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萋萋从黄泉酒楼离开后,直奔自己的孟婆庄。她一路冲进屋内,众人本聚在一起嗑瓜子闲聊天,被孟萋萋猛地冲进来的身形吓了一跳。
她扑进自己的床里嗷嗷大哭,一边哭一边骂:“他根本不喜欢我,压根不!我还这么傻的做什么,我现在就要投胎去第二世,我也不过什么七月半了,我现在就要走!”
众人将孟萋萋从床上拉起,孟姜想要替她擦去眼泪,发现孟萋萋压根是干嚎。
土地公公劝道:“有什么事咱好好说,别哭呀!今早不好好好地吗?俩人一起断案,别提多惬意了。”
“是啊是啊,”血河将军挤进跟前:“而且孟姐姐你就算投胎,以后也会遇见陛下,有什么用?错又错不开,顶多比陛下早几年出生罢了。”
“那就比他早几年!正好到时我先死,也叫他知道我的滋味!”孟萋萋说着气话,嚎的更大声。
判官在一旁听了忍不住了:“哎哎哎,你小点声,这可是我的身体,让别人听到了以为我怎么的了。”
孟萋萋怨恨的看他一眼,判官摆摆手:“得,你哭着,我出去溜达溜达。”
善恶童子将脑袋搁在孟萋萋的腿上,水灵的眼睛眨了眨:“孟姐姐何必生气呢!现在拿着判官的身体,刚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呀!陛下想的什么,姐姐旁侧敲击就能问出来。”
“问什么?”孟萋萋嘟着一张脸:“他的态度那么冷淡,我还能问什么呢?”
城隍公坐到孟萋萋身旁,苦口婆心道:“孟姐姐这你就不如我懂了,依我看,要是最想知道男人在不在意你很简单嘛!只要你故意绝食几天,陛下要是真的喜欢你,肯定就会管了。普通男人尚且如此,更何况陛下那么……”变态俩字到了嘴边,他又改口道:“那么特殊的一个人。”
“绝食?”孟萋萋皱着眉想了想:“可是我们本来就不用吃东西,即使是饿了,也饿不死,通常打坐就好了。”
城隍公恨铁不成钢的啧了一声:“说你不懂吧,这个时候就要装柔弱。甭管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绝食,让陛下看见心疼才是真的。而且就算这招不行,咱们还可以……”
“还可以怎样?!”
“还可以用别的招!”
孟萋萋仔细想了想城隍公的法子,决定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她摩拳擦掌的嘿嘿笑了两声,决定等自己的身子换回来了便尝试此法。
众人商议完毕,孟萋萋心情又再度好转起来。
此时站在角落一直没出声的夜游神忍不住提出了他的疑问——
“孟姐姐,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陛下是不是喜欢你呢?一般有这种想法的人,是先喜欢上对方了吧?”
夜游神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纷纷反应过来,惊恐的望着孟萋萋。
真不愧是孟姐姐,就连喜欢的口味都这么独特。连陛下那种人都喜欢,当真是地府第一霸王花……
孟萋萋被人揭穿心事,心虚的咳了几声,她从床榻上站起背着手走到门口,故作严厉道:“别一天到晚八卦,少说话多做事!看看你们把我房间整的多乱!赶紧收拾收拾,回头我再来检查。”
孟萋萋负手离开,众人看着整洁的屋内一时无言。
孟萋萋跑回廖阳殿时,盛嘉彦又在忙于政事了。
他向白无常吩咐道:“这次天帝送了一批仙鹤来,为着表达谢意,我们就以姑获鸟回赠。”
“姑获鸟!?”孟萋萋先行惊讶出声。
尽管姑获鸟的体型比五只仙鹤都要大上许多,但这也改变不了它智商略低的事实!如果哪天姑获鸟灭绝了,那一定是被自己蠢死的!没有其他可能!
孟萋萋觉得,用姑获鸟来换那批灵气逼人的仙鹤,好像有点太对不起天庭了。
盛嘉彦斜睨她一眼,遂继续道:“办这件事时小心谨慎些,在送往天庭前,不必让天庭知道它们的真实面目。”
“是。”白无常领命退下。
孟萋萋一阵语塞,盛嘉彦实在是太腹黑了。真不知道天帝在发现姑获鸟的蠢后脸上的表情该有多精彩。
“回来了?”盛嘉彦随手拿起一旁的奏折开始批阅,头也不抬的与孟萋萋道。
孟萋萋知道刚才自己的态度不太好,连忙跑到盛嘉彦身边替他摞好一叠折子:“方才下官腹痛,才急着回去解决,陛下切勿怪罪。”
“是么?”盛嘉彦饶有兴趣抬眼:“可是本王怎么觉得你方才离开的背影有些怒气冲冲的?”
“有吗?怎么会?哪有啊?陛下不要开玩笑了。”孟萋萋干笑两声。
“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
孟萋萋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诧异的看着盛嘉彦,对方也在认真的回看她。
没搞错吧!?盛嘉彦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他这种人会在意别人到底怎么看他的吗!?
“陛下当然是风流倜傥威武干练精明厉害的地府响当当招牌了。”
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拍马屁总是没错的。
“哦?”他眉梢一扬:“不觉得我没有人情味?”
“不觉得。”
“可是以前孟婆说本王冷酷且有施虐倾向,判官怎么看?”
不是吧!?孟萋萋听了大惊失色,自己真的这么说过!?她努力回想半天,好像的确跟血河将军这么吐槽过,当时自己因为犯了错被盛嘉彦赏了一顿棍子,才趴在床上气急败坏的吐槽了几句。
没想到被血河将军这个大嘴巴传了出去!
“陛下哪会是这种人呢!孟婆一定是在跟您开玩笑呢!”
“说起来,”盛嘉彦凝目瞧她:“施虐倾向是什么意思?”
孟萋萋神情复杂地回望他:“这个施虐倾向吧主要是指一种人的变态心理,而这种人呢看到他人遭受鞭打、捆绑、羞辱或对别人进行虐待可以得到兴奋和乐趣。”末了她连忙补了句:“当然了,陛下不是这种人!”
“原来如此。”盛嘉彦若有所思地垂眸,片刻后抬头,望着孟萋萋眼中划过一抹极浅的精光:“那么本王猜,既然有施虐倾向的人存在,那这世上也还有被虐倾向的人在,对吗?”
孟萋萋缓缓点头,她看着盛嘉彦皱眉思考的模样一阵后怕。
阎王陛下你这种突然顿悟的眼神到底是闹哪样!?怎么话题这么跳跃一下子问了施虐倾向了您想做什么!?我求求你你已经够变态了,施虐与被虐的世界就不要加入了好吗!?
尔后盛嘉彦再没与她说什么,继续埋头在折子上批改。但孟萋萋还是感觉他的余光在自己脸上若有似无地移动着。
看什么看!?我又不是受虐狂!?要找也不要找我!
盛嘉彦一直忙到黄昏时分,最后他起身推醒了一旁鼾声如雷震天响的孟萋萋。
“啥?”孟萋萋朦胧睁开眼:“开饭了?”
盛嘉彦颇有兴致的从一旁桌上端来一盘糕点递到她面前:“饿了吧?吃一个?”
孟萋萋的确是饿了,中午跟盛嘉彦闹脾气什么也没吃,这时抓起糕点就狼吞虎咽起来,吃到一半还未咽下去,便听得盛嘉彦森然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判官,本王记得你不爱吃甜食的。”
孟萋萋慌乱中被未咽下的糕点噎住,猛咳几声,待再抬头去看的时候,盛嘉彦早已出了大殿。
糟糕了,自己不会露出马脚被他发现了吧!
……
又过了一日,孟萋萋与判官终于将身体换了回来。
听说判官刚换回去之后便马上烧了一炷高香,孟萋萋没空找牛头马面算账,也暂时放过了日游神的一条小命,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绝食进行时!
虽然明天就是七月半地府夜宴了,想必到时候会有许多好吃的……听说钟馗特地去天庭请了几道食神做的菜呢……
孟萋萋摸着咕噜噜叫的肚子躺在床上,眼前飞的尽是烤鸡烧鸭与其余美食。
血河将军从外头推门进来,孟萋萋忙问道:“怎么样!?今天没去上朝,陛下有没有说什么?”
血河将军灌了一壶凉水才道:“陛下听说姐姐饿的昏过去了只说知道了,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孟萋萋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又要嘤嘤哭起来,城隍公连忙道:“许是姐姐的火候还不够!姐姐权且再忍忍,等再绝食几顿陛下就会着急了!”
城隍公所言不错,到了晚上盛嘉彦终于来了孟萋萋的屋子。
彼时孟萋萋望着对面正在啃苹果的善恶童子咽口水,那眼神似是饿的要发绿光,待盛嘉彦走了进来,那目光更饥渴了点。
原以为盛嘉彦是来关心她的,谁知他竟指挥着黑白无常将孟萋萋藏的余粮都搬走。
“陛下!?”孟萋萋趴在床边,难以置信。
盛嘉彦这次的态度倒很是温和,他在床榻边弯腰道:“以往总是劝你潜心辟谷你都不听,现在既然你有如此决心,干脆努力到底。这些东西我拿走了,免得你看见了忍不住。”
说罢,他带着黑白无常大车小车的离开。
孟萋萋欲哭无泪的在床上打滚,若不是她快没力气了,现在必定要起来痛打城隍公一顿。
出的什么主意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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