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这就是没出息的人
我无话可说，这个女人认准了自己的白月光是那么优秀那么无懈可击，而我在她面前，也许已经是一只人形的蝼蚁。
“看来你真的是很喜欢他？”
也许是太过心灰意冷，我竟然脱口而出。
这一下子，纪念念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下一秒抓着我的衣领：“路南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辞，我和肖白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她的眉头皱起来，说我的脑子有病。
“我看医院是不是检查有误啊？你不是血液有问题，你是脑子有问题吧？”
她说完转身进屋去了，我无法前进一步，看来她是要在家里睡了？
“你也学学肖白，他现在都是经理了！你呢？你还是小组长吧？你要做到什么时候？万年小组长！”
我躺在沙发上，她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我，又嘀咕了起来，我不禁想起从前，我俩刚刚相处没多久的时候。
“路南，你真了不起，又会打球又会做生意，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路南，买球拍要买什么样的呀？这每个都长得差不多啊？”
“哇！你挑出来的果然不一样，以后咱们休息的时候就一起出去打球锻炼身体。”
……
呵呵！
我翻了个身苦笑，当年我挑选出来的球拍早就放在一边吃灰了，后来我拿去送给刘晓家的小侄女玩了。
“你不是血液有问题，你是脑子有问题。”
“能吃的时候就多吃。”
想到两人说过的话，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啊。
一个清纯过的女孩子，如今也变得毒舌了。
躺在沙发上的我翻来覆去的，可能是晚上吃得太少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可是我没力气起来了，只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一大早我被锅碗瓢盆的声音弄醒，久违的这些声音让我不由得睁开眼睛，我好像是天快亮才睡着的，结果刚天亮就要起来。
“吃饭吧。”
两年来没有下过厨房的纪念念，今天早上突然做了一桌子的早饭。
米饭、蛋花汤、还有直接倒在盘子里的榨菜，我分明记得榨菜过期了，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扔掉。
还有那碗蛋花汤，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只吃米饭。
“你不吃鸡蛋？你怎么还挑食了？我不记得你连鸡蛋都不吃吧？既然身体不好就……”
“我对辣椒过敏。”
我平静的说完，一口米饭，一条榨菜，她很喜欢吃辣椒，几乎什么菜都放辣椒。
曾几何时我为了迁就她，每次炒菜都盛出一小碗不放辣椒的作为自己吃的，而她的则是满满一大盘红呼呼的，红的刺眼。
就像此刻的这一大碗，明明是单纯的红色，却因为红色而不单纯了。
“事儿多！以前还不是该吃吃，我看你就是故意为难我！”
她不服气的嘀咕，她说的，是我本来准备的那碗没有辣椒的菜，被他弟弟一个“热心”倒回了盘子里。
那天吃完我的嘴唇都肿了，就像挂了条香肠一样。
“纪念念，你看，我们根本就不合适，你不觉得吗？”
我再次提及离婚，纪念念猛的站起来：“不觉得！”
说完转身，可是又突然回过头，抓起还没吃完的饭碗照着我这边狠狠的砸过来，还好我侧身躲开了。
“路南你连饭都不让我好好吃吗！我好心给你做一回饭你挑三拣四的就不说了，还净说些倒胃口的话！你什么时候这么让人恶心了！”
纪念念转身进屋去了，我的脸上传来阵阵疼痛，刚刚有陶瓷碎渣蹦到我的脸上。
血顺着脸颊滑落，不过我还是先把地上的饭收拾干净，把那些碎片清理好，结果又被陶瓷片划破了手指。
呵呵呵，我终于忍不住落泪了，堂堂七尺男儿，最近动不动就哭。
好不容易收拾完我刚要起身，纪念念从屋里出来了，
“你要出去？”
我不禁好奇，心里却咒骂自己多此一问。
“嗯！去找林薇，好好聊聊！”
她看到了我脸上的血了，却径直走过来蹲下身子，冷笑了一声，这一声足以令我毛骨悚然。
“所以说，你怎么不躲开。”
说完她站起身，这一次她终于离开了。
终于还是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个空荡荡的家里，我回到房间拿出急救箱自己处理伤口，脑子里回响着纪念念的那句“你怎么不躲开？”
“你怎么不躲开啊？笨死了！快让我看看！”
从前，她不小心把篮球砸到我脸上，还会在责怪中赶紧跑到我跟前看看有没有砸坏，可是如今，只剩下已经变得冰冷的几个字。
我突然想起她说要去和林薇见面，我给林清打电话，却一直是占线中，恰好刘晓打来电话问我昨晚回家啥情况，还说吃也没吃好。
确实，所以我得重新请他吃一顿才行。
“换个地方吧，我对酱骨头有阴影了。”
“嗯好。”我笑着答应了。
见了面，刘晓惊讶：“她打你了？”
“怎么可能！”
我否认，刘晓并不相信：“拿出你当年灌篮的雄 风好不好！病了的大猫也是老虎啊！”
我乐了，他的俏皮话怎么这么多。
“要是林清能来就好了，她可是个好女人。”
刘晓感叹，我却根本没那个心思。
“路南，你现在浑身都散发着颓废的气息，我知道你生病了肯定心情不好，可是你得听哥们一句劝，心态才是最重要的，你要保持好心态懂吗？”
“哥们儿这么爱你，又有好同学都答应给你捐骨髓了，你明明是活在爱的世界。”
“恨的话是不是也行？”
“嗯？好主意！”
刘晓一拍桌子，“恨也能让人长久的活下去！”
“呵！”
我苦笑，我刚刚一定是脑子抽风 才会这么说的。
我能很谁呢？
纪念念？
这个真心喜欢白月光的女人，我能恨的起来吗？
以前的种种甜蜜交织着现在的残酷，它们总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每一张每一个画面我都不忍心扔掉。
我把这种感觉告诉了刘晓，这家伙摇摇头：“哎！情字害人啊，把好好的人害得半死不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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