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像极了合作多年的拍档。有时薛琼也会暗暗吃惊眼前女人的敏锐程度,连她也不得不承认,江榆是个天才。
薛琼也是今天才搬进自己的新办公室,新办公室里被她点上了龙涎香,带着芳润的木质香和能安抚心神的草木焚烧的味道——这是江榆特意去寻来的上品龙涎香制成的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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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琼刚到之时,细细打量了一下这间办公司的家居摆设,连这些东西的位置都是按照她在美国时的的办公室那般摆放,足可见江榆确实对她上了心。女人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和江榆各倒了了一杯红酒——这是她的私藏,常人她连拿都不愿意拿出来。
江榆摆手拒绝了薛琼递过来的酒:“我白天不喝酒。”薛琼眉毛一挑,便将杯中的酒倒在了自己的高脚杯里。
“你这笔买卖,可真是划算。”薛琼手里摇着高脚杯,鸽子血般殷红的葡萄酒在杯中来回摇摆,细嗅之下,可闻见葡萄酒带着的独特的、发酵过后果香。女人轻笑了一声,“你用低于市价将近一半的价格,便把光御给吃下了……厉害,看来我输得不冤。”薛琼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江榆对于薛琼的夸张欣然接受,“人人都想当黄雀,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有人想借着将光御文化股票做高的机会很狠捞一笔,又打算借着程氏出事而及时抽身,江榆冷眼瞧着这一切的变动,却在该出手时手段凌厉老辣,直接把程氏的光御文化整个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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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琼弯了下唇角,不置可否。她晚些还要代替江榆去槐期文化参加会议。明明是江榆一手安排,可冲锋陷阵的却是别人。有时,薛琼不禁想,自己确实深受江榆信任,毕竟眼前这个人都当起了甩手掌柜,只要不是生死攸关、十万火急的事情,都不必告知她。
“对了,把光御文化的股票炒高的人你找到没?”前一个月,光御文化的股票几乎每天都在小幅度的增长,虽然增长速率不明显,可一个多月下来已非昔日可比。况且,江榆还给她看了光御文化近半年的股票增长,明明半年前跌的快跌破发行价了,可在这半年却莫名其妙的起死回生。
江榆冷哼了一声:“左不过就是那几个人在操盘。不过……这种温和的方式,还真有点细水长流的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和这支股票培养出感情了。”江榆撑着头看着薛琼,冷嘲热讽着,又继续说道:“如果不是程铮太缺钱了,把把柄送到了我面前,我也不会去查他们家那些破事。”
说起这些,江榆只觉得恶心。于是眉头一皱,不再开口继续说程家的那些事。
薛琼不懂其中的关窍,对于程氏的内幕也不太了解,此刻正皱着眉,想着江榆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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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轻轻瞥了薛琼一眼,站起身走至落地窗前。
外头阳光明媚,明明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薛琼抬眼时,却只能瞧见江榆被阳光笼罩时,背后的一片阴影。
也就是此时,她莫名觉得心堵。
这样安静的氛围让薛琼想起了一件事,正好能借此机会问一下江榆。“那个常笑……”薛琼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江榆转过身看向薛琼,见她一脸思索模样,不由挑了下眉。
薛琼皱着眉,低头想了片刻后又轻轻摇了下头:“没怎么……只不过我觉得她有些眼熟罢了……”薛琼在手机里搜了一下“常笑”的名字,搜索引擎出来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如今这张随处可见其广告的那个女人的脸。
可薛琼隐隐觉得,这人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仔细瞧着照片上女人的五官,却又觉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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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很小就去美国了吧?”江榆冷不丁提到了薛琼的过往。
即使有些惊讶,薛琼仍是点了点头,回答道:“十四岁……其实也不算小了。”说到这里,女人还轻叹了一口气,似乎那时的一切都让她不由唏嘘。
江榆应了一声,便不作言语。
薛琼盯着女人那被阳光笼罩而模糊的背影,心下一转。
她或许知道了,常笑给她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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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找到了“刘锈”这个人的线索,刑侦队像是一直被人掐着咽喉后松了一口气般。即使容戈觉得,事情不过如此结束。
很快,这片刻的轻松被付迟的一通电话冲走,对于刑侦队而言,甚至可以说是被当头棒喝。
当容戈满脸冰霜地听完付迟电话里所说的话时,办公室中讨论夜宵吃什么的声音已逐渐弱了下来。容戈应了付迟几声后挂了电话,眼神已是一片阴霾。办公室里纷纷噤声,不敢多言。
不过几秒,容戈迅速整理好神态,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那表情略显无奈:“看来今天又要加班了。”
不过好在,对于他们而言,加班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并没有人有怨言。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警局,前往案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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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迟在电话里所说的地方是刘锈目前的居所,在老街区,房子是他母亲的。自打刘锈十七岁时母亲去世,他便一个人住在这里,后来又进去蹲了几年,如今年过四十的男人依然缩在这弹丸之地中,而这里,最后也成了他的埋骨之所。
容戈到达时,付迟还站在门口,面上也是一脸的郁结。四周已拉起了警戒线,并疏散了围观的人群。容戈撑起警戒线走了过去,问:“你怎么在外面呆着?”
见到他来,付迟的眉头依然紧紧皱着,脸色泛白,“不敢进去。先让痕检的同事去看一眼。”
听他说话的情绪不太好,容戈推开门张望了一番,才知付迟说的“不敢进去”究竟是什么意思。
狭小的屋子中,血淌了一地,放眼望去,几乎满地都是发黑的血迹。苍蝇成群飞舞,“嗡嗡”叫嚣着,令人头疼。而迎面扑来的腥臭味混合着血液中的铁锈味,冲得容戈头脑发昏,几经忍耐才没有冲到楼下呕吐,可胃里发酸的感觉还是让容戈紧皱着眉。
不过,赶过来“凑热闹”的于玢和吴海鸣却没容戈这般的意志力,令人作呕的味道直冲两人之时,外加屋内的场景实在过于血腥,两人不过看了一眼便直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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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同样这站几个面色发白的警察,估计也是被里头那场景刺激到了。
白甯递了两条口香糖过去,一脸嫌弃地说道:“啧,吐完嚼一嚼。”说罢,人倚着墙,难得一见的英姿飒爽。
“大白,你刚才怎么不拉住我们俩啊?”于玢撑着墙壁,胃中翻滚难受,只觉得那难闻的腐臭味还萦绕在鼻息见,又是“呕——”的一声。
白甯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看着办公室里年龄最小的两人,难得摆起了年长者的架子,语重心长地说道:“做人要学会看脸色。瞧付哥那脸煞白的,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那么明显的事情你们一个劲得往里冲,真是没接受过社会的毒打。”
于玢想要反驳几句,奈何实在难受。不过看着自己身边的兄弟也是跟他一样的状态,不知为何心下舒爽。
若是吴海鸣知道了于玢的想法,恐怕会把他丢进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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