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的红玫瑰，只有在月色里用歌声才能使她诞生。只有用你的鲜血对她进行浸染，才能使她变红。你要再你的胸口插一根尖刺，为我唱歌，整夜地为我唱歌，那刺插入你的心窝，你生命的血液流进我的心房。
——王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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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嘉湖市楠阳分局所有部门的兵荒马乱，江榆这边到算是有条不紊。舒雪妤的孩子——那个叫小稚的丫头被人领养走了，江榆仅剩的那点子怜悯也压在了心底。
“老板，这不用去查查？”李茂向后瞥了眼，见江榆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以为她是在担心那孩子。
适才，方老师把资料递过来时，江榆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合上，明显心里有数，却是不愿多说。
江榆应了一声，却不作答，依然是恹恹地模样。李茂也不敢多提，生怕触了自家老板的霉头。江榆的这个模样，就差脑门顶上“心情不好”四个大字。
可事情已经结束了，他们还有意外收获，老板为什么不高兴？
李茂心里想着，面上顺势闭嘴，专心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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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福利院到37层不过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李茂却是如坐针毡。
全程下来，江榆都没主动说一个字，连头发丝都没动一下，看得他心慌慌，连车载播放器都不敢打开。好不容易到了奥利弗德，他倏然松了一口气，小心谨慎地跟在了江榆身后，顺带偷偷摸地给柳淮南发了条消息。
柳淮南和付锦两个人在会议室等了许久，把文件分析都顺了三四遍。男人此时正赖赖地瘫在软椅上，手上还拿着付锦不久前送来的财务报表。
他最讨厌看这些报表数字，让他看这些东西，不如让他回家和老头子打交道。江榆这蛇打七寸，打得十分准确。
柳淮南看了眼时间，不耐地皱了下眉。他倒不是嫌等的时间长，反正37层就在楼上，实在等不下去了，他就上楼睡觉。
可他担心江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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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这个女人，看起来冷若冰霜，现在算是昶古集团内部头号难打交道的人物。但相识了那么久，柳淮南自认自己对她了解地透彻。
江榆就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
舒雪妤、魏楚喻一死，按着江榆的那个性子，肯定是觉得自己棋差一招，明明可以保下一个人，却什么人也没有保下。程铮的死，更让逐渐明朗的局面再次陷入僵局。
死了三个人……不对，若算上前几个，死了六个人，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结局。若柳淮南是江榆，想必比她还要懊恼许多。而且，江榆这人，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得冷漠，可心里却是软得一塌糊涂，否则也不会跑到什么福利院去献爱心。
她把舒雪妤的死，怪在了她自己头上。
柳淮南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摇了两下头。江榆这丫头，虽然自己没开口跟他说过这些，可李茂从来不瞒着，巴不得自己多听点，好给他分担点压力。
付锦以为柳淮南是看出这份报表有什么问题，连忙问道：“您是看出什么不对劲了吗？”
江榆一直让她好好盯着昶古那些老古董的动作，可她也在集团内部呆了大半个月了，只是简单地摸清了集团表面的那些事情。这里的水深，付锦不敢自作主张。原打算找江榆商量，可江榆近几日都是忙得神龙不见尾。
柳淮南愣了一下，答了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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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了没？”柳淮南的话音刚落，江榆和李茂便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这间会议室是江榆单独辟出来的，本也不大，可今天呆在这里的一共也就四个人，看起来就空旷许多。
“你好慢啊。”柳淮南抱怨着，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到江榆身边，仔细地打量了下几日不见的女人。
啧，就应该给她找个男人照顾。才几天不见，怎么就瘦了那么多。
江榆只是最近没睡好，样子看起来憔悴不少。加上她本就身量单薄，又高又瘦，状态不好时，看起来就像一根摇摇欲坠的杆子。
江榆应了一声，“久等。”说罢，直径走向办公桌的主位。
柳淮南没坐在上面，翘着二郎腿，便说明这位子是他给江榆留的。
“付锦，最近你辛苦一点，把昶古集团这十年来的业务分布还有资金用度、财务报告都整理一下，提炼关键词。”江榆补充了一句，“最主要的是柳老爷子卸任之后的。”
付锦点了点头。柳淮南却是对江榆抱去一眼。眼中情绪莫名，却也说不出愉悦。江榆开篇便说这个，总让他有个不好预感。
“你是不是要动手了？”柳淮南这样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在场除了江榆没人听得懂。李茂一向装聋作哑，他是技术人员，不参与他们这些弯弯绕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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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看向坐在她左手边的男人，少倾，郑重地点了下头。
“你挖不出来的。我爸虽然没什么脑子，但是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绝对握得很紧，不会让你差这点东西就翻出来的。”柳淮南摒去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样，难得一本正经。
有些事，他和江榆是串联在一起的，所以才会有最开始的一拍即合。
而这些事情的起点，一部分在昶古，一部分在姜氏。
江榆挑了下眉，语气平淡，柳淮南说得这些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若是真的那么简单就能将一切事情理清，她这六年也不会是这般进度。
“万事开头难。”江榆的脸上挂上了一抹浅笑，“你知道吗，我敢保证，即便细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可是，错就会错在干干净净。”
程铮即便绝对江榆这样是在做无用功，也未开口反驳。江榆如此卖力，一部分原因也不过是因为答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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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略过，程铮换了一个方向：“光御文化你打算动了没？”江榆一直在关注光御的股票，惹得他也是不是去瞅两眼。
“再过几天。”江榆今早还在车里看了一眼。开盘便涨了1%，到收盘时即便不会有大幅度的上升或下降，也算是一条小幅度攀升的曲线。程氏这样的夕阳产业还能有这势头，要说背后没人在操控，她怎么也不相信。
程铮乘着今日还未收盘，打开了股市界面。“你说这背后的人，想干嘛？”跟江榆所料不错，程氏的股票一直有小幅度地增长。
江榆冷笑了一声：“当然是想在大厦将倾之际，从中捞上一笔啊。”
“这是要把程氏捞空吧？”
“如果不是程铮的默认，他们操盘怎么会那么顺利？可惜了，程铮没脑子，生生把把一副还有得救的局送了出去。”
“然后就到了你手上。”柳淮南努了努嘴。江榆的这副奸诈商人的面孔，倒是有几分像已退休养老的柳老爷子，目光凌厉，总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柳老爷子被赶下了台，但柳淮南相信，江榆不会。
“对了，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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