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国嘉禹九年,阮筠琦八岁。
从咸阜带走了轩辕灏泽和阮阮筠琦,轩辕陆笙本是气愤不已,对于自己的徒儿,竟如此的不识人心,十分的不满。
可再见阮筠琦,见她依旧可爱,尤其是喊他师傅的时候,那比轩辕灏泽叫的好听多了。
一时不忍,便没有发作,没有和轩辕灏泽计较。
“我带你回轩辕门,但是你记住了,以后成为我君齐书生的弟子,若是为恶,莫说师傅,天理难容。明白么?”
回去的路上,轩辕陆笙还是不舍得和她说太多她还不会明白的事情,但是八岁的孩子,是非观念,还是有一些的。
“嗯,师傅,小琦记住了。那师傅,我以后也可以像师兄一样,单独出去查案么?”
阮筠琦那明亮的眸子里,都是对未来的期待。去年刚收留的孩子,今年就收作徒弟了,族长那里该怎么解释呢?
“等你长大了,再说。
不过眼下,你更重要的是,学习其他。如果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这个的原理不知,那个的常识不晓,那你觉得你能像师傅这么聪明么?”
轩辕陆笙这突如其来的自我夸赞,真是令一旁的轩辕灏泽猝不及防。
“师傅,你这自卖自夸的程度,越来越不要脸了。”
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轩辕灏泽便直直的看着轩辕陆笙会如何回答。
轩辕陆笙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我们师徒两个说话,你不要插嘴。”
他们师徒两个?两个?难道他不是徒弟?
师傅,我可以把你踢出师门么?
墨国嘉禹十年,阮筠琦九岁。
“师傅,书上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刚才站河边,怎么没有哥哥来找我玩?”对于阮筠琦偶尔惊人的理解,这怎么说呢?
轩辕陆笙为难的想了想,将她拉了过去:“肯定是你太小了,算不上窈窕淑女啊。君子君子,那也不是你们这么小的小孩。
像是师傅这样,才称得上,君子。”
阮筠琦抬头一看,也是,白衫随风微微而起,脸上的笑意实在是很迷人。
“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我懂了。
以后我还是穿男孩子的衣服,效仿师傅好了。”
什么?她懂了?老……老骥伏枥?轩辕陆笙不由得捶胸顿足,呛出了那口闷气。
他现在才二十一的年纪,就被徒弟说老骥伏枥,这心酸的。
不过适才说什么?效仿自己,为何要穿男孩子的衣服?
“轩辕灏泽,看见你师妹了么?”小丫头片子跑的还挺快,没有追上的轩辕陆笙,只能抓住刚回来的轩辕灏泽询问。
轩辕灏泽怔了怔,严肃的回答:“嗯,不过她好像在边跑边换我小时候的衣服。”
“往东边去的?”轩辕陆笙宁可适才是他聋了,听错了,不过好像真是如此。
“嗯。”东边,那里有一条河,河上有横拦的一个拱桥。
轩辕陆笙惊讶而微张的唇,许久都没有合上。
二人一起去了那里,寻找疾跑而去的阮筠琦。
就要接近的时候,听见了有人吟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妹妹,你长的真好看,可惜我家里就我一个。我要是有个妹妹,我肯定待她千般好。”
“小哥哥,你好厉害啊,这首诗真好听。”
“我还会很多呢,我以后每天过来教你背诗好不好?”
“真的吗?谢谢小哥哥。”吧唧一口,印在了阮筠琦的脸上。
轩辕灏泽站在桥下,不由得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师傅,眼中完全都是蔑视。
而轩辕陆笙,除了惊讶,眼里竟然都是羡慕、羡慕……
徒弟,没想到你好这口。
师傅,这是效仿你的啊。
墨国嘉禹十一年,阮筠琦十岁。
某日,她身穿青莲水袖白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了门。
“今日怎么不穿男装了?”轩辕陆笙瞧见,便叫住了她。
“这是婆婆给我新买的,好看么?”阮筠琦走了过去,让轩辕陆笙看的更加清楚一些。
嗯,总体来说,还行吧,总算有一点女孩的样子了。
“嗯,那你现在要去哪里?”打扮打扮的背后,肯定有着不寻常的理由。
谁知阮筠琦只甜甜的笑着,偏是不回答。
见她慢慢的退后,直到有段距离:“师傅,我走了,很快就回来了!”
这个表情,总觉得有人要倒大霉了。
轩辕陆笙摇摇头,觉得这个丫头以后要好好约束约束,不然养野了只有他宠了。
“呜呜呜……”一个时辰之后,他实在没忍住,找了过去。
却在她经常去的地方,听见了小孩子的哭声。他以为是阮筠琦,一着急走了过去。
“不许哭,师傅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阮筠琦这指着那个正在狠狠哭着的胖男孩的气势,这算什么?
“是你欺负人家了,还是人家欺负你了?”虽然轩辕陆笙已经一眼明白,可是这么瘦小的丫头,能让一个小胖子哭的这么声泪俱下?
“没有啊师傅,是他非要和我玩,我不同意,轩辕平也不同意就推了他一把。”
后来他知道了,是这个小胖子本来喜欢和阮筠琦一起玩的女孩,结果今天阮筠琦故意穿回女装,想气气小胖子,结果……
“你刚才那么凶,长大以后万一嫁不出去,堪忧啊。”轩辕陆笙没想到,小胖子外强中干,眼光倒是不错。
“不会啊,我可好了师傅。”阮筠琦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未来,嫁或不嫁,这还不是她考虑的范围。
话说回来,这两年,轩辕平和他的爱徒走的真是越来越近了!
“那你喜欢轩辕平那小子?”
“没有啊,比师傅师兄差远了,是他自己非要跟着我的。”
嗯,这句话,为师爱听。
师傅,在徒弟面前这么自恋真的好么?
墨国嘉禹十二年,阮筠琦十一岁。
“行到水穷处……”轩辕陆笙今日得空,便抽背阮筠琦。
“坐看云起时,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阮筠琦有点昏昏欲睡,一边撑着脑袋靠着仅有的一点意识回答。
“何为高明的用兵之法?”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者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者之善也……”
背完了这个,突然困意袭来,一个不小心,脑袋垂了下去,眼皮重的抬不起了。
见状,轩辕陆笙连忙将她扶住,却见她已然入睡。
昨夜……还不是怪她自己,非要琢磨那个皇上赐的琉璃走马观花宫灯!
无奈,将她抱起,送回床上。
这一幕,正好被轩辕灏泽撞上,意味深长的在身后幽幽的来了一句:“媳妇果然是要从小培养的!嗯。”
媳妇?媳妇……轩辕灏泽你过来,为师保证不虐死你!
额,师傅,我想起来我有事要忙,我退下了。
墨国嘉禹十三年,阮筠琦十二岁。
“师傅,你说,人死了会去哪里呢?”偶尔路过一家正在办丧事,回想起此前所见所闻,心中不由得有些畏惧。
“知道了也不能避免,还不如不知道的好。”轩辕陆笙从不担心这个,无忧无虑,无牵无挂,虽然现在有两个徒弟。
“那师傅,人的灵从哪里来的呢?”阮筠琦的问题越来越多,这要是放在小时候,还能敷衍敷衍,现在,可不行。
“天地万物自有灵气,非我等可以探寻。你以为是骤然产生也好,凝聚而来也罢,都是命途所归。”
轩辕陆笙想起了某个人和他这样说过,还好还能拿来镇压镇压这个徒弟的好奇心。
“那命途的终结就是消失,消失之后,怎么还会有灵?那……
哎!梅花糕,师傅快走快走!”
听着阮筠琦那问题,恐怕她自己都绕进去了,怎晓得一个卖梅花糕的就把阮筠琦给勾引走了。
师傅,我还想知道……
徒弟,要不你再多看点书,下次为师再考你。
墨国嘉禹十四年,阮筠琦十三岁。
“师兄,刚才那个大姐是谁呀?”
见有人和自家师兄很是亲近,阮筠琦一脸不满的走了过去。
轩辕灏泽将她揽入怀中,硬是解释了好长一段时间,方才罢休。
“好了好了,你说你和男孩说话,调戏小姑娘,我都没有生气对不对?”
此刻的阮筠琦还真有一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架势。
回去的路上,顺便看见了另一幕。
有个娇俏美女子,在轩辕门以前从没见过,和师傅交头接耳,甚是暧昧。
“师妹,你这是?”看着阮筠琦又气又恼却没有说话的样子,真是可怕。
“没什么,我回去了。”默默的看了看之后,就走了。
竟然走了?轩辕灏泽还以为阮筠琦会像前面责问他一样责问师傅。
“你怎么在这?”轩辕陆笙走过来的时候,这里只剩下轩辕灏泽了。
轩辕灏泽奸奸一笑,仿佛窥见阮筠琦正在生气,届时不理师傅的模样,好玩又好笑:“师傅,刚才阮筠琦,她看见你和漂亮姐姐说话,有点不高兴就走了。”
什么?搭讪姑娘被阮筠琦看见了?
“往哪去了?”
“应该是回去了。”
找了一圈,还买了诸多的好吃的。
最后竟然在茶馆找到了她,好吃好喝,身边还有两个人,一个小姑娘,一个帅小伙……
师妹,你这男女都喜欢啊?
师兄,这是我讨人喜欢,没办法。
那你刚才还怪你师兄和姑娘说话?
哦,那姐姐我不喜欢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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