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病房投毒（下）
“何飞同志，你的身体虽然受到了摧残，但你的精神没有垮掉，你用不屈不挠的毅力与邪恶势力作斗争的战斗勇气，彰显了一个公安战士对党的无限忠诚，对公安事业无比热爱，对法律的坚定捍卫。你的信念没有因为身陷囹圄而消退，你的斗志没有因为失去自由而减弱，你的勇敢没有因为黑恶势力的强大而退缩。虽然你受了委屈，但你用机智传递出了重要信息；虽然你遭到了不幸，但用智慧为自己洗刷了冤屈。你个人的力量虽然弱小，但面对强敌有一种大无畏的英雄气概。你与黑恶势力作斗争的勇气可圈可点，你与黑恶势力作斗争的智谋可歌可泣，你的英雄事迹荡气回肠呀！”万方越说越激动，他停下了讲话站起身来，五指并拢伸展右臂向何飞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会场上立即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黑恶势力要除掉何飞并不是目的，他们是在用黑恶掩盖罪恶，任何人胆敢挑战法律，最终都是要灭亡的。我今天过来专程来看看何飞同志，也来看望大家，希望你振作起精神来，配合刘硕缉拿元凶，早一天破获‘5·20’专案，我等你的好消息。”万方落座后首先问候了何飞，然后他又看了看大家，对何飞说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话。
看着万方慈祥的面容，听着万方动情的话语，何飞觉得万方很亲切，很和蔼，像这种和蔼亲切的领导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20世纪八九十年代，何飞刚参加公安工作那会儿，老局长就是这样和蔼可亲，那时何飞在城南分局刑警队当一名普通侦查员，当时只要是破了案子，老局长保准会请参战人员吃饭，分局长跟大家一起去吃小饭馆，两块钱一瓶的哈尔滨古酒，大家一整就是两三瓶。局长拿大家当哥们儿，鼓励大家的就是如何提高业务水平，谁能破案谁就会进入他的法眼，根本用不着拉关系走后门。当时的人际关系也非常轻松简单，所以大家都把精力放在提高破案能力上，勾心斗角歪门邪道的事一点都没有，大家干活信心满满，大要案即发即破。虽然搞案子又苦又累，可上下级关系非常融洽，领导不给下面下绊子，提拔干部就凭破案的真本事，所以那时刑侦队伍的战斗力非常强，破案率也非常高。何飞从万方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上，看到了老局长的影子，他敬佩老局长，更敬佩起了万方。
“同志们，我今天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来看望大家。专案组成立以来成绩很大，双阳市出现了黑恶势力，已经引起了中央扫黑除恶领导小组的关注，省委已经决定要揭开这个的盖子。这个盖子现在已经被你们揭开了一角，从掀开的这一角，我就感到了寒气逼人呢，我们的干部已经从腐败堕落到了犯罪，太可怕了！今年是改革开放40年，40年的改革开放把一个国民经济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贫穷大国，发展成了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成绩令世界为之震撼，令国人欢欣鼓舞，可成绩背后的问题也不少啊！在经济强国的丰碑下面，一些魑魅魍魉正在侵蚀着我们的肌体，在吮吸着我们的血液，他们要榨干我们的骨髓，让我们成为空壳，最后摧毁我们的丰碑。我们是共和国的卫士，是法律的捍卫者，是改革开放成果的保护神，我们不去献身谁来献身？我们不去牺牲谁去牺牲？即使前面的路布满了荆棘，我们也要披荆斩棘勇往直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虽然你们都是小人物，而你们的对手可能都是隐藏在幕后那些有职有权的大人物，但小人物完全可以扳倒大人物，就看法律的武器掌握在谁的手里。所以你们一定要坚定信心，有党给你们撑腰鼓劲，有人民在给你们做坚强的后盾，我相信你们会不辱使命的，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在扫黑除恶这场斗争中再立新功。”万方情绪激动地对大家继续说着。夏菁菁已经激动得热泪盈眶。
“刘硕总队长，你说说下一步的打算吧。”万方又把话拉回到正题，他想听听专案组的工作方向。“报告省长，下一步我们要公开和秘密结合，对万斗米房地产有限公司展开调查。要杀掉冮晓峰律师的凶手现在还躲在他们公司内，我们就以侦破这两起杀人案件为突破口，蹚蹚这家全省最大的房地产龙头企业里的水有多深。”刘硕胸有成竹地向万方报告。
“何飞呀，你是老侦查员了，又是这起案件的侦查组长，你有什么具体想法？”万方听了刘硕的安排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又把目光转向了何飞。
“我的意见是，派秘密力量打进万斗米房地产有限公司，获取证据一网打尽，除恶务尽！”何飞的话虽然不多，但铿锵有力很有操作性，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周围人的反应，尤其是万方的反应。
万方的眉头有些紧皱，他感到何飞说的话虽然有道理，但并没有说出派什么人去、怎么打进万斗米房地产有限公司、获取证据的路有多长。“何飞，想法不错，说得具体点。”万方跟进何飞的话继续说道。
“现在，我们在万斗米房地产有限公司门前的侦查力量，没有发现凶手开的丰田佳美轿车出来，车子仍定位在地下车停车场，那么就说明那个杀手仍在该公司内。那他现在是死是活就难说了，有没有人要对他杀人灭口也很难判断。为查清这个杀人的行踪，就要从公司内部入手，所以我的想法是先派侦查员以保安或者是保洁人员的身份进入该公司，了解内部情况，同时，我们还要派计算机专业人员进入该公司的电脑监控系统，来获取公司的核心情况。保安、保洁都是普通工种，轮换性大，以这样的身份进入该公司，不会引起公司的注意，成功率要相对高一些。”何飞说出了他的具体想法，他仍在观察周围人的表情变化，以试探他说话的分量。
“有道理，请刘硕同志带领专案组的同志再细致研究一下，这个案件关系重大，采取任何侦查措施前都要报告，不要自作主张，安全和保密都非常重要。”说完，万方厅长带领一行人员离开了神秘小楼。
刘硕送走了万方，又召集专案组成员开始详细研究下一步的侦查计划。
按照一般的规律，用人单位在安排保洁人员时是分楼层负责的，每名保洁员负责一两个楼层，保洁员之间还会经常调换，这个身份是有条件了解公司的有关情况的，所以派保洁员的意见得到了大家的拥护。而且该公司门卫室的滚动屏幕上正在招聘女保洁员，所以派女侦查员化装前去应聘，应该是大家的一致意见。可夏菁菁有不同意见，她倒不是不同意派女侦查员，只是说警察的职业特点，就像写在每个人的脸上，清一色“战斗脸”，不管派谁，只要有人认真观察她的一言一行，很快就会暴露身份。于是，夏菁菁提到了一个人，一个非常合适的女人，她就是孤身一人前去墨尔本获取奚秀兰痕迹物证的文殊。她在与文殊的短暂接触中已经对文殊有了了解，文殊的机智果敢，敏锐智慧，善于捕捉机会和把握机会的能力，都令夏菁菁刮目相看。如果文殊不是一个哑女，她一定会把文殊当成特殊人才招至麾下，培养她当一名特殊侦查员的。这回有了这个卧底的机会，夏菁菁自然又想到了文殊，她要观察文殊的综合能力，以便将文殊作为特殊人才进行储备。
对于文殊在跟踪奚秀兰的特殊表现，刘硕和何飞都不清楚，他们是听了夏菁菁绘声绘色的介绍，才对这个女人敬佩有加。文殊的事迹让刘硕感动，更让何飞激动。何飞想马上见到文殊，这个令他日思夜想的玩伴，这个让他一直牵挂在心的亲人，这个已经30年未曾谋面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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