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垢又一阵眩晕，躺倒下去，用手捂着额头。
“完了，疼得厉害，出现幻觉了……”
银凝却愣了一瞬，娇嗔道：“人家说的是真的呀，人家可是深思熟虑了好久的……”
银凝的确思考了许久，但倘若不是她决定来此地救青瑶，孟垢也不会跟随而来，最终导致双腿被斩断。
“真的假的？”
孟垢瞧出银凝眼中的郑重，心想应该还没到这种程度吧，毕竟自己和妖国的交易尚未达成呢。
银凝却极其认真地点头，开口道：“人家已经仔细想过了，虽说玥国的繁荣昌盛至关重要，但主人的性命危在旦夕。”
“事情的轻重缓急，银凝还是能分辨清楚的，而且我相信主人，主人会帮我守护玥国的。”
孟垢望着眼前这位妖族少女一脸的纯真，心中恍然大悟。
原来她是以为自己伤势极重，需要灵胚育圣鼎培育出来的圣体来救命。
他原本以为要从叶衡那里直接抢夺，却未曾料到是这般曲折。
随即面露痛苦之色，表现得极度虚弱。
气息微弱地说道：“好，这就算是个交易，我会替你守护玥国。”
银凝的眉头却瞬间紧皱起来，心思已然不在这句回答之上。
而是看着孟垢痛苦的模样，心中愈发焦急，想着想着眼泪都涌了出来：“主人，很疼吗……”
“疼……”
孟垢顺势应了一句，既然这傻狐狸已经这般认为了。
他自然要顺势演下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万一叶衡再杀回来，弄出些什么意外状况可就麻烦了。
毕竟虎兄也受了伤，需要调养。
自己双腿断了，没三四个月无法恢复，这期间必然气息虚弱，无法全力催动龙凤双灵印。
谁知道主角在这期间会发展到何种程度。
就在他正思考之际，脑海中突然涌起一丝异样，看向旁边那一脸哭相的少女，疑惑开口。
“你叫我什么？主人……”
刚才银凝就一直这样称呼，只是他重点没放在这上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是呀……”
银凝回答时脸上泛起浓浓的红晕，尽显少女的娇羞之态。
随着她心意一动，两道印记分别在她的心房和孟垢额头显现出来。
孟垢只觉得自己额头滚烫，他看不到。
疑惑地看向银凝，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寻思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少女的脸更加红热，但还是咬着薄唇扯开了自己的衣领。
大片雪白柔嫩之中，隐隐从肌肤纹理之中透出一片古老的符文印记。
让孟垢看清之后，虽然她已然是灵兽了，主人哪里都能看。
但她还是万分羞涩，只是声音低低地说道：
“奴唯一做对的事就是和您缔结了这个契约，那叶衡要杀您的时候，幸亏奴承受了大部分伤害。”
孟垢想到这里，倒吸了一口气。
的确，叶衡最后那一剑的时候他无论如何都躲避不开了。
可就在这时，一道无形的力量挡在了他面前，分散了攻击。
本以为是那些化神高手在远处施法，却没想到是眼前这个小丫头救了自己一命。
目光骤然变得柔和一些，看向少女那粉红如桃花的面颊，开口：“没事吧？”
“奴，奴没事……”
银凝声音依旧很小，感觉实在是太羞耻了。
“你能不能正常点自称？”
孟垢也反应过来了，她不仅对自己的称呼变了，连自称都改了。
然后马上又愁眉苦脸起来，银乾坤那个老家伙要是知道自己女儿成了别人的灵兽。
那还不得把自己连元神都灭了，要知道那只老狐狸可是个十足的女儿奴啊。
银凝看到孟垢眉头又皱起来，因为她还是觉得疼痛。
随着一个念头在心中升起，趁着孟垢走神的时候。
俯身下去，那娇艳的粉唇便落在了孟垢的唇上。
然后如同触碰到烙铁一般，迅速缩回。
“你，你干什么？”
孟垢捂着自己的嘴，看着眼前这个缩成一团的少女。
眼睛睁大了数倍，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只是分了下神，初吻就这么没了。
“奴是听说，亲吻能够减轻疼痛嘛。”
银凝说这话的时候又羞又怯，还带着些许委屈，最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之前在话本里看到的。”
孟垢无奈地扶额，深吸一口气。这个傻狐狸真是深受人类的爱情故事影响啊。
银凝却以为他还是很痛，鼓起勇气再次一吻，堵了上去。
孟垢这回反应可不慢，准备伸手去推，可却看到那白皙软酥的胸膛，又有点不知从何下手。
“大人！”
就在二人处于一时的僵持之中时，秦南星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顿时呆住。
少女正吻在孟垢嘴上，孟垢手悬在空中，似乎正朝着少女的胸口，而那少女已经是衣衫半敞。
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坏了别人的好事实在不该。
也是满脸尴尬地后退了一步，那意思仿佛在说您继续，干巴巴地说了句：“那属下晚些时候再来……”
“有事直说！”
孟垢抓住了银凝的肩头，把少女推开在一旁。
他的一世英名绝不能毁于一旦，他要向秦南星解释事情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秦南星缓了缓神色，然后终于严肃起来，禀报道。
“大人，此次损失惨重，三大主帅，除您之外的几名副帅，还有二十几名元婴，都被那姓叶的恶贼所设阵法杀害。”
一字一句地说着，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宛如一阵阴霾，压在心头，怎么都挥之不去。
这一战，伤亡太大了。
“那叶大世子情况如何？”
孟垢问了一句，其实对于伤亡人数他已经有所预料，他现在想知道的是主角的动向。
“回大人的话，那恶贼逃往了北方妖国，那里是妖族腹地，无法追击。”
秦南星又回答了一句，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恨。
他既恨自己的无能弱小，也恨叶衡的狡猾，逃往了那个方向，就连那些化神强者都不敢涉足。
想到此处，身躯忍不住颤抖起来，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声泪俱下。
“大人，请为人族复仇，为老胡他们报仇啊。”
他此时此刻唯一能想到，能寄予希望的只有孟垢，其他人虽然强大，却有所顾虑，有所畏惧，因而循规蹈矩。
只有孟垢似乎不受约束。
孟垢呼吸不自觉地停顿了一瞬，胡副官，那个粗犷却待人真诚的汉子。
仿佛已经知晓了结果，但还是开口问：“孤月道友……”
“孤月前辈是最先带人前去抓捕那恶贼的，正处于阵法的中心，是第一个……”
秦南星已经无法再说下去了，纵使一个大男人也抽泣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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