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并不明媚,似乎还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
“皇上,如今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也将轩辕陆笙等人抓住,真的不立即问斩,要等到秋后么?”
彼时的皇宫大殿之上,正行门的赵之阖,正在和皇上禀告此事。
皇上的心里,也是颇为犹豫的。这一切仿佛太顺利了。
对于轩辕陆笙那个家伙来说,如果真的是要联合别人来谋反,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被抓住?
何况,那个阮筠琦如今不知所踪,才更令人觉得奇怪。
“赵之阖,你再派些人手,去把阮筠琦抓回来,朕要当面审问她。”皇上一言尽,便又翻开了另一本奏折,批阅起来。
赵之阖应了一声,随即离开此处。
便在宫内一处,汇合了祁王。
“见过主人。
如今那即墨振还以为阮筠琦等人真的是存了谋反之心,要属下即刻追捕回阮筠琦。
不过他也说,要亲自审问阮筠琦。”赵之阖汇报的时候,心里有点带着讥笑的意思。
连祁王也是不禁的笑道:“是么,那就让他审吧。”
祁王入得了皇宫,又何惧皇帝和阮筠琦当面对质。
即便到那时,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此时,那阮筠琦还在府中,陪着不成器的即墨珝。
“昨夜睡的可好?”阮筠琦吃了些,得了空就出去转了转。
刚好在一处亭子坐下,正准备想着如何逃跑或者送消息的时候,即墨珝来了。
他那满面春风,笑意轻轻,倒是不如从前了。
“还可以吧,总不会像陆笙那样,冷冰冰的地牢。”
阮筠琦故作一笑,笑的也很嘲讽,便不再接着说下去了。
此时,彩衣还站在那,一度看见自家小王爷对待这阮筠琦的态度,不由得也就清清楚楚了。
小王爷从认识阮筠琦以后,就一直喜欢她吧。
“彩衣,你先下去。”即墨珝坐了过去,喝退了彩衣。
彩衣无奈,只能暂退下去。
“筠琦,你何故如此?我们岂是如此生分之人?”即墨珝此刻的心情,俨然不似适才那般,可即便是当初,那也是回不去的当初。
“好了,即墨珝。你别忘了你如今是什么身份,你我之间又横着多少的命运纠葛?
咱们就算不提昔年之事,你也该记得,三年前,我们已经说的清清楚楚。”
阮筠琦一时间冷了脸,并不高兴。
对于阮筠琦而言,她并不恨这个即墨珝,毕竟杀人谋划的都不是他。
可是阮筠琦却也很无奈,毕竟当年会错意的是他们两个人。
“可我也知道,那夜若不是你护着我,我也早就被赶出谨安寺了。”
那夜,是哪一夜?阮筠琦恍惚间,好像想起来了。
倏地有些后悔,因为自打知道真相就明白那一夜的真正用意了。
“即墨珝,如果你现在是静荏,我甚至还会特别开心。
如果你是宗渊,我也会很欣慰。
可唯独你是即墨珝,我们就只能形同陌路。
你的身份也好,你的无可奈何也罢,我曾经的帮助和好意,无非都是因为我们的相识缘分。”阮筠琦并不想去回忆太多已经逝去的从前,甚至也不想去以此证明什么。
“是,我回不到从前,我也变不回去。
我唯一能做的,只是保护你一个人。”即墨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两声。
阮筠琦此刻的心中更为担心的就是师傅他们,便心生一计:“即墨珝,我相信你们夺位之事已经事成定局,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
不如你放我们离开吧,我和陆笙会带着族人一并隐居,不会再回来的。”
可是奈何,即墨珝也是有私心的人。“如果要放他们平安离去的条件,是要你留下呢?”
即墨珝满心的期待,皆在那眼神之中。依旧那么澄澈,依旧那么无邪。
可是,他既不是静荏也不是宗渊了,七情六欲,他早就饱受其害了。
阮筠琦微微张开的口,多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他。
“静荏,你明明知道,我那么爱陆笙,我怎么舍得丢下他?
那么即便你留下了我,留不住我的心,又有何用?
你不是从前的你,我也不是从前的我。难道你留下我,还打算我和仇人一起生活,日思夜想都是我们阮家的灭门案么?”
阮筠琦只是冷冷的回了几句,便起身要走。
即墨珝随即跟了过去,却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的确,害死他们全家的人,是他父亲。
“我不在乎这天下,我只要他平安。”阮筠琦忽然间回首一望,那眼睛里充满的都是无所畏惧。
甚至即墨珝感受到了一丝,威胁的意思。
若是陆笙死了,她便也不会独活的意思么?
即墨珝没有继续跟着了,他已经看的很清楚了。
“小王爷,一个不爱你的人,留着不是勉强么?”彩衣也不知何时来的,冷不防的问了一句。
“彩衣,你还小你不懂。”即墨珝那紧握的双拳,暗自抗议这不公的命运,却还是无可奈何,“彩衣,你去陪着她吧。”
彩衣得令,人虽走了,可是心还在即墨珝那边。
到底小王爷的心里,是如何思量的呢?
才走了几步,便看见了阮筠琦。“彩衣,你来。”
阮筠琦向她招了招手,似乎有什么急事。
“姑娘,你怎么了?”彩衣不解,快步上前。
阮筠琦偷偷的环顾一圈之后,悄悄道:“彩衣,你放我出去吧。”
彩衣一惊,便蹙了眉头:“姑娘,你觉得我会放你出去么?”
阮筠琦却是不慌不忙将她拉住,轻声道:“彩衣,如今你们成大事的局势已经定了,我们改变不了什么。
可是,我心有所属你是明白的。
如果非要我留在你们即墨珝的身边,势必将来他也会和尊主闹僵,为了立我为妃之事。
如果尊主生气,说不定还会杀了即墨珝都未可知。毕竟即墨珝可不是他最爱的女人的孩子啊。”
阮筠琦的话,有几分道理。按尊主的个性,也确实很有可能。
“再说了,你扪心自问,究竟希望我留下,还是希望我走?”阮筠琦完全是揣摩了彩衣的心,遂才开了这个口。
“那你走了,就别回来了。”彩衣几番思量,真的答应了。
彩衣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这个女人心有所属,不可能爱上小王爷,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彩衣是跟着即墨珝的,眼里心里也就只有即墨珝一个人,所以根本不在乎尊主会如何惩罚她。
“一言为定。”阮筠琦也是愧疚的,可是愧疚也只是片刻。
阮筠琦更清楚,一旦她走了,即墨珝就真的彻底成为了即墨珝。
灰暗的天空下,一场风云变幻,即将登场。
阮筠琦离开了这里之后,被潜伏附近的火域门之人发现,并成功带走。
与此同时,赵之阖携从前旧部以及尊主的江湖势力,一并攻入皇宫,不费吹灰之力,带兵来到大殿之上。
“赵之阖,你!”殿上分明没有得到一点消息,皇上便被围在这里。
抬眼便是赵之阖,可是那身边一个戴着面具的却是谁?
赵之阖冷笑了笑,向身边之人,毕恭毕敬行了一礼。“祁王殿下。”
祁王?祁王!皇帝惊了,登时站起。
“你说你是谁?”
不等祁王发话,殿门之中又进来了一股人,是以薛谷铭为首,薛家的势力。
“尊主,我已经按你的要求来了,你别忘了我们的承诺。”薛谷铭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血迹。
刀尖上也是滴滴的血,鲜红的刺眼。
薛家,只不过是因为阮筠琦,投鼠忌器罢了。
“皇兄,许久不见,你近来可好啊?”祁王将面具摘了一扔,便露出了那诡异的笑容。
这张脸,还是当初的模子,还能认得出来。
的的确确是他的皇弟祁王,的的确确是他还活着。
皇帝登时又跌坐回那,心中万千思绪,无从梳理。
“皇兄,你和你的好弟弟,拿我们兄弟的命换来的皇位,坐的舒坦么?
璞王之死,你是不是很庆幸呢?”
祁王笑了,祁王笑的时候,太畅快了。这个人,是他一辈子的仇人,如今不知所措且如此狼狈的模样,实在是太过瘾了。
他蛰伏了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如今这一刻么?为的不就是亲手将这个弑兄弑弟的人,拽下皇位,拉进炼狱的么?
“璞王一死,你让他干的那些事,就全部推到了他的身上,你以为这样就无人知晓了么?”祁王一挥手,外面的人带进来了一些人,人群里,最显眼的那一个,就是安皇后。
“珑儿。”皇帝着急了,在皇帝的心里,这个安皇后的分量,果真是谁都比不过啊。
“你还记得么?这个女人,是你心尖上的人。
云明郡主瞿宁婴嫁给你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病死了。随后,你就娶了这个女人。”
祁王的冷笑,始终都是一次次的讽刺。皇帝当初为了这个女人得罪了瞿主帅,也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你以为你手上的人命,还少么?”祁王此话一了,外面又闯入了一伙人。
轩辕灏泽带着暮冬门之人,聂星天以及侯一等,接连入内。
刀剑相向,却都只在恍惚间,这一场硬仗,在所难免。
“祁王,难道你手上就干干净净?我师妹一家不是为你所杀,我师妹一身旧疾还不拜你所赐?”
轩辕灏泽举剑之际,却还不能匆匆下手,皆因此处之外的人,都是祁王的人了。
轩辕灏泽见了那薛谷铭,眼中也尽是鄙夷之色。
“阮家,是又如何?人是我杀的,也是我害的,难不成你还能将我杀了?”祁王就在面前,可是轩辕灏泽也明白这挑衅的背后,并不是冲上去杀人这么简单。
皇宫大殿之上,竟无一人是皇上的亲信,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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