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璞也不阻止费莫介绍自己,等费莫说宗,才轻蔑地看着他,说道:“说完没有?废话真多!”又轻轻地扫了王者风一眼,“你是邱卫红什么人?”
王者风正想说话。眼睛的余光却发现远处有一个熟人的身影,扭头一看,居然是芦军苗。芦军苗也发现了王者风,欣喜地冲他连连挥手。
王者风就站起身,笑着对费妾说道:“失陪。”又转身对古璞说了一句:“其实你挺有活力,只是你不想释放而已。”
也不等古璞有所表示,就扬长而去。
古璞呆坐了片刻,见费莫还在看她,就又冷淡地说了一句:“听说你曾经追求过傅朵朵?你也不想想,朵朵怎么会喜欢你?她就是喜欢刚才的王者风,也不会看上你。”
费莫脸色变了几变,似乎有点惧怕古璞一样,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嘻皮笑脸地说道:“男人追求女人,不努力过,怎么知道不行?如果每个男人都见到喜欢的女人,都胆小到不敢去追求,世界上的女人岂不是都象你一样,嫁不出去了?”
古璞被说中了心事,忽然瞪了费莫一眼:“正是因为世界上和你一样的男人太多了,许多女人才宁愿单身
王者风来到芦军苗身边,发现她右边坐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一脸淡薄,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就将目光移开,仿佛他不存在一样。
芦军苗让王者风坐在她的左侧。然后为他介绍右侧的年轻人:“介绍一车,我弟弟芦军木。军木,这位就是我常说起的王者风。”
芦军苗木勉强一笑,笑容中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慢,他主动伸出手,和王者风轻轻一握就立刻分开,说道:“幸会,王处长。”
王者风对芦军苗木爱理不理的态度也不在意,自己并不会因为他是太子党的身份就高看他一眼,也没哼哼求于他,冷漠是他的态度,自己坦然应对就可以了。
他就笑道:“幸会,芦先生。”
芦军苗看出了芦军苗木端着架子,就不满地说道:“军木,王者风是我的好朋友,你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我。”
“姐,你说话能不能缜密一些?他是他,你是你,怎么能混为一谈?”芦军苗木在芦军苗面前,不敢端着态度,不过也是不肯低头。“你的话容易让别人产生歧义,好象他是你什么人一样!我听说他已经结婚了,姐,请你自重。”
芦军苗木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重,按照王者风的推测,芦军苗应该发火才对。不料她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你是我弟弟,我不给你解释也不骂你。要是别人,我不打他一个耳光也得骂他一顿
芦军苗木又看向王者风,问道:“听说你和邱卫红关系也不错?既然你和我姐是朋友。就不应该和邱卫红走近。”
王者风笑了:“芦先生似乎管的太宽了。有些话还轮不到你说。我和你似乎也没有什么交情,你是以命令的口气和我说话,还是以商量的态度?”
芦军苗木被王者风不以为然的态度气的大怒,本来想发火,转念一想也觉得他没有理由要求王者风什么,就又不满地对芦军苗说道:“姐,他是你什么朋友?大老远从明州跑来参加邱卫红的婚礼,明显是拍邱家的马屁!”
芦军苗不理芦军苗木,无奈地对王者风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以前还觉得邱家不如芦家,现在拿我弟弟和邱卫红一比,差距越来越大。王者风。你能不能帮我调教一下军木,他现在太傲了。”
芦军苗木对芦军苗的说法嗤之以鼻,但没有说话。
王者风摇头:“出身良好,家族势力庞大。再加上自身条件也算不错。长得也算帅气,有点傲气也算正常”。
听了王者风的话,芦军苗木隐隐有自得的神色。
不过王者风却继续说道:“是人都有自尊,尽管说来自尊过头就成了自卑,但因为人人喜欢以自我为中心,就把身外之物当成了引以为傲的资本。其实许多大家族传人也没有必要傲慢,傲慢往往是没有底气的表现,就象在官场之上,厅级以下的官员之中,自高自大的往往最多。一旦到了厅级以上,因为自身有了雄厚的实力,基本上都养成了平易近人的脾气。身份越高之人,越会表露出随和的一面。随和不是降低身份,反而,越随和就越能表明一个人有没有修养有没有素质有没有底气。”
芦军苗木脸色铁青,对王者风怒目而视。想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
芦军苗已经乐不可支,笑得直不起腰来:“怎么笑得这么开心?芦军弋的声音突然响起。
王者风回头一看,芦军弋端着酒杯站在身后,他的旁边还站着两个人。一个人王者风认识,是吴巨江。另一个人个子比吴巨江稍高,40多岁的样子,也胖了一些,葬了黑框眼镜。目光从眼镜背后透过来,仍然可以让人感到一丝严厉。
王者风微微一惊,此人的目光如此犀利,难道是常年在纪委工作的原因?
王者风还真是猜对了。
芦军弋见到王者风,微微点头,说道:“来小王,介绍一下,傅远方,中纪委副书记。”
然后又用手一指吴巨江:“他就不用介绍了吧?”说是不用介绍,还是说出了吴巨江的身份,“吴巨江,教育部副部长。”
傅远方应该是傅家人了,王者风就恭敬地笑,等傅远方主动伸手。中纪委副书记如果不是兼任书记处书记的。为正部级干部,既然芦军弋没有特意指出,眼前的傅远方应该等同于折江省省长的级别。在级别上。比芦军弋和吴巨江的副部高了一级。
傅远方缓了一缓,才慢慢地伸出手来,说道:“王者风,我听巨江和军弋说过你,说你是个有朝气有干劲的年轻人。年轻人,有朝气和干劲是好事,但最好还是要掌握一个度。朝气是因为年轻,而干劲就需要智慧了。”
傅远方话里有话,王者风心想恐怕和自己与芦家和邱家走近有关,他对自己不会有太好的印象。虽然表面上傅家和吴家不和,和芦家关系一般。但也会参加邱家的婚礼,还和吴巨江、芦军弋走在一起,大面上的事情,大家还是要维持一个和平共处的表象的。
几大家族之间的纠葛,王者风不想置身其中。但往往事与愿违,他因为身在省委工作的原因,和芦军弋走近。又因为云菡烟的关系,又有可能和吴巨江接触,还有和邱卫红的共事与合作。和邱家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多好,但也不是很差,如此一来,傅远方对自己没有好感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王者风就恭恭敬敬地答道:“感谢傅书记的教诲,回去后,我就当成的我座右铭,牢记在心。”
吴巨江在傅远方的身后直笑,朝王者风暗暗点头。
傅远方没什么表示,也不理会王者风的话里话外的意思,转身和芦军苗打了个招呼。王者风就上前一步,对吴巨江说道:“您好,吴部长。”
吴巨江也不知是有意说给谁听。亲热地拍了拍王者风的肩膀:“叫什么吴部长,太见外了,叫吴叔叔就行。对了,菡烟也回来了,她在家里。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她?”
云菡烟的爸爸也在京城,王者风一想还是免了,恐怕吴巨江也能猜到是他送云菡烟回京的,刚才的话,是故意说说而已,就笑:“晚上还要和卫红一起坐坐,恐怕没有时间,就不麻烦了。”
“明天就再在京城多呆一天,我有事要和你商量。”吴巨江是故意当着傅远方和芦军弋的面,以显示他和王者风之间的关系匪浅。当然王者风也清楚,吴巨江可不是为了抬他一抬,而是拿他当了一个支点,故意来撬动他和芦家以及邱家之间的关系。
芦军弋岂能不明白吴巨江的心思?就呵呵一笑,对芦军苗说道:“军苗,上次王者风送你回京,你没有什么表示就让他回了明州,这次他又来到京城,你身为京城人,说什么也要尽尽地主之谊,是不是?明天抽时间好好陪陪小王,好歹你们也同事一场,合作得也算愉快。”
王者风有点无奈,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拿他来说事,就有点让人难以承受了,正想开口婉拒两家的邀请,就听到身后又有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巨江、军弋,你们似乎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王者风今天是我们邱家的客人,是卫红的嘉宾,他应该由邱家安排一切,怎么能跟你们走?不是笑话我们邱家小气吗?”
得,大人物都纷纷登场,王者风连忙回头一看,见身后站了一人。身材高大,微胖,满面红光,乍一看,和邱卫红有几分相象。不用介绍他都能猜得出,肯定是邱卫红的父亲。
王者风就恭敬地叫了一声:“伯父好。”
吴巨江虽然表面上要拉拢王者风,但也不会失了礼貌,就替二人引荐:“邱部长,这位是折江省省委办公厅信息处处长王者风。王者风。这位是国家安全部部长邱任凯。”
王者风上一次从邱卫红告诉他折江省国安部门有人跟踪他时,就猜测到邱家在国安部门有人,没想到。邱卫红的父亲是国安部部长,让他小吃一惊。其实各大部委的领导人名单。他也略知一二,也以为是邱任凯是邱卫红的叔叔或是伯伯,却原来是他的父亲。
国安部属于特殊部门,不能以寻常级别来论。王者风非常恭敬地和邱任凯握手,说道:“我和卫红在工作上的合作一直不错,卫红沉稳成熟。办事谨慎,原来都得自于邱部长的教诲。”
刚才叫伯父是因为不敢肯定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的职务,现在叫邱部长则是尊称。
邱任凯态度和蔼,笑道:“怎么又叫邱部长了?见外了不是?我早就听卫红说过你,就特意,丁嘱他,让他一定请你来参加他的婚礼,也好趁机多走动走动。卫红说,你现在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我就很感兴趣。因为卫红性格散淡,不好交友。在桐县几年,也没听他说过有什么朋友。现在总是把你挂在嘴边,就让非常好奇小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让卫红总是念叨他的好?今天既然来了,晚上还有家宴,哪里也不要去,卫红还没有和你好好坐坐,你走了,他会失望的。”
王者风本来就是专门为参加邱卫红的婚礼而来,真要是被芦家或吴家拉走,邱家就会颜面扫地。州算不会迁怒于他。也会怪他不会做事。王者风就一口答魔,办:“我已经答应了卫红,晚上要留下来。请伯父放心。”
邱任凯笑了,就冲吴巨江和芦军弋说道:“巨江、军弋晚上也要在,年轻人一桌。我们也有一桌,都不是外人。不来就见外了。”
芦军弋和吴巨江相视一笑,一起点头:“一定到。”
一场插曲过后,王者风重新落座,芦军木就一脸不满地问道:“你就是一个处长,怎么大家都高看你一眼?”
王者风摇头:“为人处世,职务很重要,但不是决定性的作用。如果你觉得对方出身不如你,级别没你高而对对方轻视,你永远也交不上真心帮你的朋友。”
芦军木不以为然地说道:“谬论!”
王者风坦然一笑:“是你自己主动问我,又不是我主动理你,再说是不是谬论你说了也不算。你身为芦家的人,刚才为什么傅书记和邱部长。都没有和你说话?”
王者风注意到了刚才傅远方和邱任凯都和芦军苗有过短暂的交谈,但对芦军木都是理也不未理。芦军木顿时气急。忽地一下站起:“王者风,你,你闭嘴。”
芦军苗终于动怒了,伸手将芦军木拉回座位。呵斥说道:“如果你控制不了自己傲慢的脾气,请你现在就离开婚礼现场,没有人会挽留你,也省得你丢了芦家的面子。”
芦军木气呼呼地瞪了芦军苗一眼。最终还是软了下来,不再说话,扭头到了一边。
芦军苗无奈地对王者风说道:“从小惯坏了,真是拿他没办法。从小家里就盼着要男孩,结果先生了我,在对我是女孩失望之后,又生下了军木,自然就对他宠爱得不行,造成了他现在的不可一世的德性。我也懒得管他了,觉得他已经不可救药了。”
王者风也不愿意对芦军苗的家事多发表意见。只要芦军木不主动挑事。他也不会理他,没必要和芦军木一般见识。想起以前邱卫红所说的话,王者风就暗笑,想必以前邱卫红也有过和芦军木一样嚣张狂妄的年龄段,但等他外放到基层之后,在工作遇到重重阻力,才知道傲慢和偏见最终损害的只是自己的利益。
你对别人傲慢,对别人偏见,反过来,别人也会同样对你。你以一个人的力量对抗所有人,最后除了惨败之外,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可能。
可惜的是,许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仿佛不嚣张不傲慢就显示不出他的与众不同一样。与众不同有两种,一种是身居高位但平易近人的与众不同,是有本事没脾气。一种是位置不高但脾气挺冲的与众不同,是没本事有脾气。试想,人人都愿意受到别人的尊重,哪怕没有尊重,平等对待也会让人产生好感。但如果遇到傲慢凛然之人,就算惧怕他的权威而表面上产生敬意。实际在内心深处,也会对他产生抵触心理。
和光同尘才能对周围的人带来影响。才能让别人接受你容纳你并且再进一步信赖你。如果你始终摆出高人一等的态度,就会和别人产生距离,进而渐行渐远一个不能融入人群之中的人,不管是做官还是经商,注意会是失败的下场。
因为不融入人群,就不能了解所有人的所思所想。
王者风再看芦军木就觉得他实在有点可怜,年纪不大,非要摆出一副高姿态,如果长此下去,也不知道他注定会是可悲的下场。太子党很多。最终能够站到省一级高位的就少之又少了,到了中枢的,更是寥寥无几。为什么?因为大部分一下到基层就被淘汰了。
家族的势力再大,也只能局限于一地或一个行业,在下面,就算你是太子党,但天高皇帝远,官场的潜规则必须遵守。还有任何一级领导。也不会重用一个与其他领导干部格格不入的人。从某一方面来说。邱卫红能有今天,也是他走过最艰难的心路历程之后,才迈出了可喜的一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由此联想到芦军弋当年的荒唐,他能有今天,也实属不易,也是属于有大毅力之人,否则也不会在官场上走到省委组织部部长的位子。
当然还有吴巨江,尽管有人说他做事情三分钟热度,也有人说他不够稳重,等等,但他能在京城做到副部级,也不是一件易事。上面有人扶是一方面,自弓如果是烂泥扶不上墙,再扶持也不管用。如果真是只要上面有人就能升到高位,那么也不会有如此多的草根出身的人。爬到了省级、中枢了。
庞大的太子党的阶层之中。进军官场为数不少,最终站住脚根,却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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