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当然可以不用在这里说她的收购计划。董事会的审批刚刚下来,意料之中地审核通过。若放在任何一家公司之中,江榆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把任务分发下去,自有各个部门的负责人负责盯着,将她的收购方案有条不紊地推行下去。
可昶古的情况不同。江榆的手底下,除了付锦一人,没有人是肯完完全全听她话的,更不会把她下达的命令当回事。柳淮南的手还伸不到这儿,如今也算是江榆单打独斗。
而公司员工的态度……这里面纵然有柳若庭的推波助澜,更多的是对江榆这位年轻却身居高位的CFO的不满。
江榆心中明白,更知道她无需讨好其他人。既然她身居高位,自然有相当的强硬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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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不知道在座的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有什么问题吗?”江榆的目光将前三排的人扫了个遍。那些人自然神色各异,其中表情最为冰冷的当属柳咏枳。
底下鸦雀无声,正是江榆想要达到的效果。台上的女人拢了一下披在肩上的外套,嘴角一勾,语气凛然道:“既然大家都听明白了我的意思,那么我希望接下来的一个月,这个项目在推行时,不会出现任何的纰漏。”江榆眉眼弯弯,却看不出一丁点的愉悦之情,因为她的那双眼睛。“只要大家配合,这个项目不出两个月就可以搞定。”
一双饱含深意与冰冷的眼,是面部表情无论怎么样柔和,都不能捂热的部分。
“如果——”江榆顿了一下,眼神更是在前三排打转,“我知道在场的很多人比我资历深,但是,如果在我说的那么清楚的情况下,再出了什么问题,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来找你们麻烦了。”
女人站在台上,弯着嘴角,与台下的柳咏枳对视了一眼。那表情中多了几丝玩味,看得柳咏枳的表情又是冷了几分。
“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柳副总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江榆笑语盈盈地对台下的男人说道。
只听柳咏枳硬邦邦地答了一句:“没有了。”
“那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大家辛苦了。”江榆挑了下眉,率先从台上走了下来。付锦紧随其后。
她们两个不速之客,成了这场会议最后一个到的,第一个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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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前脚刚走出会议室,后脚里面便传出了络绎不绝地说话声。江榆自然听得见里面人的议论,但她只是弯了一下嘴角,并不打算理睬。
柳咏枳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最终一句话未说,离开了会议室。众人看领头羊都离开了,自然是跟着走。霎那间,众人如同沙丁鱼一般涌出,安静了许久的昶古办公大楼,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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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拿着付锦整理的资料回了酒店。
自从发现有人盯着她,她便再也没回公寓去住,一直住在姜氏旗下的酒店里。姜淮楼自然问过她出了什么事,江榆只是随意找了个借口糊弄了一下。
江榆刚走进酒店,姜淮楼的电话便打进来。
“晚上有事吗?”姜淮楼那头是汽车的鸣叫声,显然是在马路边给她打的电话。
江榆答:“没事啊……姜大少爷有何贵干?”
姜淮楼跟司机说了句什么,江榆没听清。过了没几秒,他才又同江榆说话:“如果你晚上没事,就带你去参加个聚会,有事就别去了,反正聚会左右都是那么回事。”
“大哥,什么聚会啊,你会特意来跟我提。”如果真是什么不重要的聚会,姜淮楼可是说都不会在江榆面前说的。现在来提了那么一嘴,感觉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
能让姜淮楼这样唯命是从的人,江榆一只手都数的清。
“小姨还是舅父?”江榆的话让姜淮楼哑然。他知道江榆聪明,可也确确实实现在才觉得,自己这个妹妹,真的太聪明了。就一句话的功夫,能让她猜到这些,姜淮楼心中佩服。
江榆等了一会儿,那头的姜淮楼才开口说:“是小姨。”江榆心思转了几圈,按照自己小姨的性子,应该不会没事拉她去参加什么聚会的……除非……
“大哥,不会是……让我去相亲吧?”
这下子,姜淮楼是彻底懵圈了,连忙朝四周看了看,可他周围除了一名司机,和窗外不断飞驰而过的街景,连个活物都没有。那么问题来了,江榆是怎么猜到的呢?
江榆听着姜淮楼那头的动静,都能想象地出此刻姜淮楼的样子,心中不由好笑。“怎么了?我猜对了?”江榆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头的姜淮楼便忍不住开口问道:“江榆大小姐,麻烦您给您这可怜的大哥解个惑,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榆语气中含着笑意:“我跟你说,瞎猫碰上死耗子,你信不信?”
姜淮楼自然不信,可江榆确实是瞎蒙的——结合了一下容戈那倒霉催的经历,不知为何,她适才就想到了这么一个情况。
要是蒋絮锦他们知道自己被骗去相亲,铁定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既然是鸿门宴,那你宝贝妹妹就不去了。免得我当场掀桌走人。”那头的姜淮楼唉声叹气,可江榆却顾不了那么多。
这事情,要是被容戈知道了,不知道还要生出多少麻烦了。
她可不是一个自找麻烦的人。
江榆又与姜淮楼说了几句家常。“你现在还住酒店?”江榆应了一声。姜淮楼不满地说道:“你们楼上那是怎么回事?大晚上是在蹦迪吗?你也是,张了嘴干吗用的?”姜老妈子又开始了……
江榆乖巧地应了几句,走到自己房间时才挂了姜淮楼的电话。
当她将整个人陷入软绵绵的大床时,柔软的气息充斥了女人的鼻腔,那带着肥皂和阳光的味道,萦绕在其周围,让她不由得觉得头脑昏沉,只想这般沉沉睡去。
恍惚之间,江榆想到了适才心中念着的一件事。
自己要去相亲,与容戈何干?怎么刚刚与姜淮楼说话时,脑子都是她那时听闻容戈去相亲的模样?
江榆嘴里嘟囔着些什么,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窗帘将外界的光线遮得密不透风,只有床头的一盏小灯亮起,将女人的侧影勾勒得模糊,却难得有几分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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