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月的手放在林婳的胃部,温热的大手轻柔的给她揉着胃,语气担忧,“殿下近来总觉得胃不舒服,等神医到了京都,让神医先给您看看。”
从几日前起,隐月就发现林婳经常会出现这个症状,只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她似乎才会觉得好些。
林婳仰首望着他,勾起红唇,“我这不是病,是让方沐白恶心的,等他不在了,我自然就好了。”
活过一次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没病。
一次次的胃痉挛,不过是因为怒意太盛,恨意牵动着身体不适。
这一切,都源于对方沐白的恨意。
只要方沐白死了,她的身体自然就痊愈了。
很快,外面有人禀报御医来了。
隐月扶着林婳在床上躺下,拉着被子将她盖好,很规矩的站到了床头守护着林婳。
年迈的御医带着年轻的徒儿走到床边跪下行礼,拿出脉枕和锦帕,等着林婳把手放到脉枕上,锦帕盖住林婳玉藕般的手腕,恭敬的为她诊脉。
诊脉的结果是林婳的情绪起伏太大,导致的胃痉挛。得需少动怒,稳定情绪,尽量保持身心愉悦,同时饮食上也需要细心调养。
今日拜堂的事情,京都已经传遍了,宫里人自然也是有耳闻的。
京都贵族本就无聊,这种八卦还不得可劲拿出来嚼吧。
这件事本就不是林婳的错,身为皇家最受宠的嫡长皇女,成婚遇到这样的事,真的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镇南王立下了些战功,看他不爽的人本就不少,这一闹腾,背地里等他笑话的人就更多了。
林婳浅笑,“多谢吴御医,大半夜的让吴御医跑一趟,烟儿。”
云烟从怀中拿出一包金叶子,放到了吴御医的药箱,“吴御医辛苦了,我家公主今夜被镇南王和他养的那个女人气坏了。这不,大婚之夜,镇南王还留在那个女人房间,这不是羞辱我家公主嘛!我看他就是没有把公主和陛下放在眼里。”
这一句话,就上升到了方沐白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传出去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吴御医不断地点头称是,没有拒绝林婳的赏赐。
云烟亲自送吴御医离开,边走边跟吴御医抱怨林婳受的委屈。
御医院有方沐白的人,林婳不知道是谁,但她知道吴御医不是。
而且她还知道吴御医身边的小徒弟嘴很快。
她现在就喜欢嘴快的,越快越好,最好一夜就传遍整个皇宫。
这样的话,明日见了承德帝,都不需要她多言了。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都已过了子夜。
月上中空,夜色已深了。
林婳让人伺候她洗漱后,便放所有人回去休息了,独留下了隐月守夜。
以前都是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还有两个大宫女轮流守夜。
如今夜夜都是隐月。
隐月为林婳梳着如瀑的黑发,眉眼低垂,看着镜中美艳绝伦的脸,毫不吝啬的夸赞,“我的殿下真美!”
人美,心也美!
他八岁来大景朝,在这些贵族的子女欺辱下艰难存活,要不是林婳救下他和质子,他们在几年前就会死在那些垃圾手里。
这些年有林婳的庇护,他跟质子才能好好存活至今。
林婳笑了,美的倾城,“隐月可心动?”
前世今生,隐月从未对她表明过心迹,哪怕是如今他们已经夜夜同床共枕,隐月也未曾说过倾慕她的话。
隐月弯腰贴近她耳边,清冷如山涧清风的音色微颤,“初见误以为窥见天人,从此眼中心里便只有殿下了。”
一见林婳误终身,他前世的命都给她了,何须还要问心动与否?
藕臂缠上身侧修长脖颈,唇齿相依,衣衫一件件散落地面。
天旋地转,林婳笑靥如花,勾着隐月的脖子逗他,“你也就这个时候才不听话。”
耳侧触感滚烫,喑哑的声音隐忍,“属下想让殿下舒服,是在尽忠。”
浪翻红被,动作凶猛,却并不着急,很明显的在让林婳适应。
林婳抱紧紧实背部,玉颈微仰,低声呢喃:“本公主喜欢你的尽忠。”
狂风集骤而来,隐月勒紧纤细腰肢,尽忠之人浓烈忠心呼之欲出,滔滔不绝,不断延绵……
前世的错过,这一世遗憾的弥补。
属于隐月和他殿下的洞房之夜,还很长,很长……
京都大街小巷传遍了最受宠爱的长公主,新婚夜被镇南王为了个上不了台面,无名无分的女人冷落,怒意相对,气到卧床不起。
皇家之人对百姓来说很遥远,心疼公主不至于,但是唾骂镇南王的人确实是不少。
他本立了战功回朝,在百姓心里还是有些许分量的。
如今京都女子提起他,皆想起自家不靠谱的男人,对他都是鄙夷和厌恶。
整夜春宵,又休息了半日,林婳的脸色比往日更加容光焕发,眉眼间愈发明媚,倒是难得看到隐月悄摸的揉了下腰。
似是怕被人看见,他站的位置特别隐蔽,只小心的揉了一下,就被梳妆的林婳在镜中看了个真切。
小小年纪,这样就不行了?
不是天都冒亮,还伏在她耳边耍赖不愿起身的,敲门声都响了,还贪婪的抱着她不放。
林婳没忍住笑了声,惹的隐月看了过来,随后又赶紧别开视线,悄摸的出了房间。
“公主笑什么?”云烟挑了几支发簪让林婳选。
林婳随手挑了一只镶嵌满紫色珍珠的鸢尾画簪,“我笑,笑某只狼崽子贪食闪了腰。”
重生回来后,能让林婳开心的事情少之又少,看到身边的人都安好,她便觉得满足。可前世种种在脑海萦绕,心情却难以轻松起来。
实在是隐月太可爱了,她真的没忍住。
隐月双手抱着林婳重金为他寻来的剑,站在门口,听着林婳的调侃,红了耳尖,眼底却也忍不住浮现出了笑意。
想了两世,贪吃点又怎么了?
闪了腰也不是他不行,是被早上的敲门声惊扰的,这个怪不得他。
梳妆收拾好,林婳用帕子擦掉脸上显气色的胭脂,嘴唇上的粉润的口脂也一并擦了。
左右看了眼镜中之人,她满意起身。
天虽不早了,她却并未着急进宫。
今早让伺候洗漱的人退下,与隐月卧床躺了半日,昨日与方沐白的事情应该是传到了她那个父皇的耳中。
等着晚些,进宫陪着承德帝用晚膳,时机刚好。
没等林婳进宫,方沐找了过来。
只不过被林婳的人挡在了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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