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亥还没来,说来也怪,其他人好象商量好一样,都到齐了张弛来得比王者风和习习还早,见王者风和习习一起进来,脸色一变,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王者风一眼,一转身进了办公室,关紧门,不再露面。要是以前,习习就会推开张弛的门,进去后也将门关得死死的,不到下班不会现身。
今天习习犹豫一下,一个人跑到里间办公。
久未露面的熊雄一进门就东张西望一番,然后来到王者风面前,小声问道:“你是新来的王者风吧,丁书记跟我们讲过了。怎么了?习美女和张弛生气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习习的皮肤哪叫一个水灵,就算她不是原装了,你也可以乘机泡泡她,得手再甩了也行,反正可以沾点光。”
熊雄梳着分头,打着摩丝,油光锃亮,好象涂了一层鞋油一样。最令人作呕的是,他脸上还抹了不知道什么品牌的化妆品,有一股怪怪的香味,是真正的油头粉面的代表人物。
“此子令人生厌,且手脚不干净。正是因为他从中捣鬼,丁亥的第一笔生意才输得如此之惨,让人始料不及。但丁亥这人念旧,又因为熊雄和他有着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一直没有痛下决心将他赶走。熊雄也知道他在公司不受人欢迎,张弛从来都不理他,张建新一见他就对他冷嘲热讽,时不时还敲打几句,习习更是冷若冰霜,连个正眼都不给。比来比去,就你是新来的,看上去老实可欺,所以会拿你取笑几句。
仓库中存着几万个玻璃瓶,是第一笔生意50万元巨款买来的教训。本来丁亥的公司是要为一家制药厂提供医用玻璃瓶,熊雄也信誓旦旦地保证打通了药厂的上下环节,还签定了收购意向书。因为他本身就是药厂的人,丁亥也就相信了他,联合一家乡镇企业生产了大量了玻璃瓶,结果最后药厂没有收购一只玻璃瓶,这笔生意让丁亥元气大伤,也让他对熊雄恨之入骨。
只是当熊雄在他面前哭诉几次,又让老家的亲人打了几个求情电话,丁亥居然能够容忍熊雄继续留下来,明明许多人都清楚,熊雄从中赚了一笔,吃了回扣,也正是因为熊雄的办事不利,才导致最后药厂拒收,这事情上丁亥过于优柔寡断,不够果断坚决。”
徐文长的声音传来,王者风细细听了,心中也有了打算。
王者风正低头看书,等熊雄说完,猛然抬起头来,冷冷地说道:“说完了?”
熊雄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一退。
“说完了就请你离开,我还要工作,没空说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要是你觉得无所事事地话,可以到仓库中数数玻璃瓶!”
一提玻璃瓶,熊雄就象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跳老高,难以置信地看着王者风,色厉内茬地叫道:“反了你了王者风,敢跟我叫板,看我不收拾你?”
王者风端坐不动:“你怎么收拾我?打架还是骂人?”
不知何故,王者风动也没动,却从他身上流露出一股逼人的气势,镇定、从容不迫,是一种丝毫不将他放在眼中的居高临下的感觉,让熊雄心中一惊,顿时气焰减了大半,嘟囔说道:“不和你小毛孩子一般见识,丢份。”心中却想,装什么装,一个才参加工作的大学生,能有没出息。
熊雄摔门而出。
王者风笑了一笑,继续低头看书,其实一点也看不进去,心中始终惦记丁亥之事。不管丁亥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缺点,他也一定要帮助丁亥抛掉公司一心一意地干好县委书记,毕竟丁亥的资历和人脉不可小瞧,还有他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比起他这个一穷二白的光杆大学生来说,可以说是强上百倍。
门一响,张建新回来了。
张建新是丁亥的亲戚,为丁亥开车,在丁亥身边已经五六年,深得他的信任。王者风和张建新是小学同学,关系不错。
“回来了建新,路上还顺利吧?”王者风笑呵呵地问道。
“还好,还好。对了,丁书记在不?”张建新生得十分粗壮,一看就是属于孔武有力的类型。
“丁书记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去打他手机。”张建新点点头,转身上了楼。
丁亥随身带着另一部手机,一般人不知道号码,王者风也只是知道他的办公室号码。根据他的猜测,丁亥的手机号只告诉最亲近的人,以便于最近之人可以随时联系他。
看来他在丁亥的心目之中,还没有到可以知道他的手机号码的地步。王者风不无自嘲地想,或许现在所有人的都不如他关心丁亥的前途,而他在丁亥的眼中,估计还没有和张弛关系亲近。说起来世事也是可笑,丁亥深信的熊雄害他第一笔生意失败,他最得力的助手张弛,却又暗中背着他赚了一大笔钱。
丁亥婚姻失败,事业受挫,说起来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真要全身心投入到官场里,他能够从容应对波澜,一步步走向高位么?
一瞬间,王者风忽然对他的决定产生一丝丝地动摇。
不过他无路可退,只有借助丁亥与石铁军的关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就算丁亥只能带他一程,扶他到科级水平,只要他能够搭上了石铁军这条线,凭借他有徐文长的帮助,不信不能闯着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根据徐文长的推测,折江省几年后的官场大地震,一大批省级高官落马,以前许多不被看好的人粉墨登场,跃居高位,其中不乏丁亥的同学或是关系网中的人物。
可惜的是,丁亥是身在宝山之中,不知身边财宝无数,却偏要死死抓住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公司,还做着富翁的美梦。按照他的设想,液晶大屏幕项目建成之后,不出三五年就能运作上市,到时他身价千万甚至上亿都有可能。在这种春秋大梦的强烈吸引之下,一个县委书记的职务显然不能引起丁亥足够的重视。
王者风却是知道,如果丁亥充分利用好他的关系网,两年之后,石铁军重新得势之后,成为折江省炙手可热的政坛新星,丁亥水涨船高,调回明州或是省委,至少一个副厅是跑不了的。再过两年,石铁军调任矩州省任一省之长,不管是不是带走丁亥,至少在离开折江省之前,将丁亥扶正,安排一个市长不算一件难事。
丁亥真要当了市长,就凭他在京城媒体内的关系网,还有他另外的关系网,就算没有石铁军照应,依然可以稳健地上升,最后至少也能做到副省级甚至省级高干。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丁亥听从石铁军的安排,干好兰谷县县委书记,将手下的公司还给报社。不过照眼下情景来看,除非张步阳调走,地皮彻底批不下来,丁亥走投无路之时,才会痛下决心。
要是他真有能力暗中使坏,王者风倒不怕做这个坏人,将液晶大屏幕项目搞黄,可惜的是,他现在一没钱二没影响,渺小如一滴水滴,激不起半点波浪。
该怎么办才好?王者风轻轻敲击额头,想得头疼。
“王者风,丁书记去了雾州市,晚上回来,说是和李行长一起吃饭。对了,丁书记特意交待要你留下。”张建新从楼上下来,边说边一脸狐疑地打量王者风,心想丁书记一向很少主动让下属陪他应酬,这次怎么有点意外。
王者风将张建新的疑问看在眼底,也不说破,只是笑着点点头:“好,没问题。”
张建新眼中闪过一些惊讶,似乎想了一想,最后却又摇头一笑,说道:“晚上我们一起去。”
张建新转身回到他的房间之中,再也没有出来,估计是补觉去了。王者风心中琢磨如何应对晚上的见面,却见张弛从办公室出来,来到里间,敲了敲习习的门。
习习开门,见是张弛,脸上挂着浅浅的笑,问道:“什么事,张总?”眼神上下飘忽,在张弛和王者风之间飞来飞去。王者风假装不见,心道习习还真会装,看她双眼放光的样子,看来是天性如此,又或者是她就是喜欢飞眼看人,落在男人眼中,就认为她喜欢和人眉来眼去。
是不是他以前也被习惯性思维左右,因为不喜欢张弛的阴贽,所以对和张弛来往过密的习习也轻看了三分?想起昨天晚上和习习共处一室,同床而睡,王者风目光落到习习曼妙的身上,忽然体内迸发一股燥热。
身体好了还是容易冲动,王者风想到3年的他,虽然一样喜欢美女,但至少不会动不动就有身体反应,说来还是荷尔蒙害人不轻。
张弛看不出习习的表情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就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找你有事,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习习满口答应,和张弛一前一后进了他的办公室,临关门时,还有意看了王者风一眼,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大大的眼睛忽闪几下,不知道在暗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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