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态度大变的顾客
无盐垂眼，凝望长顺，长顺安详的小脸蛋儿，睡着了还带着甜甜的笑容。
无盐此时才发觉，为自己活，活的精彩。
为家人活，活的不虚此行！
儿子，娘亲定为你打造一个美满快乐的童年。
无盐心头起誓。
二日早晨，娘俩二人又是大早晨便出门了。
长顺觉的娘亲今日有些不同，却是又想不出哪儿不同。
走在半路上，忽然惊叫出声：
“呀！我明白啦！娘亲今日锁门啦！”往常无盐全都不乐意锁门，说是“家徒四壁，鬼来光顾”。
还是长顺每一回硬要关的。
今日却是无盐自动自发地给闭门了。
无盐有了一点当娘亲的架势，慈祥地摸了下长顺的后脑勺。
娘俩二人一路有说有笑去往狮子乡上。
狮子乡上岚女豆饼摊旁，岚女远远看到这一母一子手牵手，有说有笑地向着她这处走来。
忙从怀抱中抽出一根帕子隔着空挥动：
“诶诶，妹子今日来的真早。
呀，长顺吃了早餐了么？”
昨天闲话家常，岚女已大致了解无盐和长顺的事儿。
她不乐意叫无盐“无盐”，因而，叫她妹子。长顺非常明事理。
岚女虽然年龄比无盐大，也成亲好一阵子，可是，便是没孩儿，因此见到长顺这样乖巧聪敏的孩儿，那是从心眼儿里痛爱的。
今日早晨还给留了一个肉馍馍。
长顺谢过岚女，
“多谢岚婶。”
“好孩儿，咱们家的长顺最明事理。”
长顺一句道谢，岚女眼全都欢喜地狭起来。
后头跟来的二狗，也便是岚女的夫君，瞧着岚女打心眼儿里喜欢长顺，也随着欢喜。
他家……子嗣艰涩，却不是岚女的过失，是代代这般，像他祖父祖母是到三十以后才有的他父亲，他父亲亦是在四十岁后才老来的子有了他。
因而，一家人全都没对岚女有啥怨言。况且，岚女实在是可以干体贴，会办事儿。
这样的好媳妇儿哪家会怨怪？
“唷，无盐，又来炸豆饼啦？”
经过昨天那一通“盛况”，显见，狮子乡上的人开始熟悉无盐了。
面对那一位大婶儿的打趣，无盐仅是笑着应跟：
“是唻。
昨天卖的好，今日特地起个大早。
庄太爷今日还是要寻我谈事儿，特意来早一些儿嘞。”
庄太爷要谈啥事儿，无盐心知肚明。
非常快，摊儿搭建好了。
火也堆了，油也热了。
酸豆饼摊儿前热闹起来了。“吴小哥的三份好了。”
无盐是负责重活的，像打包什么什么的长顺来干。
娘俩默契空前之好。
“喂，无盐，我的呢？我先来唻。”
“莫急莫急，郝大婶儿，你的也起锅了，瞧，不要你白等，给你再加一个，怎样？”
长顺在这帮老少妇孺中应对的宜，显的游鱼的水。
娘俩二人忙的脑门上嘀汗。
“酸豆饼唻，卖酸豆饼唻，好吃又香喷喷的酸豆饼唻……杨家酸豆饼唻”
街头不远处一道叫卖声引的无盐酸豆饼摊前的客人都是一惊。
望向那街头。
无盐和长顺也顺着声响看去。豁然又是一道炸酸豆饼的摊儿。
“酸豆饼，一份七个，快来买快来尝唷。
一份七个”
无盐望过去时，恰好和吆呵的妇女目光撞个正着。
那妇女撞上无盐的目光，绿豆眼儿中露出寻衅。
仿佛是在说：
“瞧，我卖的比你便宜。
我还卖不过你？还怕没人买我家的酸豆饼？”
无盐唇角一扯，早料到会有投机倒把跟风之人，没料到才隔天就……还真是快！
长顺扯扯无盐：
“娘亲……她学我们，怎么办？”
“没事儿，她是鹦鹉学舌，学的四不像。安心，儿子，她夺不走咱的客人。”
对面街角那家酸豆饼摊前不片刻就围上一诸人。
长顺再拉无盐的衣角。
无盐自信一笑：
“儿子，你瞧着，不出一炷香的光景，那一些买酸豆饼的人便会又回至我这摊儿来。”
酸豆饼酸豆饼，倘若真这样容易模仿，她干啥还捣鼓半日，莫非便为挣庄太爷的那三两雪花银么？
笑话，这可是一个生金蛋的老母鸡！
“娘亲，是昨天那一位庄太爷还是有小少爷。”
长顺眼尖，瞧着那对爷孙向着新开的酸豆饼摊儿挪步而去。
那一边儿新开的酸豆饼摊儿门庭如市，反反倒是无盐这儿，一时当中门可康雀。
长顺不服气，呵呵说：
“娘亲，昨天那一些大伯大婶儿还是在咱这儿买酸豆饼的。”
无盐知道长顺是不惯那一些昨天笑颜相迎，如今全全都跑去那边新开摊儿的客人。
可是……人性这般。
无盐自来不会放弃一个教育自己儿子的契机。
她总是不经意地却是又适时的把生存的理儿传授给儿子。
无盐兴许无才，兴许不会吟诗作对子，可是她会的是切切实实生存的技巧跟心得。
“儿子，娘亲曾经听一名先生讲过。
四海天下熙熙皆为利忘，四海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咱娘亲俩摆摊卖豆饼，那是商贩，那一些叔叔婶儿婶儿婶婶大伯什么什么的来买豆饼，那是客人。
你听闻过商贩跟客人的利益相等的么？自然而然是谁便宜就买哪家的。”
长顺苦着小脸：
“呀？那她们家卖的比咱们家的便宜，那不是说，咱们家的豆饼没人买啦？要不……要不我们也卖便宜点儿？”
无盐摸摸儿子的小脑袋：
“不急。
还是有一句话叫作‘货比三家’。”
长顺似明白非明白地“噢”了一下。
无盐教育儿子时，眼还不忘观察其它人。
她看着庄太爷买了那家的酸豆饼，当心尝了一个，面上虽然波纹不惊，可是无盐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庄太爷眉目刹那间蹙起又疏松开。
无盐见此，弯唇一笑。
接下来，便看着庄太爷抱着他孙子康哥儿向无盐的摊儿走来。
“庄太爷，你来了，候你多时了。”
无盐擦净手掌，不阿谀亦是不怠慢地走出一步，向着庄太爷浅浅施了一个礼。
长顺有样学样。
庄太爷淡淡“恩”了一下。
无盐眉目微蹙。
这声“恩”显的有些轻看，起码和昨天自称“庄某”的庄太爷态度，反差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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