口气，“那个东西就在这座城池里，准确地说，是在这座城池里面的那座城池里。”
这座城池里面的那座城池？
白衍皱起眉头，听着这貌似感觉像是病句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一座城池里怎么会还有一座城池呢？又不是套娃.......
“你说的一座城池里面的城池，是不是那里？”
顺着谢卿所指的方向，白衍抬眼望去。
那些建筑的轮廓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
刹那间他猛地反应过来。
在常林国的京城里的确还有一座城。
宫城，常林国国主居住的宫城！
“你是说你要找的东西在常林国京城的宫城里？”
“如果你们人族修士把那些屋子叫做宫城的话，那就是了。”赵柒青满脸肉痛地抹着自己脑袋上弥合后的痕迹，“那座城也不小，到时候不知道要找上多久......”
“修士不得踏入凡人国度京城地方王室所居住的宫苑或宫城，这条规矩应该是放诸四海皆准的，不论是人族还是你们妖族。”
“要是换作是平常的时候，这条规矩自然能作数。”见没办法抹平自己脑袋上那条曲曲折折痕迹的赵柒青叹了口气，“可一旦有了利益的争夺，这种没人去维护的规矩，不也就成了空谈么？”
好一个条约是废纸......
多少有点唏嘘的白衍接着又问：
“这座城里现在的情况你们了解么？”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守备似乎出奇地松懈，在我们入城以后没有看到任何官方势力的修士出现。”赵柒青坦然道，“不过更多的情况我们也不知道了，毕竟我们不是人族修士，又刚到这里。”
合情合理的答案，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是些隐藏起来的修士而已，有灵识尚在巅峰的谢卿在，什么魑魅魍魉在这座城内都难以遁形。
说话间他想起来之前在城门口的情景，于是饶有兴致地提问：
“话说之前城门口那名军士是被二位操控了么？能够让他自己承认所作所为的术法有些像辨真术，可又是怎么隔空做到的呢？而且前辈竟然能说出那么多他的往事，是事先就有所了解么，还是什么术法神通......”
“这是我们一族的秘密......”赵柒青瞥了一眼一旁无动于衷的谢卿，悻悻然开口，“不过就算我们不说她应该也会告诉你的，那告诉你也无妨。”
“你知道气运么？”
“气运？”白衍想了想，“大概知道些。”
“我们这一族，是以气运为食的，只要进食某个人的气运，就能了解到他的过往，这也是为什么老身能够在城门口道出他那么多往事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能让他自己承认......”赵柒青笑了笑，“是我们一族独有的天赋，你就当是能隔空施展的辨真术好了。”
“可他为什么像是被操控......”
“那就和被我们吞掉的气运有关了......”
赵柒青神情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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