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早上,梦雪浅跟心姨交代好了很多事情,对她们只说她跟莫严锡去旅行了,言言虽然很舍不得爹地妈咪,但也不想跟着去做电灯泡。
乾陵,“这里,应该就是打开时空之门的前路,你们确定要回去么”修罗森其实很不确定,他很少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追问一件事情。
莫严锡很梦雪浅对视一眼,“开始吧”
修罗森把伊菲丝放在九行中央,不知道念了几句什么,伊菲丝开始发出弱弱的光芒,直到最后越来越亮,莫严锡和梦雪浅只感觉一道强光把自己吸了进去,强大的力量把自己吞噬着,莫严锡紧紧地拉着梦雪浅的手,感受到熟悉的温度,梦雪浅并不是那么害怕了。
这是一个他们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莫严锡只感觉头痛欲裂,很多东西像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转过,但他不想梦雪浅担心,才一直忍着。
玉石铺成的地砖,几乎能照出人的影像,夜明珠明晃晃地照亮着整个大堂,到处都是金碧辉煌,莫严锡和梦雪浅跌坐在云裳纱帘子后面。
“雪浅”,莫严锡用尽全身最后一丝的力气才把梦雪浅揽在怀里,“我没事”,梦雪浅微微一笑。
身着紫色宫装的女子静谧地坐着,高贵端庄,却又有那么几分出尘,好似外物的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烛光映照得她的侧脸有些苍白,但依旧倾城绝色。
“娘娘,皇上这会儿怕是不会来了,您先歇着吧”,年纪大一点的姑姑柔声对着女子说道。
“锦姑姑,宣王爷明日便入宫了吧”女子如水般的眸子里闪动着柔光。
锦姑姑暗暗惊奇,什么时候开始,娘娘开始关心起宣王爷的事情了,“是的”。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先下去吧”女子摆摆手,锦姑姑退了出去。
“她是?”梦雪浅几乎不敢相信,那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庞,她心中其实已经明了,但是还是不敢相信,那是几千年前的自己?
“她是白浅,也是你”
“严锡”梦雪浅看向莫严锡。
“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就在刚刚”
梦雪浅还来不及说什么,“皇上驾到”,太监极细的嗓音喊着,不一会儿一抹明黄便出现在梦雪浅和莫严锡的眼前,只不过让他们震惊的是宫宇墨的那张脸,在来这里以前,他们除了知道自己的身份,对于外物的一切都很模糊,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难道宫宇墨是凌毅皇的前生,这也太狗血了。
白浅迎了上去,只是面色无喜无忧,“臣妾见过皇上”。
“皇后怎么是这一副表情,难道是不愿意见到朕么”,讽刺的话从那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口中说出,白浅并没有流露出多余的情绪,“臣妾不敢”
“哼,不敢”宫宇墨钳住白浅的下巴,“你连替嫁抢姐姐的夫婿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嗯”。
白浅无奈一笑,“这不是我愿意的”她是一国公主,为了她的子民,她还能怎么样,她也有自己的爱人,只是此生终究是错过了。
宫宇墨像是被人拔了须的老虎,愤怒的情绪更甚,“是么,这么说,你对朕,不是爱”,白浅凄凉一笑,这个问题,无论她怎么回答都是错,他只不过是要找到自己的错处罢了。
“皇上英明神武,天下之人谁不敬慕”,她不卑不亢地说着。
“好个伶牙俐齿,皇后,朕今晚要歇在这里,你没有什么意见吧”,宫宇墨放开手,长袖一抚,淡淡地说道。
白浅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不自然,“臣妾不敢”
红绸帐暖,心却是异常冰冷,白浅的一切梦雪浅都感同身受,感受到她的异常,莫严锡搂着她紧了一些,“雪浅”
“严锡,她不想这样的”到现在,她才知道,灵无垢跟她说的,只有一部份是真的,至少,白浅从来没有爱过这个叫做宫宇墨的男人。
场景变换,又是一幕,“娘娘,宣王爷求见”
白浅手中的书滑落在地上,“快请”,她连忙对着铜镜整理了自己的衣冠,三年了,他远征西海,一去便是三年,再见时,他依旧意气风发,虽然眉宇间杀戮之气越重,但见到那一抹身影的时候,冷硬的脸变得柔和。
“皇嫂,可安好”他写过很多书信,明明知道每一封她都看不到,但落款都是“安好,勿念”,他只想让她知道自己很好。
她眼角酸涩,竟无语凝噎,“好,宣王辛苦了”,无论什么时候,他们的身份都摆在那里。
“这次到西海,臣弟带回一样东西,献给皇嫂做纪念吧”
当白浅看到那一袭白衣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就说了那么一句,他都记着,指尖触及眼角,“我只是想让你高兴”,生人勿进的宣王爷此刻竟是这般柔情。
春去秋来,雪停了,白浅伸手接住檐上掉下的雪花,顷刻,它变化成水,“娘娘,这是宣王爷刚刚进献的封地宝贝,皇上说赐给娘娘了”
那一是一块完美的宝石,如同婴儿的小拳头,里面的纹路流光溢彩,十分好看,“王爷说,西洋人管它叫伊菲丝”,那东西竟然触手生温。
日复一日,“你们听说了吗,宣王爷要大婚了,王妃可是风灵国公主呢”,几个小丫头在花园里絮絮叨叨,白浅停下脚步,花开得再好,可是自己再没有心情,‘他要大婚了’这不是自己一直期盼着的吗,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回到寝宫,白浅一病不起,宣王大婚后,携王妃进宫朝拜,选王妃赠白浅离殇,皇后病情告急,药石无灵。
“你就那么见不得他娶了别人么,嗯”,宫宇墨满脸怒气看着白浅。
“你说,我让他进攻风雷国如何,你父王对朕一直是阳奉阴违,你也是”
白浅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皇上,不要,他没有错,父王也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宫宇墨毫不留情地甩开白浅的手,他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可以改变。
拖着重病的身体,白浅夜访宣王府,“我不会出兵的”,宫宇炎知道他说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等同抗旨。
“你为我付出的已经太多了,你不必这样的”白浅隐隐感觉到,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
“浅浅,如果有来生,你会不会选择爱上我”,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白浅却不敢转身,泪已流满面,他一直以为,自己爱的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却不知道,自己一直心心念只有一人啊,可是他们的关系注定不可说,炎哥哥,对不起。
“此生心已许他人,不再完美,若是有来生,我一定会先找到你”“皇后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是白浅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宣王妃,她很美,很有灵气,果真是风灵国的圣女。
“娘娘可知道,他们兄弟会因为你而反目成仇,因为你会天下大乱”
白浅苦笑,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灵无垢见说不动白浅。
“我想娘娘也不希望王爷进退两难,最终走上不归路吧”
果然,白浅有一丝的动容,“我可以做什么”
“只有你不在了,这一切才可以结束”风灵国早就推算过,风墨的气数就在于这个女人身上,灵无垢来这里的使命,只不过加速这命数的灭亡,只要白浅在一天,宫宇炎和宫宇墨就会争个你死我活,不会团结,更不会将风墨带向更大的辉煌,但是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最致命的,不是家国,而是感情,灵无垢确信,白浅也是这样的人。
“我不在了”白浅囔囔自语,是啊,一切都是由她开始的,也应该由她结束。
“我请你帮我一个忙,我知道风灵国有起死回生之术,我愿用我的命换姐姐白霜”
“为什么”灵无垢不解,她为了宫宇炎放弃自己的生命她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要救白霜,要知道当初为了防止风雷风墨联姻,风灵才对白霜施用蛊术的,只是他们没想到风雷国竟然暗度陈仓,白浅代嫁。
白浅没有说话,梦雪浅却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她只是不愿意欠宫宇墨什么,她希望在以后的时光里,身心只为一个人”,莫严锡皱着眉头,心头一痛,将梦雪浅抱紧了一些。
白浅死了,白霜复活了,宫宇墨却没有立白霜为后,只是封了霜妃。
“她走了,把什么都留给了你”,偌大的宫殿里,两个高贵霸气的男人对面而坐,宫宇墨给宫宇炎倒上一杯酒。
宫宇墨淡淡一笑,一口饮尽杯中的液体,宫宇墨突然一甩衣袖,桌上的杯盘洒落一地,“你可知罪”。
宫宇炎双膝跪地,“臣弟知罪”每当他想起那一张容颜,心头就会暖和一分,也疼痛一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一起欺骗朕”,宫宇墨不想承认他爱国那个女人,但是这一刻,他的心痛,他的愤怒代表什么,作为一个帝王,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心中想着他人,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弟弟。
“我与浅浅,七岁便相识,若是没有家国情怀,我会带她走遍天下的千山万水”
“你,好,很好,你们鹣鲽情深,那你就好好尝一尝这情思蛊的滋味儿吧,哼”
宫宇墨甩袖而去,宫宇炎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情思蛊么,其实他早就知道这酒中有东西,但是她走了,自己独自留着还有什么意思。
莫严锡和梦雪浅对视一眼,千年前宫宇炎就已经中过情思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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