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阿娘
轻手轻脚的出去，新来的丫鬟东锦低声道：“刘大夫晚膳时来过一趟，重新给小少爷开了方子，说明日按照新的方子煎药，奴婢已经将药方送到书房。”
“好，我知道了，晚上仔细守着，有什么动静就过去喊人。”
“是。”
宋瑜从虫虫的房间出来之后又去了果果的房间看看。
说来也奇怪，小丫头出生下来的时候就比寻常的孩子小，当时还被大夫说是有不足之症，天生身子虚弱，可是这一年来，不知是他们养的精细还是如何，她倒是鲜少生病。这也是最让人欣慰的事儿了。
宋瑜摸了摸果果的头发，细细软软的。
她已经下意识的放轻了许多，但果果还是察觉到了。
眼皮子抬了抬，肉乎乎的小鼻子轻嗅了嗅，似乎熟悉了她身上的味道，又耷拉着眼皮睡着了。
宋瑜失笑。
就知道这孩子虽然懒，但也是个敏锐的。
起身正要离开，忽的，身后传来一道吴侬。
“阿娘~”
要不是屋子里安静，宋瑜差点儿以为自己听岔了。
扭头一看，小丫头又张开了眼，张着嘴巴，又清晰的唤了一声：“阿娘~”
甜甜糯糯的有点儿含糊，但比起虫虫整日‘阿凉’的叫，却是清晰的多了。
“哎呀，阿娘的果果都会说话了，小懒蛋，是不是偷偷在背后练习了很多次啊，居然都不告诉阿娘，害的阿娘还以为咱们果果不会说话呢。”
果果咧嘴笑了，也不知听没听懂，粉嫩的牙花子并着白嫩的小乳牙，软的宋瑜心都化了。
于是，宋瑜做了个决定。
为了纪念闺女第一次开口叫人，她决定今晚和果果睡！
说干就干。
于是，等到沈珺开解完了李氏回来，却发现君玉轩根本没有人。
“郡主呢？孩在小少爷那儿？”
“回禀大人，郡主说今晚和小小姐睡，让大人早点儿休息。”沈珺：“……”
气乐了。
也是心大。
他还以为今日宫宴十四皇子的事儿她会迫不及待的等着发问呢。
他都已经想好了怎么跟她说了，结果？
沈珺脚下一转，朝着虫虫和果果的院子走去。
“大人，你这是……”
“去看看孩子。”
*
沈珺心里也是挂念孩子的，所以就算没有宋瑜这一遭，他也是会过来看看的。
只是想着这娘三个直接将自己扔下了，有些愤愤不平。
宋瑜搂着小姑娘，心里可开心了，瞧着小姑娘刚睡了一觉也不困，便十分无良的不断让她叫娘。
开始果果小姑娘还愿意配合着她，后来实在是烦了，本就懒的不行的姑娘，自觉已经非常有耐心了，这会儿见她的阿娘得寸进尺，索性闭口不言。
宋瑜再逗，再说好听的话，也不行。
“哎呀，果果是不是生阿娘的气了，都怪阿娘，果果累了是不是？那阿娘不说了，咱们睡觉好不好？”
小姑娘一扭头，给她一个后脑勺。
得了，真是个小机灵。
宋瑜笑着摸着他的脑袋，朝着外面吩咐了一句，让人熄灯。
丫鬟没进来，沈珺进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宋瑜扬眉，不解。沈珺眼神哀怨，从门口进来刚好对上小姑娘好奇的眼睛，不由得露出几分老父亲的微笑。
宋瑜侧身躺着抱着孩子，两双相似的眼睛，一大一小，颇为相似，像露出疑惑的小狐狸似的。
“你还说，直接扔下一句话就让我独守空闺，你们娘三个倒是睡的香，让为夫一个人，孤枕难眠啊。”
宋瑜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是个什么人啊。
“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你也好意思说出这种话，这要是让人瞧见了不得笑话死你。”
“关上门来和自家媳妇说话，怎么会被别人听见，又有谁敢笑话，他们关上了门说不定都偷偷的在给自己媳妇洗脚呢。”
又在胡说八道。
宋瑜瞪了他一眼，见他已经手脚麻利的将身上的外衣给脱了，明显是有备而来。
“你今日喝酒了，身上的酒气不去洗一洗？果果可不能沾上那味道。”
沈珺一愣，“有道理。”
出去洗了一把脸，这才过来。
小果果难得睡在阿爹和阿娘身边，还挺兴奋的，小爪子一会儿抓一下宋瑜，一会儿抓一下沈珺，眼睛的弯成了一条缝，格外的喜人。
沈珺捉着她的小爪子捏了捏，忽然和宋瑜说道：“明日开始我会比较忙，瑜娘，家里的事儿辛苦你多操心点儿。”
宋瑜抬眼看了他一眼，“……好。”
两人仅仅一个对视，约莫便知道了点儿什么。
十四皇子也好，何妃娘娘的事儿也好，人已经势必失势了，那就没什么威胁了。如何能够将这两件事儿打造成一个意外，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这就不是他的事儿了。
相信几位皇子都会非常有办法的。
沈珺猜测的不错。
不管那十四皇子是怎么没的，何妃是怎么小产的，没了皇子依仗的何相，就失了大半的势。
何相门生一大堆，朝廷党派依附者也很多，固然有大半是冲着他来的，但更多的是以为自己能跟着何相拿到个从龙之功。
现在皇子都没了，跟着何相还有什么前途？
一时之间，几个皇子的门槛儿都被踏破了。
几个皇子享受着渔翁之利，这时候倒有两个人抽身了。
二皇子，没有回京，二皇子妃也死了，所以就算有人想要投靠也无门。三皇子，拖延了许久的差事，在中秋宴第二天，就直接出发离开京城去办差了，直接将那些投奔而来的大人门软拒了。
如此一来，十四皇子落水没了的事儿，得益者最大的人，倒是成了剩下的那些人。
沈珺说要忙碌的第二天开始，便整日在外面奔波，哪怕翰林院是个清闲差事，每日空闲时间很多，但他就是每天忙的找不到人。
提前打了预防针，宋瑜便随他去了。
李氏倒是变了很多。
也不知道那天沈珺跟她说了什么，李氏一改之前前几日的战战兢兢，竟开始每天跟着嬷嬷学礼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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