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警员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扫视着我俩问出一句:“你俩就凑不出一个家属来?”
我和夏然面面相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警员离开后,夏然才俯在我耳边轻声道:“仔细想想,我俩是不是有点可怜?”
“是有点。”
“我没人搭理是因为我父母都不在这边,可你不同啊,夫家娘家都在这边。”
“嗯,我才是真的可怜。”
有家人等于没家人。
最终,还是夏然找她的经纪人过来将我们保出去的。
回到出租屋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我原本以为顾景宴会离开或者在我家睡着了,没想到他居然端正地坐在沙发上。
原本泛着红晕的帅脸已经恢复了原色,深邃的双眼也不再迷离。
他的长指习惯性地夹着香烟,桌面上用纸杯做的简易烟灰缸里已经被他挤满了烟头。
看得出来,他一直在等我。
“回来了。”
他深邃的目光透过烟雾定定地落在我身上。
我环视一眼四周,问道:“小王呢?他没有过来照顾你?”
“我只是喝醉了,又没残废,干嘛要他照顾。”
“……”
我打量着他,确实已经酒醒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既然已经酒醒了,为何不回去休息?”
“你还敢质问我?”
顾景宴挑眉,打量着我身上的裙子:“你穿成这样大晚上的往外跑,电话也不接,一回来却质问我为何还不走?”
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裙子。
好好的白色连衣裙,除了裙摆开得有点高外,其实别的都挺好。
况且这高开叉难道不是被他撕的?
他将指间的香烟摁灭在纸杯内,起身朝我迈了过来。
随着他的一步步靠近,我发现他居然还洗过澡了,身上不再是淡淡的酒香味,而是沐浴乳的清香。
不会是用我的洗漱用品洗的吧?
“这裙子哪来的?”
他用手掂了掂我的裙子:“把它扔掉,以后别再穿了。”
改不了的臭毛病。
动不动就以命令的形式与人说话。
我不悦地将他的手指推了下去。
“这是我自己做的新裙子。”
他怔了怔,随即点头赞道:“难怪好看。”
“……”
他是真心还是假意的?
“真的好看还是假的好看?”我忍不住问了句。
夏然说土,后来我又问了几个前同事都说一般,没有特别想买的欲望。
好像除了顾景宴,没人说好看的。
被我这么一问。
顾景宴格外认真地打量起我的裙子。
“虽然我不喜欢你穿成这样,但确实比刚开始的时候好看。”
他极不要脸地点了点头:“这裙子,有我的功劳。”
他什么意思?
意思是裙子被他撕成高开叉后,反而更好看了?
我看向落地窗前自己的倒影,那被夏然称之为有点土的裙摆,高开叉后确实时髦多了,也好看多了。
脑中突然有了灵感。
我转身便朝屋内走。
顾景宴拉住我的手臂:“你干嘛?”
我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这里还有个大活人需要处理,于是故作镇定地说道。
“睡觉啊,都几点了还不睡觉?”
“那我呢?”
他看了一眼只有两人位的沙发,俊眉微沉:“你就让我睡这个小沙发?”
“你也可以选择回你的大别墅或者总统套房睡。”
“温思婉,我等了你整整四个小时。”
“我又没让你等。”
我掉头回了卧室,关上房门,拿出画笔开始修改裙子。
生怕再晚一点,灵感就消失了。
等我重新改好稿子,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想到顾景宴还在外头,于是轻手轻脚地拉开房门,发现他正蜷缩在小沙发上睡着了。
他修长的身量配上小小的沙发,看着就很难受。
加上天冷,他不自觉地用双手抱紧自己的身体,越缩越成团。
醉酒后不能受凉。
他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可我又不想让他知道我大半夜的偷看他,还偷偷帮他盖被子。
思来想去。
我先将窗户关紧,然后将他掉落在地上的风衣拾起来盖在他身上。
动作很轻,可他还是感觉到了。
大掌精准地握住我的手腕,口中低喃:“婉婉……”
“……”
他在叫我的名字?
他不是睡着了吗,不是在梦中吗?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喊他的梦中情人吗?
就着天际的光亮,我看着他深邃的五官,很柔和,也完全处在放松的状态。
换言之,不像是在装睡。
等到他重新安静下来后,我才小心翼翼地将手腕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起身回到卧室。
因为一夜没睡。
一觉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我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看到墙上的时间时被吓得瞬间从床上坐起。
一看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
我将号码回拨,对面传来工作人员冷硬的声音,要求去一趟警局。
应该是验伤结果出来了。
我顾不得吃饭,洗漱完走出卧室时,一眼就看到桌面上的字条。
哦,我又忘了顾景宴在我家的事。
环视一眼四周,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桌面上甚至还摆上了早餐,但就是没有他的身影。
拿起字条一看,刚劲有力的字迹写着:婉婉,我先去公司了,记得吃早餐。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顾大少爷,竟还有如此体贴的一面。
我摇了摇头。
拿起桌面上的三明治和牛奶边喝边往警局那边赶。
夏然的一酒瓶子,外加后面补上去的那一脚,对方的伤情鉴定结果为轻微伤。
看似不严重,但对方不但拒绝和解,还要求重判。
工作人员告诉我们,拘留十天是至少的。
要在拘留所里面呆十天,想想就可怕。
加上名誉受损,前途被毁,这个后果是夏然承担不起的。
我焦急不已。
夏然却拍着我的肩膀安抚:“不就是十天么,抗一抗就过去了,至于工作嘛……咱们一起失业也没什么不好。”
我朝她翻了个白眼:“你可不能失业,我还等着跟你借钱度日呢。”
夏然无奈地撇了撇嘴。
“姓江的不接受调解,我们总不能跪下求他。”
我想了想。
温衡跟姓江的熟,找他出面肯定可以。
可温衡未必会帮我。
为了夏然不坐牢,我还是回了一趟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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