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只得任人宰割!你就是如此才会被囚禁!”邓羽恒如此开口,语气中并未敬重敬畏之意。
对于这句话。
顾长歌十分认同,因为对方说的确实没有错,如果自己此前修为通天,那顾昭雪就算真的想囚禁自己,也会三思而后行,不会如此前那般直接。
此刻。
他看着昔日的部下,心念一动,轻声问道:“邓羽恒,你染上勋贵了?”
“呵!这就不劳烦大人操心了!不过我很好奇,这百草毒你到底是如何化解的?你不过一介凡人,若没有解药,你不可能轻易化解的!”
“还有,这又是何等手段?竟居然悄无声息在我身后放出一箭!即使我二品壮血境都无法躲开。”
“莫非……你不是顾长歌!顾长歌明明只是一介书生,并未兼修武道!”
邓羽恒神色难看,几经变幻之后,猛地抬头看向顾长歌,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毕竟以对方的能耐,找一个替死之身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顾长歌闻言则有些无语,自己就是自己,哪还有什么是不是顾长歌的?
不过无论如何。
对方对自己下黑手,都是一件不得忽视的事情,此前他就觉得对方突然造访有些问题,因此留了个心眼,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此刻。
顾长歌轻声说道:“让我猜猜,你之前并未修炼武道,却短时间内提升至武道二品壮血境,多半……是投靠了哪位勋贵吧?”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解释。
而且想杀自己的人很多,但不会是女帝,因此只能是自己曾经得罪过的那些人了。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是壮血境?!”
“你不曾走出这书库半步,更不曾有任何修为,怎么可能知道!?”
邓羽恒神情一愣,随后发出无法置信的声音,即使处于弥留之际亦是体内血液膨胀,本逐渐失去血色的脸也是带有些许红润。
顾长歌没有理会邓羽恒的狂怒以及震惊。
只是心中不断猜测着。
须知。
勋贵东南西北四个派系。
北派勋贵以武力著称,麾下有着堪称百万雄师的大军,且个个都是武者。
东部和西部勋贵则是历史悠久,传承千年不断,手下更是有顶尖战力。
而最为神秘莫测的就是南部勋贵,传承之久,远超东西两派勋贵,战力不祥,手中士卒同样不祥。
而南部区域是大乾最为富饶之地,更是有所有武者梦寐以求的悟道碑!
相传悟道碑传承已有万年之久,是为大乾武者心中神圣之地,每个武者都会争先恐后地在悟道碑上留下自己的印迹。
但万年之久,在悟道碑上留下的印迹少之又少。
悟道碑隔十年便会对外开放一个月,且不受任何限制领悟。
悟道碑来历不知,但万年以来每个武道大能都会前去尝试留下印迹。
诸如大乾开国皇帝——乾无双,曾以八品大宗师的修为在悟道碑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道痕。
道韵流经千年不曾退散。
南部勋贵无疑掌握着大乾最珍贵的修炼资源,亦成为无数武者巴结之人。
顾长歌想了想,心中兴许有了答案。
他也没有因为邓羽恒的背叛而恼怒,因为早在很久之前,他就预料过,真正死忠于自己的又能有几人?
大多不过是利益往来,又或者是因为各种原因与自己站在一起罢了。
如今自己被囚禁于文库之中,自是树倒猢狲散,除了锦衣卫以及少数几个官员之外,只怕很难再有其他人维持以往。
他来到邓羽恒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一声道:“老邓啊,谁告诉你世上只有武道?文道……就不是道吗?”
邓羽恒双眸睁大,张开大嘴看着顾长歌说不出话来。
“文……道?!”
顾长歌不再多说什么。
“虽然是旧部,但已然叛变便无需多言。”
顾长歌大手一挥,转身便是席地而坐。
在转身瞬间,指尖便是传出一缕精纯浩然文气。
但见仅仅一瞬。
邓羽恒便被浩然文气碾为齑粉。
“北派莫?这就按耐不住了?”
“北蛮的入侵并非那般简单,北王的存在注定北蛮不敢轻易发兵大乾,而让他们发兵肯定有人支持……”
“但愿你们不要沾边……”
“锦衣卫的屠刀能够守护人亦能斩人!”
顾长歌缓缓将那壶美酒倒出,不禁然喝了起来。
只是眉宇间充满了愁绪。
无他。
手下的叛变虽然早已料到,但不曾想居然来得如此之快。
而且还是那个曾经大大咧咧的阳光大男孩邓羽恒……
果然世事难料,人心如海,深不可测……
顾长歌轻轻叹息一声,举杯对月,酒解心绪。
……
次日清晨。
沙河城。
“众将士!随我杀!”
“大元帅无为!我们也不能放弃自己的生命!”
“我们不为谁而战!为的是大乾子民!为的是我们身后的家人,亲人们!”
“随老子杀!!”
嗡!!
原驻沙河城首领——宋渊目露凶光,看向那朝城门冲来的北蛮骑兵。
宋渊此前数次建言都无法说动张元庆,由于张元庆的胡乱命令,守城士兵已然折损近两成。
这怎能不让宋渊愤恨?!
宋渊怒目圆睁看着冲来的骑兵。
率先跳下城门,持剑御敌!
战况不言而喻。
而此时沙河城内。
张元庆正躺在美人温柔乡中呼呼大睡浑然不知外界早已开战。
此时,沙河城守城将士的嘶吼声把张元庆震醒。
“嗯?什么声音?”
“怎么就冲锋了?”
张元庆虽沉迷温柔乡,随意摆谱但并不代表他没有一丁点头脑。
张元庆不由一震。
细细聆听片刻。
将身旁美人遣散,便是穿好军装走出房门。
短短时间,整个人气质大变,一脸严肃,气势逼人。
张元庆走上城门,细细观察着局势。
“哼!岂有此理?”
“区区北蛮小儿,竟敢在我大乾面前班门弄斧?!”
殊不知,张元庆本身就是七品大宗师修为。
不然女帝顾昭雪何故派遣张元庆前来镇压?
张元庆紧握手中剑,抬手一挥。
“唰——”
张元庆将浑身真气尽数积压于剑身,一剑斩出,挥向战场。
剑芒如波涛,一往无前,滚滚奔向战场尽头。
空气凝固半分,天空似是被剑势波及,隐隐有被撕裂的痕迹。
轰隆隆!!
一剑斩出,战场一分为二,剑气如虹。
杀得北蛮人仰马翻,不留一丝血迹,在七品大宗师凝练的真气之下。
此等凡人亦或者低阶修士皆是被斩为齑粉散落其间。
张元庆看着脚下北蛮明显生出的怯战之意,不由冷笑道。
“北蛮……哼,不过如此。”
“众将士听令!赶尽杀绝!不留一兵一卒!”
本怨声载道的众将士似是被张元庆那一剑给感染,个个激昂万分,如打鸡血一般冲入战场绞杀敌寇。
张元庆斩出这一剑后,似是气血亏空,真气耗尽。
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苍白之色。
许久不曾用剑,虎口被强大的剑势镇得裂开。
鲜红色血液顺着手滴在地板上。
但张元庆依旧矗立于原地。
巍然不动,带着镇军之势观察着战场局势。
而就在此时。
远方飞来两个黑点。
张元庆双眼微眯看向那方。
只听见。
“哈哈哈哈哈!”
“张元庆,这一剑掏空了你那细狗般的身体吧?”
“真气亏空,老夫且看你如何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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