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诬陷
“当时何妃娘娘深感十四殿下之死多有蹊跷，只是当时时机不对，所有人都以为她心痛过度得了失心疯，何妃无法，方才借过失之名，将那些宫女太监杀了。”
只是暗地里留了心眼，将贴身伺候十四皇子的几个人留下来，经过严刑拷问之后，终于查出来一些蛛丝马迹。
那十四皇子最信任的小太监，便是教唆十四殿下去水池边缘的人。
小太监交代，自己是被收买的，而收买他的人，正是沈珺。
小太监瘫软在殿前，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个劲儿的磕头，像是知道自己小命不保了，但依旧要维护天之正义似的，将沈珺的‘罪行’揭发。
“沈大人是如何收买你的，可有什么证据。”
寂静无声的大堂，皇上缓缓出声，严肃的面容看不清楚神色，但周身凛冽的气势，确让人难以忽略。
“回禀皇上，沈大人，沈大人给过奴才一个镯子，还说要帮奴才安顿城外年迈的老娘，奴才老娘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太好，经常被人欺负，奴才这是心疼老娘，一时之间鬼迷心窍，才会答应此事的，奴才原以为沈大人是因为儿子被殿下打了，怀恨在心，所以想寻殿下出气，实在没想到他竟是想要殿下的命，皇上，奴才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求皇上开恩，饶了奴才一命吧皇上，求求皇上……”
小太监哭的情深意切。
谁都知道求饶没用。深宫大院出来的人更是知道，但他依旧哭的很卖力。
这个戏份可以说被他演绎的活灵活现的，非常之不错。
可惜，没有人能同情。
皇上直接无视，看向沈珺：“沈珺，你可认罪？”
沈珺神色淡然，不卑不亢，拱手：“陛下，臣可否问他几个问题。”
皇上点头。
沈珺瞧着那一滩烂泥似的太监，那太监还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向后缩了缩。
沈珺神色不变，只道：“如你所言，我何时找的你，找了几次，什么时辰，我给你镯子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小太监做过功课，假意想了想，说道：“奴才见过大人两次，第一次你许以重金，奴才只说考虑，第二次你带着我老娘绣的针线活来找奴才，奴才挂心老娘，方才答应，你给镯子的时候，说等事成之后，会保证奴才活得好好的。”
对他的控诉，沈珺依旧没有动怒。
问道：“时间呢？”
何相皱眉：“沈珺，你乃杀害皇子的凶手，此事皇上已经交由大理寺，断案也轮不到你。”
“陛下都未曾出声，何相如此迫不及待？下官不过问了几句话而已，何相这是怕露馅儿吗？”
“你……”
何相怒着看他一眼，一甩袖子，对皇上道：“陛下，沈珺此人善于诡辩，这小太监面见天颜心神恍惚，只怕……”
“何相的意思是，小太监窥圣上天颜，心神不定，所以方才的话都不能做真是吗？”沈珺打断她的话，逮住这个漏洞。
何相脸色一冷。
这若是回答是，那岂不是说明，他刚才说的话都不能坐真？
沈珺心头轻哼，拱手朝着皇上道：“陛下，大理寺只是臣不敢越俎代庖，只是觉得今日这事儿着实可笑，一个‘死而复生’的太监冒出头，空口白眼便来泼脏水，还是如此大的罪名，下官实在是承受不起。”
皇上沉声：“谋害皇子事关重大，无论是否污蔑，此事都该彻查。”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沈珺赞同：“陛下所言极是，臣自问清明，无愧于心，有人有心陷害，便已经做全了准备，臣寒门出身，无从倚靠，只怕是入了大理寺的大牢再被人坐实了罪名，无法为陛下尽忠，如今这临走之前，不过是想死个明白罢了，烦请陛下请听臣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
说的自己多可怜似的。
这一届寒门出身的人里面，他沈珺就是后台最大的，牛逼轰轰的从翰林院直接跳到刑部，如今竟然装起了小可怜来。
呸，不要脸！
尤其是不少闵国公派系的人，对视了一眼，都稳住了。
“好，你问！”皇上眼底一闪而过的兴味。
沈珺扭头，看着那小太监，收敛了笑容和温和，整个人其实全开，逼迫道：“你说见到本官，两次，皆在何时何地？”
小太监先被沈珺看的一慌乱，随后想到自己已经做好的草稿，定了定心神，清楚流利的将两个时间点和地点说出来。第一次入宫，是虫虫刚出事儿后的第二天晚上，也就是沈珺和宋瑜从山庄回来的时候，第二次找他的时间，则是在中秋宫宴当天白天。
听着没毛病，地点也是没毛病，都是皇宫人烟稀少的地方。
沈珺听完，嗤笑一声，“你说的第一个时间，本官从未进宫，当日宫门即将关闭，本官一直在宫门口等候，至于中秋宫宴当日，你说的那个时辰，本官在面见陛下。”
“不可能！”小太监激动的直摇头。
“为何不可能，这些宫中皆可探查，公公觉得哪里不可能？”
那人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沈珺。
这不对，这和那人跟他说的不一样啊。
不对，剧本压根没有这一块啊。
“说不出来了？还是因为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说谎之前为何不做好功课？公公，这可是皇上面前，如此诬陷，公公真就不怕报应吗？”
“沈珺，大殿之上，你这是在恐吓，皇上可还在上面坐着呢，你实在是大胆。”何相忽然大喊一声。
“相爷别急，再急可就不对了。”
沈珺眼神仿佛带着些什么似的，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人，声音带着蛊惑：“来，现在告诉陛下，是不是有人逼迫你的，只要你说出来，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的，想想你的老娘，想想你的命，想想，当初是怎么被人逼供的，你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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