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是在下午快到晚上的时候,加上下雨,这条街上冷冷清清,并没有人,钟时初看着自己的外甥女和萧斐,不禁感叹道:“这南唐的民风,竟是已经如此开放了吗?”
萧景阳却是直皱眉,他知道萧斐雨中跪求皇上娶沐长歌的事情,而沐长歌却被皇上下旨与仅仅十岁的萧景钰成亲,这让萧景阳感到心里一寒,所以他打算从沐长歌生母那边逐个击破,毁掉沐长歌与萧景钰的婚事,自己捷足先登,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萧斐竟还是先他一步。
这个冷漠无常的小叔叔也实是让他感到紧张和压迫,还没回过神来,就从另一条街上杀出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每个人都是手拿长剑,目光空洞,他们的目标便是萧斐无疑。
沐长歌皱眉,看着每个黑衣蒙面人的眼神都好像那日府里的黑衣人空洞无色的眼神,心中徒然闪过一个念头,那日要抓她的杀手想必就是要杀萧斐的,他们是看萧斐与沐长歌走的格外亲近,才想用沐长歌来要挟萧斐吧?
只是他们究竟是谁派的人?这个时候的萧斐还没有暴露太多对皇位的虎视眈眈,萧景阳也尤为忌惮萧斐,应该不是他派的,沐长歌想不了那么多,赤手空拳来迎接这些突然降临的刺客的剑。
萧斐刚要起身,可跪了两天两夜的腿早已经发麻,一个不稳差点倒在地上,还好钟时初这个酒鬼醒了酒,掠过来扶住萧斐,道:“外甥女婿,你没事吧?”钟时初怎么知道沐长歌的感情,只当自己看到的就是事实。
尽管萧斐身体虚弱无力,但心里却满满的都是欣喜和激动,点头示意道:“死不了。”这一句“外甥女婿”让萧斐充满动力,他不是一般的小喽喽,没有体力便拼智商好了,萧斐从腰间摸索几根银针飞向刺客。
远处的萧景阳静观其变,看沐长歌几番差点被刺客的长剑刺入命脉,心总是跟着提到嗓子眼,又见萧斐虚弱的模样,想了想,他也不是担心沐长歌受伤,是为了救自己的九叔并且在他们眼中可以有个好印象罢了,萧景阳提步轻快的走到混战之中,不自觉的离沐长歌特别近,杀死一个刺客后提起他的剑开始战斗。
沐长歌看到萧景阳来了,心中反而更担忧,怕背后突如其来一把剑置她于死地,因此而分心,刺客越来越多,武功也越来越精练绝妙,每个人都只能自己顾着自己。沐长歌更是顾着自己,还顾着萧景阳有没有伺机对她不利,一个分心没有注意身后一个刺客提剑冲来。
剑穿过身体“刺啦”的声音响起,沐长歌右眼皮狂跳,挡开眼前的刺客,猛然转身只见萧斐“噗!”的一口鲜血喷出,斑斑斓斓落在沐长歌满身,萧斐惨白的脸上却扬起一抹安心的笑。
沐长歌踹飞萧斐身后的刺客,扶住萧斐坐在冰冰凉凉的雨地上,萧斐倚靠在沐长歌的怀里,声音很轻很轻,“你没事,就好。”
“我看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我看你刚才不是有暗器吗?用你过来当什么挡剑牌啊!”沐长歌一双眸生气地瞪着他,脸色气得苍白,连呼吸都变得凝重。
“你以为暗器是我生出来的吗?没了。”萧斐声音越来越轻,脸色明明很惨白难看,却要表现得云淡风轻。
“好啦!别说话了。”沐长歌看着萧景阳和钟时初费力挡着的几十个刺客,心中微暗,就算在下午的雨夜,皇宫门口出现如此之多的刺客竟然无人察觉吗?正门襄武门的带刀侍卫们都是干嘛吃的?唯一一个答案就是,这些刺客与皇宫内的高层有相当大的联系,而他们刺杀萧斐,便是皇宫内的那位的示意吧!
沐长歌还记得前世和萧景阳在一起的时候,萧景阳总会随身揣着几个信号弹,以防不测,沐长歌放下萧斐,移到萧景阳身旁,满脸急色,道:“萧景阳,你身上没有带信号弹吗?”萧景阳微楞,刚才他不是没看到萧斐为了沐长歌而挡的那剑,他也想去挡,可身边刺客太多根本无法抽身。
“如果你不放信号弹,这么多的刺客,怕是连你自己的命也难保住。”沐长歌看萧景阳不说话,又道:“如果你不放信号弹,知情不报,不得不让我将你把这伙刺客联系到一起。”
萧景阳微怔,回过神来,“为何,你总是将我想的那么不堪?”萧景阳突然停住对刺客的打斗,站定问沐长歌,沐长歌冷眼相对,不愿再看萧景阳一眼,为何将他想的不堪?他本就那么的不堪。
前世的他为登上大统狠辣绝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与地下赌场做买卖,还要杀自己的亲弟弟,更是亲手扼杀了刘贵妃怀的那胎孩子,这些都被沐长歌亲眼所目睹,只是当时被爱冲昏了头脑,萧景阳便是天和地,只要是他说的他做的,她都觉得是对的。正因如此,空有一身谋略的她被蒙蔽双眼,最后凄惨死去,一块骨头渣都没留下。
“沐长歌,你给我一个答复,为什么从一开始见到我,单单对我用带色的眼睛。”刺客太多,萧景阳不得不伸手去打,却还是不依不饶的想问知一个结果,沐长歌越是对他不搭不理,他越是想寻求真相。
有一部分的男人就是这样,越神秘的女人越吸引他们的注意,越对他们冷淡,他们却是越热情。只是这热情也有一个点,有一天他们觉得无所谓了,便再也不会热情似火的对你,逐渐疏离而去寻找另一个目标。
沐长歌心中便是这样想的,她觉得狗改不了吃屎,萧景阳前世不爱她,今生亦不会爱她,所以她的心今生再也不会为他悸动一下。
“因为不喜欢你。”沐长歌抽出空,回道,“这个答案,你可满意?”沐长歌见萧景阳脸色一沉,想必自私的萧景阳会自己走也不会放信号弹,看一眼雨地上的萧斐,身边地上满是鲜血,心中一紧。
沐长歌移到钟时初身旁,为今之计只能让为医的舅舅保住萧斐的命,“舅舅,萧斐受伤了,一定要保住他的命。”沐长歌满脸急色,钟时初怎能看不出外甥女对萧斐的心,点了点头便躲过刺客走到萧斐身旁,沐长歌便在他们身边挡着刺客,不让刺客伤害萧斐和钟时初。
身为一个医生,随身带急救药是个习惯,钟时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青瓷瓶的小罐,拿出一颗紫色的药丸,扶起萧斐便就着雨水给萧斐吃进肚子,然后用自己内里给萧斐通脉止血。
沐长歌势单力薄,武功远远不如萧景阳和钟时初,与刺客对打,身上难免会被割伤几个口子,胳膊上、背上、肩膀上不计其数的剑伤,萧景阳看着沐长歌维护萧斐不顾一切拼杀的样子,就好像一个拼命三娘,心中徒然点起一把无名火,心酸亦心痛,最终还是敌不过沐长歌,从袖口拿出信号弹放了出来。
刺客见此纷纷撤退,果然很快,宫内的带刀侍卫在阮相佑的带领下皆出来了,刺客却已是走了干净,阮相佑看到萧景阳,行了一礼,“二殿下,没事吧?”阮相佑瞥了一眼地下的黑衣蒙面人,淡淡的忽略了他们。
萧景阳摇头,阮相佑这才看向沐长歌等人,还有血泊里的萧斐,惊呼:“九王爷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快抬进宫里给宫太医院的人瞧瞧吧!”
“别打扰老子!”钟时初爆粗口,生怕这傻狍子扰了他为萧斐疗伤的关键时机,若此次不梳理好萧斐的经脉,怕是以后会有严重的后遗症,至于什么症状……
沐长歌身上也是受了无数小伤,但和萧斐深深地剑伤和两天两夜不吃不喝比起来是要好了太多了。
阮相佑被钟时初粗口拒绝后,这才靠近沐长歌,翩翩有礼的道:“你不是沐府的三小姐吗?”沐长歌一心都在萧斐身上,点头不语。
“沐姑娘,你受这么多的伤,随我进宫太医院瞧瞧吧!”阮相佑也听说太尉府与沐长歌的事情,他心中对这个三小姐并不反感,反而很有好感,之前是窈窕淑女、幽雅如兰,今日却又让他眼前一亮,世间怎会有如此奇女子?身上的伤放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怕是早就呜嗷乱叫了。
沐长歌这才看向阮相佑,看着他友善的笑容,也回之浅浅一笑,道:“多谢阮统领,长歌没有什么大碍。”阮相佑看得痴了,堂堂太尉府嫡三女,金闺玉叶的娇小姐,究竟经历过什么事情才会像现在这般波澜不惊?犹如一泓潭水般幽深,令人想要探究,又深深着迷。
直到钟时初运完经脉,一行人没有入宫,反而到了太尉府,沐长歌将萧斐安顿在曾经供他与萧景睿居住的荷香阁,此时便是来撮合自己和萧斐的最佳时机,郎有情妾有意,又为何不能试试看呢?
有的时候经历过生离死别才知道孰轻孰重,这一次她不仅要与贤亲王携手虐渣男,还要为自己活一次,再给自己的爱情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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