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寒并没有回应，许欢颜觉得房间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几乎快压得她喘不过气。
气氛突然越来越压抑，她当然明白，这种拒绝会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是她真的接受不了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谈判权衡。
不如一次性都说清楚，这样对大家都好。
“所以你还是拒绝我？”
清冷的嗓音在包厢中响起，她站起身，将手中的资料抱好。
“我没有资格拒绝您，我只是小人物，保重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您和钟总是兄弟，我不论选择谁都是出于自保的目的。”
“还请您见谅。”
说完，许欢颜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欢颜。”
钟鸣寒却在这时叫住她，但是女人并没有停止离去的动作，她的身体微微停顿一下，随即跑了出去。
走到前台，将单买完，她才放下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脑子混乱不已，还是有机会和钟鸣楼提前说一下，能不能不要将自己托付给他哥啊。
但是好像也不能直白告诉给他一切，许欢颜叹口气，莫名觉得心累。
“小姐，您没事吧？”
路上的行人看她魂不守舍，急忙搀扶住她。
许欢颜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没事，谢谢你啊。”
许欢颜冲那人笑笑，突然鼻子有些酸涩，有时来往的行人更能给予温暖。
她重新振作起来，抓紧回去继续研究那些晦涩难懂的资料。
钟鸣寒看到许欢颜慌乱之中落下的稿纸，翻阅里面的内容，脸色更加沉重。
突然明白了许欢颜为什么这样魂不守舍地背诵这些东西。
他拨通梁助的电话。
“这部分的业务是许欢颜负责的？”
梁助看着传过来的图片，一时欲哭无泪，感受到寒冬不悦，意识到大事不好。
“这个不大清楚，许小姐是负责项目的最终策划的，但是这上面的内容改动了许多，许小姐目前还没有和我最终敲定。”
钟鸣寒绝顶聪明，瞬间就能猜到是有人故意在刁难许欢颜。
上面的内容晦涩难懂，她本身就不是负责这类专业的人，设计部是没有人能用了吗？
心里的怒火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地方，“谁负责和许欢颜对接的？”
“我去查一下。”
不等梁助说完，钟鸣寒毫无温度的指令响起。
“把那个人从这个项目撤下来。”
既然明晃晃刁难，那就替许欢颜出这口气。
梁助一时语塞，这样的决定是不是有点过于雷厉风行了些。
“寒总，这个中间会不会有一些误会？”
“鸣楼不在，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欺负。”
虽然许欢颜和他划清界限，但是她就是拥有着奇怪的吸引力。
钟鸣寒挂断电话，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繁华夜景，第一次生出了几分孤独的感觉。
程书意正在和别的客人把酒言欢，男人的手顺着她光滑的脊背上下抚摸。看着身旁女人娇艳欲滴的模样，心里更是心痒难耐。
“书意，你真美啊，不如以后就跟了我。”
“先生的意思是包了我？”程书意娇滴滴地打落捏起她下巴的手，“可别了，您的夫人会杀了我的。”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她怎会不期待有一天自己会迎来平稳一些的生活。
最起码能活得像个人样。
但是她的心里始终为一个男人留有一席之地。
钟鸣寒自从那次找自己一回，又再度杳无音讯。
程书意想到这些自嘲地笑笑，继续和眼前的男人把酒言欢。
男人吐出的烟雾打在她的脸上，程书意被迷了眼睛，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
很快，男人就将她抱起来，向着里面的房间走去。
男人急不可耐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大手游移于光滑的身躯，在腰肢上轻轻一捏，程书意的身体就轻颤不止。
“宝贝，你在走神呢，在想什么呢？”
男人调笑声响彻她的耳畔，温热气息打在她的皮肤上，程书意睁开眼，笑着回答道。
“在想怎么讨您的欢心。”
昏暗的灯光将男人的脸照得极亮，俊逸的脸庞比女人还要精致，眼眸中的情欲夹杂着探究。
这是除了钟鸣寒之外最有钱的金主，每次来c位都只点程书意。
没有别的方法，帅气多金的男人，自从第一次见到程书意，就是用钱砸。
他从来不带女人出去过夜，每次来也都只点名程书意作陪。
在这里的姐妹都让她抓好这个金主，钟鸣寒并不常来，何不换一个人，早一点过上更好的生活。
她怎么不明白这一点，做欢场的人，还是别做关于爱情的美梦，只要能有钱，就足够了。
男人的家世显赫，但是程书意却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很快程书意就有了反应。
她的声音渐渐加重，想起来，却被男人按住。
身体的刺激让她发抖，这个金主却不喜欢女人主动，更喜欢在床上绝对的掌控。
等到男人马上就要进入的时候，程书意的手机突然响起，看到简讯的内容，她突然没了兴致。
立刻起身，阻止了男人的动作，“先生……今天真不好意思，我家里有一点事，实在抱歉……”
“我不要您的钱，等我忙完了，书意会补偿您的。”
程书意感知到了男人的不悦，语气越来越低，她怎会不知道自己作为陪酒女，是没有资格拒绝客人的。
可是钟鸣寒对自己的意义不一样，哪怕经过这一次，这位先生不再选择自己，她也绝不后悔。
最起码有些事还是要遵从自己的心的。
那位先生的手慢慢抬起她的脸，手指不紧不慢地划过她的脸颊。
“你确定现在就要走？”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男人沉着脸的样子。
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手上的力气逐渐加重，程书意的脸颊被捏得有些痛，几乎快要让她哭出来。
“是的，实在对不起。”
她始终是这些男人眼中的玩物，这些人又怎会在意她的死活。
男人眼中的凉薄与奚落，让她觉得近乎窒息。
“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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