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初。折江省人大常务全议依法罢免楚进苏副省长瑕入,中共中央纪委、监察部决定并报经党中央、国务院批准。给予楚进苏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处分,并就楚进苏经济犯罪案件向全党发出通报:楚进苏在担任贝耳市委书记、折江省人民政府副省长期间,利用职务便利,为他人牟取利益,索取、非法收受贿贻共计人民币800余万元。”
消息一出,折江省上下震惊!
虽然楚进苏还没有正式宣判。但身为官场中人,已经从中可以噢到不同寻常的信息,中纪委和监察部联合发布公告,而且语气非常严厉。楚进苏难逃一劫,说不定还会判处死刑!
林森听到消息后,呆坐半天,仿佛一瞬间衰老了不少。
王者风听到消息时,正和丁亥、李阳以及石铁军在一起,在森林公园中漫步。
自从王者风认识石铁军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和李阳走在一起。当然,今天的安排,也是王者风有意为之。王者风提议到森林公园的森林居会餐,先是邀请了石铁军和丁亥。然后他又假装无意中提到了李阳。丁亥没有异议,石铁军想了一想。居然也点头同意了。
森林公园的疗养院和会议中心的项目已经通过了市政府的立项,设计图纸已经出台,正是王者风的手笔,现在正是一片伐木之声,正处于哉归场地、平餐地面的初始阶段。按照王者风的设想,明天王天之前竣工。到了王天最热的时候,正好投入用场。
难得的是,今天几人心情都还不错。虽然林中一片落叶,增添了不少肃杀之气,好在是个朱高气爽的周末,几人随意走动了小半会儿,丁亥呵呵一笑:“果然体力大不如从前了,从前我干农活,一天能锄几亩地,腰都不疼。现在才走几步,腿就酸了。”
石铁军也笑:“天天坐着,脑子常用,身子不常动,也不行。以后得常锻练才行,要不很容易得病。没有好身体,再高的位置也坐不舒服。”
李阳感慨地说道:“当年我们同学的时候,我的身体最差,石部长和丁亥最好,经常在一起打球。现在情况相反,我的身体最好。”
王者风最能理解李阳提到“恰同学少年”的心思,也是在暗示当年三人之间的友谊,石铁军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李阳的暗示,笑着说:“走向社会,进入官场,心思就变了许多,再也不是当年单纯的少年了。不过说起来,还是当年同学时结成的友谊最可靠。”
李阳默然点头,没有说话。
丁亥看了王者风一眼,转移了话题:“小王,疗养院建好之后,可以留几个房间给我们,有时间也过来休休假。”
王者风就轻松地说道:“这件小事我大概还能办到,再大的话,就勉为其难了。不过丁书记过来住可以免费,石部长和李叔叔要来,就得收费了,我给他们说说,尽量给打个五折。”
“哈哈…”
石铁军和李阳一起大笑起来。
笑完之后,石铁军问道:“高省长作为远大集团在省里的联给人,明州的联给人又是谁?”
明州的联给人王者风还没有想到,不过也有了初步的打算,正好石铁军问起,他就有意无意看了李阳一眼。李阳心领袖会,向前迈了一步:“小王都热衷的事情,肯定是好事。我还算有点空闲,就毛遂自荐一下,替远大集团做好在明州市直机关的宣传工作。”
王者风就一脸惊喜地说道:“李叔叔倒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以前还真没有想到。既然李叔叔愿意受累,我就跟他们说一声,以后明州的活动就得靠李叔叔的面子了。当然,有了这层关系,李叔叔再来疗养院,也达到了免费入住的级别。”
“呵呵”石铁军笑了起来,“也就是说,只有我一个人收费了小王,有点不公平,好象要把我排斥在外一样。”
几人都一起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就又来到工地边上,看着工人们在热火朝天地忙碌,仿佛在绘制一副宏大的蓝图。石铁军忽然之间豪情顿生,以一副指点江山的口气,指着场中的工人说道:“可以说,疗养院和会议中心是应运而生,是在打破旧秩序迎来新蓝图的一个颇有远见的创新。”
石铁军一语双关,显然是指疗养院建成之后,折江省有些人肯定是享受不到其中的好处了。王者风就笑:“王泰来一被抓,估计几句话就全招了出来。现在京城又终于给楚进苏定下了罪名,折江省有些人就更加焦急了。”
石铁军看了丁亥和李阳一眼:“多事之秋才刚刚开始。虽然这个秋天不好过,但秋天过后,就会迎一个丰收的冬天。”
王者风也知道,有些话石铁军即使对丁亥也不会多说,现在有李阳在场,他更是话只说一半。对丁亥。他应该是避免惊动丁亥背后的史老。
对李阳,他是做不到完全信任。相比之下,反倒是自己现在和石铁军之间秘密,越来越多。
三人今天的聚会,是以休闲放松为主旨,所以也没有过多说起折江省的局势。晚上又一起在森林居吃了饭。饭后,李阳和丁亥离开。
王者风送石铁军回家,石铁军现在胜券在握,也不再避嫌。而是让王者风陪他一起上楼坐坐。
一开门,就看到了有一段时间没见的石时。
石时个子倒没有再长多少。女孩一般过了十五六岁,基本上不会再长高,不过身材却愈加丰润起来,胸部越鼓越高,腰围越收越细,臀部越翘越挺”王者风只看了一眼就急忙跳开目光,心中直想,不得了。了不得小女孩一转眼长成大姑娘了。
石时一见王者风就惊呼一声。上前就一把抓住王者风手:“王哥哥来了。你想死我了!你说说,有多久没有来看我了?订了亲,就眼中再也没有了别人,是不是?”
王者风被石时的小手抓住,左右不是。她的手软软的,肉感十足。而且十分滑腻,已经不能称之为小手了,光凭手感,就可以感受到一股逼面而来的异性气息。可以说,她现在的成熟和当初他才认识时的梅里相比,已经不相上下。
现在的女孩成熟期提拼了不少。都早早地已经长成了饱满丰润的果实。虽然看上去十分喜人,但也多了被人提前采摘的危险。王者风感慨。早熟不是错,早熟早摘,就是错了。
石铁军看出了王者风的尴尬,也意识到石时上了高中,长大了大丫头。再动不动就拉男人手,确实有失女孩家的矜持,就趁机说道:“别没大没小了,快给客人倒水去。”
石时才不舍地松开王者风的手,冲石铁军不满地做了个鬼脸,转身去倒水。她穿了一件薄料子的睡衣,贴在身上,竟然让她多了一种少见的风韵,直让王者风暗暗摇头,梅里说得没错,再下去的话,她真是成了第二个梅里。
石铁军对王者风小心避嫌心生好感,就先一步来到书房,坐下之后,石时就端水进来。如,先将一杯水放在王者风面前,甜甜地说道:“尝尝爸爸的好茶,他刚从京城要来的一点儿,还藏得挺严实,被我发现了,就泡了给你喝。
石铁军哑然失笑:“鬼丫头。爸爸从别人手中要一点好茶容易吗?你倒好,一声不吭就把我出卖了,是我近还是你王哥哥近?”
“你的比较不恰当,我不予回答!”石时气势地仰起小脸,反驳石铁军,小气鬼,一点儿好茶还藏起来。也不想想,家里才多大的地方,能藏得住我?哼,不把你的茶全用了,算你运气。”
石铁军被抢白得说不出来话。用手指了指石时,只是摇头笑笑,挥挥手,让她出去,别影响大人说话。石时不服气地又说了一句:“王哥哥,好好喝茶,要是你觉得好喝的话,一会儿我给你包一点儿茶叶。”
王者风无语,只好笑着摇了摇头。
石时轻轻关上门,石铁军才说:“丫头长大了,就管不住了。女生外向,一点不假。真后悔我当年应该趁政策允许时,再生一个二胎。呵呵。”笑了几句,又话题一转。问道,“说说看,折江省的局势正朝一个什么方向发展?”
王者风微一沉吟,说道:“拿下了王泰来是一手漂亮的棋,惹得陈济棠震怒,林森慌乱。从林森没有下力气捞王泰来来看,他也感到了压力,也有了明哲保身的意图。然后又在时机成熟时,定了楚进苏的罪名,现在正是林森惊惶失措的时候,我想,他的左膀已经没有了。现在是该出手斩到他的右臂的时候了,”
石铁军凝视王者风半晌,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小王,你的眼光果然准确,既有商业眼光,又有人脉和关系,而且还能从错综复杂的局势中看出关键的一点,嗯,又如此年轻,连我都不得不佩服,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王者风现在和石铁军之间大有越走越近的趋势,他是知道石铁军以后必定崛起,能成为一省大员不说。还有可能入主中枢,所以现在给他留下好印象是非常有必要的,但又不能显得过于张扬了,就谦逊地说道:“其实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发现一些别人容易忽略的商机,正是因为有过几次准确的商业推广,算是给一些人带来了利益,同时积累了一些人脉。至于能从复杂的局势中发现关键点,说实话,石部长,其实还是因为您运筹帷幄,我不过离您近了一些,得了便利条件,所以旁观者清。”
虽然明明知道王者风说的是奉承话。石铁军听了依然十分受用心中对王者风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王者风不但有礼貌,还十分谦逊,连对石时避嫌的细节都能想到,可见还真是一个非常有心的年轻人,石铁军微眯着眼睛看着王者风,心想以后等他坐大之后,有王者风这样一个得力的助手。也真能省心省力不少。
不过唯一一点让他感到不太舒服的是,就是王者风的关系网太广了。如果王者风真要为他所用,因为王者风过于广泛的人脉,他几乎不可能对他形成完全的制约。所有人都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石铁军以后想要重用王者风的话,他就想将王者风牢牢地控制在自己一个人手中。
石铁军甚至隐隐有点嫉妒梅之礼的好运,生养了一个好女儿早早就将王者风拉到了他的身边。说起来他的女儿宋一几论相貌不比梅里差。论从曲一等一的人才,可惜的是,年龄小了一些,要不就凭女儿对王者风的好感。如果他二人年龄相当,他绝对不会从中作梗不让二人走到一起,甚至还乐观其成。只是天不作美,王者风比女儿足足大了近十岁,联姻是不可能了。
不过一想到云菡烟的出身和相貌,也没能让王者风移情别恋,离开梅里而娶她为妻,石铁军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无力感。王者风的所作所为。有时让人赞叹不已,有时又让人看不透。如果他不是政治投机者,当初他找梅里难道仅仅是因为喜欢?如果他是政治投机者,在和梅里订亲之前,转身离去,投身到吴家的庇护之中,梅之礼能拿他如何?而且以王者风目前的实力,即使没有吴家的帮助,梅之礼也没有能力动得了他!
但是王者风却对梅里不离不弃,宁肯让云菡烟远走美国,也毅然要和梅里订亲,石铁军就微微有些感慨。能在纷争的利益面前保持一颗真心,不让世俗冲没了情义,王者风也算是难得的有情有义的男人。为官之人,也有真性情之人。
尽管石铁军对王者风和梅里、云菡烟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十分清楚。但他也有自己的判断和评价。如果王者风离开梅里而和云菡烟结婚。石铁军或许不会觉得王者风有多现实有多势利,只是觉得他缺少了一份真情,以后也许还会重用他,但不会将他当成真正的心腹。但王者风还是和梅里订了亲,王者风的形象就在石铁军眼中真实了许多,也丰满了许多,他就想,其实他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年轻人,知道一诺千金。知道始终如一,同理,他现在和王者风走近,关系密切,等以后不管他走到哪一步,或是王者风走到哪一步,他相信王者风都不会背叛他。
就算因为不得已的原因二人不得不决裂,也是光明正大的挥手再见。不会背后一刀。
石铁军的心思短短时间内转了无数个弯,见王者风还在津津有味地品茶。就欣慰地笑了:“怎么样?味道如何?”
“非常好。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茶,异香入鼻,让人心旷神怡。”王者风的赞叹确实发自真心。此茶确实好喝得很,入口绵软,回味无穷,是他以前从未喝过这样的好茶。
“这是龙井茶”石铁军微微一笑,神情间有几分得意,“可不是市面上常见的所谓的龙井,而是真正的原产的龙井,只此一家别无分店,而且产量极少,只供专用。”
又指了指门外,显然是说石时:“小时不知道这茶的珍贵,这可是我从京城的首长手中讨来的,能不珍藏起来?她到好,偷偷给翻了出来。真是气人,呵呵。”
说是气人,却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表情,满脸都是慈爱的笑容。
也就是石时将茶泡给了王者风,换了别人,石铁军还是有气要生的。
王者风也听过相关的传闻,知道国内总有一些珍贵的东西,比如茶叶比如蜜桃,等等,只供特权阶层消费。普通百姓,别说有福消受,见也见不到。没想到,他今天也特权了一次。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不过对于折江省接下来具体会发生什么,石铁军没说,王者风也没问。石铁军的考虑是,王者风毕竟级别太低,层次不够,没有必要接触到太多上层的东西。王者风的想法是,他只需要做好他自己要做的事情,配合石铁军的行动即可,既然石铁军不主动安排他去做什么,他就还按照他的思路去做手头的事情。
不给领导添乱,不向领导乱发问。永远是为官之道的第一要点。
不过在谈话快要结束的时候,石铁军还走向王者风提出了几点要求。一是继续想方设法将林远留在国内,不能让他将资产转移到国外。尽可能将国家的损失降到最低。二是一旦找到新的林远挪用公款的证据,就将材料和张弛手中掌握的证据,一并交给他。最后石铁军又勉励王者风,盛赞他在桐县做出了不小的成绩,要继续努力,巩固现在成绩,争取再做出新的更大的成绩,在履历上写上浓重的一笔。
石铁军和以前相比,多了气魄和雄心,果然是时势造英雄,他发现了东山再起的时机,心思又重新宽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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