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初修长皙白的指尖搭在桌上，漫不经心。
经过梁羽千一案，他几乎撤掉了沪市分公司法务部所有的上层和中层领导，新上任的张总监和郭副总监处在业务交接的阶段，收购华盛的法务代表，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我再想想。”傅晏初合上文件夹，“散会。”
蒋成适时递上咖啡，只一口，傅晏初就皱起了眉头。
咖啡豆熟度不够，糖也放多了，太甜。
放下杯子，他淡道：“把顾如笙叫上来冲咖啡。”
蒋成心猛一跳，但也终于找到机会拿出那封烫手山芋。
“傅总，顾秘她，从法务部离职了。”
洁白的纸上，是力透纸背的“辞职信”三个大字。
“没我的允许，她走不了。”傅晏初垂着眼睫，“立刻让她滚回来。”
蒋成在心里为HR默哀：“分公司这边的人事不了解您和顾秘的关系，已经同意了她的离职申请。”他吞了吞口水，“顾秘现在是，自由身。”
说完这句，对面的人迟迟没有反应。许久后，才听到一句淡漠：“那就让她滚。”
蒋成点头，默默往门口退。打开门，正好看到要进门的钟婉晴。
“钟小姐。”蒋成客气地问好。
钟婉晴看了眼傅晏初，隐约品出气氛不对，低声问道：“初哥怎么了？”
蒋成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头皮发麻时，又听到一句：“她现在，做什么？”
她？
钟婉晴眉梢扬了扬，一双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盯着蒋成。
蒋成硬着头皮开口：“顾秘办了个律所，还没开业，现阶段正在招兵买马，还有装修。”
傅晏初捏着杯子：“她办律所？”
“顾秘办律所，很正常啊。”钟婉晴走进门，“顾秘本身就是知名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因为梁羽千一案在网络上也小有名气，很多弱势群体都请求顾秘帮忙申冤呢。”
傅晏初垂着眼睫，手里把玩着记笔记的钢笔，神情不分明。
帮弱势群体申冤，这律所得亏得底朝天。
“再说了，顾小姐和霄霄在一起了，办律所啥的也就是玩票。估计就是做几件公益援助，刷刷好名声，到时候就嫁进傅家生孩子了。”
钢笔“啪”一声盖上盖子。
“你没事情了？”傅晏初抬眸看她。
钟婉晴被问得有些懵逼，她是秘书长，手底还有两位副秘书，她一直都是把工作安排给她们两个，她乐得清闲。
“没、没有了。”
“那边，这个月的会议记录，整理成册，明天就要。”
钟婉晴看着半米高的会议记录：“初哥，明天，时间紧了……”
傅晏初已经拿起外套：“手写。”
说完，他大步离开，留下钟婉晴一个人欲哭无泪。
劳斯莱斯离开气势恢宏的傅氏大楼，驶向老城区一栋破旧的二层小楼。
小楼破败不堪，墙体也才粉刷到一半，但是招牌却是全新的，“君成律师事务所”几个大字，白底红字，看起来充满希冀。
顾如笙穿着工装，戴着帽子，站在大太阳底下和人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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