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程书意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空间内，她才终于放松了身心，躺在包厢的沙发上，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
她是不是做错了，不应该在钟鸣寒面前和许欢颜比较。
她仔仔细细地打量过许欢颜对的样子，和自己有五六成相似，难道真的是被当作一个替身吗？
程书意越想越难过，或许她不说那句多余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多在钟鸣寒身边多待一会。
她看着账户多出来的两万，苦涩地笑笑。
多好啊，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能得到这么一笔钱，这对于小姐来说，岂不是天大的美事。
但是她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在钟鸣寒眼中，可能自己就是一个类似于许欢颜的床伴，然而妓女永远都是妓女，身份是改变不了的。
程书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现代版杜十娘，已经置身水火，还在奢求情爱。
这样是错误的，她低下头，抹去了脸上的泪痕。
过去了，书意，以后还是要好好生活。
许欢颜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十点，那些晦涩难懂的知识几乎快让她崩溃。
恨不得整个人都扎进书堆里了。
但是依旧记不下来多少，有些泄气，有些知识不懂，死记硬背当然行不通。
她想着第二天有时间，自己再去问问那个同事。
许欢颜不再想这些烦人的东西，索性睡下。
等到第二天上班时，才发现这个项目有了很大的变动。
昨天阴阳她的那个同事，一大早就来到许欢颜的工位前，来赔礼道歉。
“你说什么？”
许欢颜明显不相信，而这时经理也走过来，和她解释道。
“欢颜，是他的问题，和你无关，我会派新的人员来参与这个项目。”
也就是说，那个人，在一天晚上就被踢出组了。
“为什么？”
她明显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那人只觉得许欢颜现在正在装傻充愣，索性直说。
“许小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确实不应该对您出言不逊，我的工作能力，应该检讨。”
“可我确实是不明白，就算出组，也应该是我出去。”
炮灰同事此时就是觉得许欢颜在装傻，这时已经连装都不愿意了。
“我已经道歉了，许小姐，希望您高抬贵手。”
许欢颜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此时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一切也太巧合了，昨天发生的事，今天就有人被换。
她脑海中飞速思考着原因，很快，一个人出现在脑海。
钟鸣寒？
可是他这么做也没有道理啊。
这件事一出，那些同事的敌意恐怕又要加剧。
走后门，爱给别人穿小鞋的绿茶同事。
她的头顿觉好大，赶紧拨通梁助的电话渴求着一个说法。
“许小姐？”
听到梁助温和地询问声，许欢颜将发生的一切说清，本以为误会会解开，可是梁助明显欲言又止。
“许小姐，我知道您迫切需要一个解释，但是，这是高层的领导亲自决定的，我也是作为下属，有些事只能传达，却不能做改变的。”
梁助的语气透露着为难，许欢颜自然不能刁难他。
钟鸣楼不在海城，那么就是钟鸣寒没跑了。
她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可是电话接通，又很快被对方挂断，接连几次，许欢颜有些懊恼。
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直到听到忙音，许欢颜更加笃定这件事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不管了，再打最后一次。
她几乎是气得咬牙切齿地拨通电话，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把那个人撤下来。
有些泄气，对方这是明摆着不给她问清楚的机会。
许欢颜意识到，自己不过是钟氏的一个小职员罢了，怎么能和一个高层叫嚣。
算了，即便污水都倒在她身上，许欢颜也认了。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许欢颜接起电话，钟鸣寒冷咧的声音传来。
“欢颜，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的他正抿嘴猜测着许欢颜的反应。
许欢颜在这边深吸一口气，既然有回旋的余地，那就把事情说明白。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态度也尽量谦卑，不掺杂着多余的情绪。
更何况那个同事，能力卓越，怎能就随意将其替换呢。
“欢颜，你昨天才说过和我划清界限，现在和我说这些，意思是你说的话从来就不作数对吗？”
“不是，这是工作的事，钟总不在……”
“所以就是鸣楼不在，你才寻求我的帮助对吗？”
钟鸣寒一语戳破许欢颜的幻想。
男人不紧不慢，可是话里的意思许欢颜根本反驳不了。
“当然，让你做策划也是给你机会罢了，如果许小姐觉得我的决定不合你的意愿，那还有一个办法。”
许欢颜听着他的话，意识到了有转机。
“还有什么办法？”
“那就按需分配人员，你撤组，将那个职位让给更需要的人。”
简洁明了的话说完，许欢颜沉思片刻，做出了选择。
她始终不愿意是因为钟鸣楼的关系，自己才能谋得一份好差事。
如果这个工作是踩着别人努力耕耘的肩头上去，那她宁可不要。
不如就踏出第一步吧。
无关公事，钟鸣寒很快就通知了梁助换人的事。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公司上下。
一时间议论纷纷，众人猜测纷纭复杂。
有的说是钟鸣楼出差，许欢颜被冷落，还有的说是她恶有恶报，一切都罪有应得。
但是唯独没有人能想到她是故意选择将机会让给别人。
一时间人情冷暖，许欢颜更加体验得彻底。
“诶，你听说了吗？她可是坐过牢的……”
“什么？我的天，你可小点声吧，不然一会她急了一刀捅死你。”
话越来越难听，许欢颜叹一口气，将桌上的文件收拾好。
经理在这时也赶过来，不同于以往的热络口气，而是一反常态的阴阳怪气。
“许欢颜，早一点收拾东西吧，这个岗已经有人替你了。”
“那我把这些资料给她。”
其实许欢颜很乐意让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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