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凌婉疯狂摇头，十分抗拒。
“那先喝一碗汤药。”事后药。慕灵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种不容凌婉拒绝的威严，“一是确保你的身体，不会因此染上任何疾病，二是杜绝孽种在你体内悄无声息滋生！”
好不容易止住哭声的凌婉，顿时听得泪如雨下，泣不成声，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听嫂子的，我都听嫂子的。”
凌婉吃过药，慕灵领着凌婉前往东耳房隔间——浴室。
慕灵参照后世的浴室装修出来的，设备齐全，还有一个特大号浴缸。
不过，还是得手动提热水进去。
慕灵和清清一起往浴室里提热水。
期间，慕灵嘱咐清清，“不管谁问起，答案只有一个，‘凌姑娘昨晚，住在和乐居’。”
嗯！她还得去和阿爹阿娘郑重交代一遍。
清清连连点头。
当然，清清也没有往凌婉被人qiáng jiān的那方面去想。
清清只是单纯地认为凌婉贪吃贪玩，瞒着章王、章王妃、侧王妃，天还没亮透，就独自一个人偷偷跑到金花村来。
慕灵替凌婉弄好洗澡水之后便出去了。
不过，将隐身艾慈留在了里面。
主要是为了收集那位禽兽残留在凌婉衣物上的指纹、毛发等。
慕灵要尽快将这位畜生揪出来，交给凌婉报仇雪恨！
凌婉站在光滑如玉，洁白胜雪，热气氤氲的浴缸边上。
要是换做平日，看到这像温泉汤池一样热水池子，她恨不得立刻褪尽身上衣物，躺在热水里舒舒服服泡上两刻钟。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怔怔出神。
怔怔片刻，凌婉想要褪去身上的衣物，却发现右手一直抓着一颗纽扣。
是在疼痛过程中，昏昏沉沉之际，下意识伸手从侵犯她的人的衣物上，揪下来的一颗扣子。
凌婉的右掌心微微一偏，扣子滚落到浴缸底下，转眼没了踪影。
隐身艾慈直接收取凌婉脏衣服上的证据，没有接到其它指令，所以，她直接忽视滚落到浴缸底下的扣子。
凌婉到底还是褪去了衣物。
不过，她却一直站在浴缸边上。
毫无神采的眸子动了动，见方才提水进来的木桶里有水瓢，凌婉便拿起水瓢舀水，一遍一遍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可是，不管她舀水往身上冲刷多少遍，她依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脏透了！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一勺接一勺的热水，顺着光滑的肌肤快速流淌而下，凌婉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她应该听信六空道姑的话，不该与人私定终生的。
开始，她只需要担心父王、母妃、侧母妃会反动她和凤哥哥的亲事。
如今，就算父王、母妃、侧母妃同意了她和凤哥哥的亲事，她却再也配不上风光霁月的凤哥哥了。
昨夜，她都做好了交给凤哥哥的准备，可是凤哥哥这个正人君子，偏偏坐怀不乱，平白便宜了守株待兔的畜生！
若不将那畜生抓出来碎尸万段，实在难解她心头之恨！
凌婉洗澡出来，慕灵已经在后院凉亭下摆好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慕灵领凌婉来到餐桌前。
两人面对面坐下。
慕灵默默吃着早餐。
凌婉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筷子，不停流泪，一口没吃。
慕灵见凌婉如此伤心难过，禁不住悠悠开口，“你这样下去，都不用我对别人说什么，估计就能猜到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想让别人一眼看穿吗？”
凌婉流着泪，一个劲儿地摇头，“不不不！我不想，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尤其不想让凤哥哥知道。”
凌婉后边那句话声音极低，像是自言自语，不过慕灵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凤哥哥是谁？”
凌婉抿着唇，一个劲儿地流泪，却不说话了。
慕灵深吸几口气，温声细语道：“昨晚，你偷偷跑出去见‘凤哥哥’，对不对？”
凌婉含泪点头。
“有没有可能是……”
“不！不可能！凤哥哥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对我的！”
“……”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确实有，比如冷渊兄弟。那时候，她和冷渊兄弟相识不久。
那天晚上，冷渊兄弟霸占了她的床，她睡在摇摇椅上。
睡到后半夜，腰酸背疼的，睡意朦胧地爬到了冷渊兄弟的床上。
她还把冷渊兄弟当了一晚上抱枕。
但是，冷渊兄弟定力十足，规规矩矩。
不过，那时候冷渊兄弟对她，好像没什么好感。
呃，不对。
不是正在说凌婉和凤哥哥的事吗？
她怎么突然间，想起她和冷渊兄弟之间的事？
收起发散思维的慕灵，望向凌婉，“知人知面不知心。”要不然，怎么会有衣冠禽兽这个词？
原本一味伤心哭泣的凌婉，听了慕灵这话，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不！不可能的！我将定情信物还给他的时候，我主动要把自己交给他，他明确拒绝了！”
“我和他分手后，到了另一座的院墙下，突然觉得后脖颈一疼，当时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呜呜……”
万一他突然后悔了呢？或者，他知道凌婉是章王的女儿，知道两个人不可能，不敢光明正大将凌婉吃干抹净，却又觉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呢？
不过，这些都只是慕灵的猜测。
看到凌婉如此这伤心欲绝的模样，慕灵是心疼又心塞，“‘凤哥哥’的全名叫什么？”
“不可能是他！”
“我又没说是他。我只是单纯好奇，能把咱们四姑娘迷得如此神魂颠倒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你不是要去找凤哥哥麻烦？”
“当然不是。”
知道了“凤哥哥”的全名，家住何方，慕灵决定抽空到他府上碰碰运运气。
毕竟有许多犯罪分子，会忍不住回案发现场，温习作案经过，让自己有成就感。
当然，也有回案发现场寻找遗留证物，再顺便彻底毁灭现场的。
说起“凤哥哥”，凌婉从头到脚，都透着欢喜。
不过，说到两人此生再无可能了，凌婉再次失声痛哭。
慕灵又安慰了凌婉好一会儿，直到凌婉的情绪逐渐稳定，还吃了些东西，慕灵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将那个畜生悄悄抓过来，交由你处置的。你现在放轻松，什么都不要想，回房间好好睡一觉。”
“嗯。”
慕灵生怕凌婉想不开，暗暗嘱咐清清和姚氏，一定要密切关注凌婉，不管有任何情况，随时告诉她。
清清和姚氏都只道凌婉是章王府的四姑娘，刁蛮任性需要小心侍候着，压根没往其它方面想。
凌婉去睡觉了，慕灵回到后院。
因为她刚刚坐在亭子里吃早餐的时候，依稀看到西边院墙下，似是有什么金属在阳光下隐隐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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