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大事大约,大抵如此。
但是现在,仅仅从李贺和林观两位大臣的抄家当中看来,各式奇珍异宝、真金白银、古玩字画、田契、地契……这些东西的总值加起来,已经达到五百万两银子之巨。
何等的触目惊心!
这还只是这庞大的姚党派系其中两人的贡献。
没错,就是两人!
现如今,既然打算要正式动手,那么姚党身下的人家底得有多么丰厚,毕竟要知道,李贺和林观不过是小鱼小虾。
所以这么看来区区五百万两,算什么?
在秦风眼里,剩下的人,才是真正的肥鱼!
这天,秦立没有继续统计抄家的具体金额,而是急匆匆的赶到了监察司,至于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林观,这位刑部侍郎,终于扛不住压力,招了。
秦立来到监察司后,先去见了林观。
数天之前,还称得上意气风发的刑部侍郎,如今要显得沧桑了很多。
但林观的这种沧桑、疲惫、无奈,却仅仅只是集中在眼神上。
至于外表,秦立没有虐待他,甚至根本就没对他动过刑。
从头到脚衣衫整洁,每天沐浴,这位林侍郎进了监察司多少天,就在内堂、也就是秦立清点钱款的地方坐了多少天。
只不过,林观并不是主动坐在这里的,而是服用了秦风配制出来的一种汤药,整个人宛若泥塑木雕般,别说是手脚,就连面部表情都无法控制,只能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秦立清点物资的时候,林观与那些前来汇报工作的官员,中间还隔着一扇屏风。
当然,那扇屏风的角度设置的很好,刚好能让那些官员“恰到好处”的看到屏风后的林观……
“林大人,好久不见啊。”
时隔数日,再次相见后,秦立笑着说道:“身为刑部侍郎,精通刑律,林大人怎么这么快就招了呢?本官还以为,还要再过一段日子,林大人才会配合。”
说完,秦立意有所指的说了句:“离太子回来,还有段时间呢。”
“……”
如果说秦立是在谈笑风生,那么如今的林观,就是苦大仇深。
虽然现在的他看起来,全身上下,没一处不体面的地方,但他却很清楚——自己并不体面。
林观被抓到监察司那天,秦立直接弃用了自己的亲信,而是直接抓来了吏部,刑部的人前去做抄家的动作,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这招最阴狠的就是,被那么多吏部,刑部的官员看到自己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不论他有没有问题,现在在“姚党”的眼里,他就是叛徒!
就算有疑点,又怎么样?
谁在乎?
一个刑部侍郎,又不是坐堂的清贵左侍郎,在“姚党”中的地位,并非不可替代。
更何况,盯着他这个位置的人,多着呢!
“二殿下又何必挖苦林某,太子就快来了,这么些天,还没有人过来捞我,不论‘他们’有没有为此努力过,都表示我已经被放弃了。”
“那些人觉得我不会乱说,因为有些事情,我揭开了,最多死我一个。作为‘同僚’,他们会照顾我一家老小的。”
“但是我觉得,我得说——否则,以二殿下的做派,这几天,你差不多也该拿我一家老小,来让我开口了吧?”
啪!啪!啪!
秦立没有丝毫惭愧,直接点头道:“林大人,是个聪明人!”
“呵!”
林观冷冷一笑:“右侍郎是办事儿的,不像左侍郎那么清贵。在刑部干了这么些年,各种乱七八糟的脏事儿,和见不得光的手段,我见多了。”
话说到这儿,林观又是微微一叹,他多少还是有点无奈:“也怪我太过着急进取,不然今天坐在这里的人应该也不会是我?”
“嗐,这种事儿嘛,谁说得准呢。”
毕竟林观都要招了,秦立多少得照顾一下这位林大人的情绪,“也是,本官确实够倒霉……”
随着一声苦笑,林观说道:“其实,本官从小家境贫寒,我也是过过苦日子的人,小时候为了去私塾读书,每天都要走十里山路,当时家里穷,时常连饭都吃不饱,那种饿肚子的滋味儿,二殿下是无法理……”
“停!”
从古到今,但凡是被抓到的贪官污吏,忏悔时的台词,基本都差不多。
农民的儿子多了,不缺你这一个!
从你背叛自身阶级的那天起,就注定你被抓到的时候,只会觉得自己运气不好!
秦立摇了摇头,他不想听林观说这些废话,直接了当道:“林大人,咱们直接一点,都别绕圈子,我要东阳沣贪污腐败的证据。”
“……好,我说!”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林观都配合了,那么李贺的存在与否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再加上这段时间李贺每日叫嚣,在秦立的面前各种摆谱,对此,秦立早已经是恼怒务必。
所以,在林观这边配合着写口供的时候,秦立自然是不会忘了把秦风给他的尚方宝剑好好的使用一番。
于是在监察司的大牢里,李贺直接被秦立当众斩首,然后写了一份奏折直接命人给秦风送了上去。
当然了,看到秦立送上来的这一份奏折,秦风没有说任何的废话,反正在秦风看来,姚党的势力,这一次要连根拔起,至于是杀还是流放,秦风在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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