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向国才明白原来不是一次直勾拳,而是一套组合拳。如果他敢再插手阻挠进一步挖掘冷质方背后的案子,那么他包*情人的事情将不再是秘密,也会成为市委大院人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怎么办?古向国放下路洪占的电话,一头大汗。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还击才能保住现在手中拥有的一切。对了,他一拍脑袋,上京城,自上而下地施压。
古向国却不知道,王者风去京城明是休养,实际上却是先他一步疏通关系去了,因为王者风很清楚地知道,下一步会因为一个焦电案件而在郎市引发怎样的轩然大*。
实际上一开始王者风并没有想到焦电案件的背后会涉及到那么多人,更没有意识到焦电并非是孤立的典型,而是无数冤假错案的缩影
在王者风从英成和历飞的调查取证中得知,经过近半年的明察暗访,以及焦电案件引起的新一轮的调查取证,再有历飞通过各种渠道从冷质方的四夫人徐丽丽以及古向国的情人徐姗姗身上挖掘了不少有价值的线索之后,终于汇总查实,冷质方贪污受贿金额至少在4000万元以上。
如果说以上还不是让王者风愤怒并且下定决心要将古向国扳倒的决定因素的话,关键点在于,冷质方4000万元赃款的背后,全是无数冤魂血淋淋的呐喊和不甘,全是有冤无处申的底层百姓的生命和血泪。王者风不是冲动的正义,也不是莽撞的漏*点,为官多年,他也清楚一个人在官场之中不可能做到官清如水,但收受一些不法商人的礼品他勉强可以接受,如果贪污的钱财是徇私枉法、草菅人命所得,他是一点也不能忍受。
作为老百姓最后的公正,法律如果失去了公信力,社会还有什么公平可言?百姓还有什么希望可得?人心还有什么凝聚力可言?
尤其是当王者风看到一桩桩一件件明显是证据不足但却依然宣判的案件,他就难免怒火中烧,几乎无法抑制心中冲天的怒意
4000万的赃款,背后是多少家庭家破人亡的悲剧,是多少人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凄惨。而古向国躲在冷质方的背后,助纣为虐,或暗中出面,或间接出手,总之为了一己之私,残害了无数家庭的幸福。
说不定还有不少人已经被处决,成为枪下冤魂。
再有古向国作为哦呢陈在郎市的最大靠山,明里暗里损害了多少郎市正常的商业秩序,又因为他为虎作伥,让哦呢陈在郎市为所欲为,也是导致郎市的局势复杂而经济局面无法打开的罪魁祸首。
古向国不倒,郎市不得安宁,哦呢陈就无法被连根拔起。
因此,在各种因素综合之下,在焦电案件的激发之下,王者风终于决定全面向古向国开战——也并非开战,说好听一点,是还郎市一片青天,说难听一点,就是要搬开他在郎市打开局面立足郎市的前进道路之上的第大的一块绊脚石。
既然上面对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还没有任何表示,就证明他目前在郎市的动作还没有让幕后人物满意,既然如此,王者风就必须再接再厉,继续推进他在郎市的执政理念。现在他隐隐有一种感觉,他在郎市的道路还有一段路要走,前面挪开涂筠并且借机掀翻了麻扬天,只能算是第一步,那么第二步将会确立他在幕后人物心目中的份量。光有政治斗争的手腕还是不行的,还必须要有经济建设上的成就,必须有政绩。
但他只是常务副市长,不是市长,再有政绩,也会被书记和市长拿走。政绩是为政治服务的,同样,也只有政治上有了发言权,才有可能做出有利于郎市人民的实事。
古向国不象涂筠一样表面上张扬,他很有内涵。也不象哦呢陈一样阴冷并且黑暗,他也有光明正大的一面。他隐藏最深,又最小心,所以很难让人抓住他的把柄。此次焦电的冤案,意外又将他牵扯在内,同时,又被英成和历飞查出数起冤假错案,每一桩都是血淋淋的人间惨剧,就终于让王者风再难压抑心中的愤怒,决定必须用一系列的雷霆手段让古向国翻船。
他也清楚,古向国背后的势力十分庞大,万一准备不够充足,打蛇不成容易反被蛇咬。这也是王者风一直在古向国的问题之上小心再小心的原因所在,本来以现在手中掌握的证据,虽然不至于让古向国落马,但给他背上一个处分也不是什么难事。
王者风担忧的是,如果仅仅只是给了古向国一个处分,而因此惹怒了古向国背后的人物,他不是受到古向国和哦呢陈的连番攻击,就是有可能被人挪开位置——前两次放出的风声不仅仅是故弄玄虚,也是一次目的明确的警告。
此次前往京城,王者风就是要抢在古向国之前,在京城先期布局,谨防在事情进展到紧要关头之时,古向国身后势力的反扑让他前功尽弃。
王者风的本意是来到京城先见老古,毕竟时间不短没有和老古畅谈了,他也有许多问题要请教老古,不料车刚到京城就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有一个美女要和他见面。
是傅先先。
傅先先自从上次劫持事件之后,就如消失了一样,一直没有音讯。王者风也浑不在意,知道傅先先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丫头,也懒得去想她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傅先先和电话来得很突然,她的话也很突兀:“你在哪里?我想见见你。”
“……”王者风虽然已经习惯了傅先先的天马行空的思维,但一上来就要见他,还是让他有点适应不了,“我在京城,正要见一个人,很紧急。”
“在京城?太好了。”傅先先直接就忽略了王者风说他有事情紧急的话,而是兴奋地说道,“我在全聚德,给你一个小时时间赶来见我。如果晚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哼,你看着办。”
然后电话就断了。
王者风刚刚进入四环,幸好还没有和老古约好时间,否则还真不能赴傅先先的约。王者风不相信傅先先的威胁之话,但也知道她有时虽然表面上看很闹腾,实际上也不是没谱的人。
去就去,谁怕谁,反正来到了京城,再说他也正好想看看傅先先现在是不是完全恢复了正常,别在心理上留下什么创伤才好。
一个小时的时间,王者风总算赶到了会面地点,到了房间一看,傅先先一身长裙,一头长发,又戴了一副没有镜片的眼镜,坐在桌前,沉静而幽美,犹如芝兰。她似乎还换了香水,因为扑面而来的香气,与她以前的香味截然不同。以前热烈而奔放,现在则是淡雅而悠远,恰如枙子花香。
王者风就势坐在傅先先对面,还没开口,傅先先就噘起了嘴:“离我那么远,什么意思嘛?”
王者风笑笑,就起身坐在她的旁边,她才又笑了,将手中的菜单一放,拍了拍手:“点好菜了,我点什么,你吃什么,有意见没有?”
“有,不过还是先保留好了。”王者风在吃的上面最不挑剔,他对吃什么没有意见,却对傅先先突然出现并且不说缘由地要和他见面,小有意见,“先先,到底找我什么事?”
傅先先伸手挽住了王者风的胳膊,声音无比温柔:“我就想见见你,难道不行?你也真是的,一见面就不耐烦地问我有什么事,难道不会问问我现在好不好,有没有想你一类的话……”
“……”王者风的心思不在温柔上面,再多情的男人,也有不多情的时候,他也知道有点忽视了傅先先的情感需求,就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看你现在精心的打扮,我就知道你已经走出了阴影,换了心情。”
“虚伪,言不由衷”傅先先嘴上说得不满,眼中的笑意却出卖了她的情绪,她还是舒展了许多,抱王者风的胳膊就更紧了,“王者风,你说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比以前更养眼?”
必须承认,傅先先是一个养眼的美女,非同一般的养眼,也曾经让王者风怀疑过她和傅东来到底是不是亲兄妹,因为傅东来一脸阴沉,也看不出有什么帅气之处,而傅先先有着小魔女一般的狂放和阳光——当然也可能和两人的性格不同大有关系。
王者风也就实话实说,夸了傅先先几句,说她漂亮,说她有气质,说她有迷人的一面,原以为几句话后,傅先先会咯咯直笑,不料话未说完,傅先先却嘤嘤地哭了起来,直哭得梨花带雨,直哭得眼泪纷飞,完全打湿了王者风的胳膊和衣衫。
“怎么了?”王者风轻声安慰傅先先。
“没事,没事。”傅先先少见地慌乱起来,一把推开王者风,急忙擦干了眼泪,勉强一笑,“今天我找你,确实有正事……听说你和古向国不太合得来?”
王者风点头,傅先先是傅家人,肯定知道一些什么,再说又是公开的秘密,他没有必要否认。
“傅东来手中有古向国的证据,我上次偷听到的……”恢复了正常的傅先先一脸狡黠之色,眨眨眼睛,“要不要我帮你弄到手?”
王者风也不得不眨眨眼睛,傅先先不是在骗他,她的表情告诉他,她确实是想做一件事情来回报他,但要她去暗中偷古向国的证据,于他来说,又有点不合乎他的原则。
王者风就想拒绝。
傅东来手中有古向国的证据也不足为奇,傅家和古向国之间的合作关系并不密切,也不牢靠,不管傅东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拿到古向国的证据又有什么目的,都不在王者风的考虑之内,唯一让他感到担忧的是,傅先先一个曾经纯真无邪的小魔女,也因为他的原因开始一脚迈入政治的是非旋涡之中,让他于心难安。
傅先先看出了王者风的为难,她突然一把抓住王者风的手:“就让我为你做一件事情好不好?要不,我一辈子也不会安心。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我就,我就永远不让你见到我。”
傅先先的威胁毫无力度,但却有情义,王者风被她湿湿的小手抓住,感受到掌心的温柔,知道她动了情。女人一旦动情,会双眼如水,手心出汗,神色紧张而羞涩,眼前的傅先先,分明是一个情义缠缠的小女生。
“嗯……谢谢先先,有心了,如果你愿意做的话,就由你好了,但一定要注意安全。”虽说她是在自己家中偷偷下手,但万一被傅东来发觉了,再让傅东来误会是他指使傅先先所为,玩笑就开大了。
傅先先一下跳了起来,飞快地在王者风脸上亲了一口:“我一定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让傅东来和爸爸、爷爷全不知情,哼,气死他们。”
傅先先从不喊傅东来哥哥,而是直呼其名,也有意思。
王者风被强亲了一口,不觉尴尬,嘿嘿一笑:“先先,最近去哪里了,怎么没有一点消息?”
“哪里也没有去,练瑜珈,健身,关门看书,每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想做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想联系你,又怕打扰你,反正就是一个人的荒原了。”
傅先先还是变了许多,以前单纯而狂放,现在多了心事,多了沉静,也多了生活的沉重。他想劝慰傅先先几句,却又无从开口,只好轻轻摇头。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本来一直好好的,临告别的时候,傅先先突然又哭了,她又是一把抓住王者风的手:“如果有一天,我请你为我做一件事情,你是不是愿意?”
王者风没有迟疑,重重地点头:“只要我能做到。”
傅先先一身白衣长裙,挥手告别,宜喜宜嗔的表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定格在王者风的脑海之中,直到某一天午夜惊醒之时,他才知道傅先先心中的苦楚到底是什么。
……
时隔半年多之久,再次在京城的深宅大院之中见到老古,已经接近了仲夏,枝繁叶茂的院落格外静谧,王者风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郎市的仕途之路不但波涛起伏,而且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给人喘息的机会,让人身心俱疲。临近决战了,反而终于在内心有了一丝平静和祥和,说来也怪,或许就是大战来临之前的宁静,和黎明之前的黑暗是一样的道理。
老古的精神十分不错,相比以前,反而更矍铄了,他一见王者风就开怀大笑,一把拉住王者风:“哈哈,小王,在郎市的工作确实不错,有声有色,有起有落,太精彩了,就象一出大戏。”
王者风无语,大戏是好看,但只是相对看戏的人而言,对于戏中人,因为身在其中被剧情牵引,或哭或笑,体会到的不是精彩,而是紧张和刺激,还有不足为外人道的险恶。
王者风就说:“您在台下看戏,我在台上演戏,身在其中,五味俱全,老古,我可笑不出来。”
老古依然是开朗地笑:“该笑的时候就要笑,人,都是要在摸打滚爬中前进,摸了一手泥,滚了一身水,才叫有意思。”
王者风的性格不是没有开朗的一面,但现在大局未定,还真笑不出来。
和老古说笑几句,就坐下喝茶。老古也没扯闲篇,直接就切入了目前的局势:“高层的局势你不用担心,大体上还会维持一个平衡。军队的动向你可能也了解了一点,形势还算有利。折江的局势就不用我多说了,我在折江的影响力有限,也帮不了你什么,得全靠你自己了。有一点必须提醒你的是,吴家的出手,大有深意,有利用你撬动郎市局面的用意……”
吴家的用心王者风自然心知肚明,老古的提醒也是好心,他也就虚心点头:“我也清楚,但利用都是相互的,吴家可以利用我,我也可借吴家的势。”
老古摆摆手:“我完全相信你可以借吴家的势,也相信你不会和吴家走得过近,但有人会担心你的立场会改变,所以我有必要提醒你,还是适当和吴家保持距离才好。”
王者风理解老古的善意,老古是坚定的家族势力的反对者,他和吴家关系一般,和傅家、芦家以及邱家都没有什么来往。
老古或许对他了解较深,但有人对他不放心,王者风也清楚,如果他想扶正,想执政一方,不再担任副职,就必须站队,不能忽左忽右,更不能走钢丝。
平心而论,王者风对于如何处理家族势力的崛起,以及他到底和家族势力之间保持一种什么样的关系,甚至更长远的考虑是,等他身居高位之时,到底要坚持什么样的政治立场,心中一直有一个底线。
他的原则性很强,就是不管是家族势力还是别的势力,他都不是坚决支持或坚决反对,而是持随机应变的立场,就是不管哪一方势力只要做出的是为国为民的好事,他就支持,反之,就会反对。
但眼下看来,有时候在选择立场之时,必须要无原则地反对家族势力,也是让王者风颇感头疼。但政治就是如此,也许站队之后还可以有妥协,但在站队之前,必须一是一,二是二。
想当年国内大搞阶级斗争的时候,父子反目,夫妻成仇,全因政治理念的不同。现在虽然形势变了,但也不外乎如此。王者风就明白,今天和老古的会面,并不轻松,他必须明确表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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