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长歌心焦的很,这个地方她都不知道具体方位,外面也不知有多少看守,想逃走?恐怕是凶多吉少。
然而正要去叫李云龙等等,他就已经抽开剑和半阙打了起来,最让沐长歌头疼的是,那金丝笼的钥匙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她伸胳膊出去够,却是远远够不到的。
李云龙的身影嗖的一下扑在了桌子上,钥匙也正好落在沐长歌跟前,而李云龙猛的吐出一口血,他哪里是半阙的对手呢?但他心中似因宛安充满了力量,因为这股力量,虽然不会胜过半阙,但也很难被打倒。
沐长歌便利用这其中的间隙打开金丝笼,终于破笼而出,沐长歌长吐了一口气,本该像破笼而出的小鸟一般,飞快的从这里离开。
可当沐长歌看到李云龙被打的快吐血而亡的时候,心底有丝不忍,若是他死了,宛安一定会暗自伤心落泪,一辈子难以走出这片阴影。
“半阙!你打死他,休想再得到鲛泪。”沐长歌知道半阙最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意料之内的让半阙停住了黑暗的手掌,将森冷诡异的目光移向沐长歌。
半阙眯着眼,泛出危险的光,而李云龙艰难的起身走到沐长歌身后,他本就反感半阙,只是为了宛安留在这里,如今已经反了,自然再也不用忍气吞声的站在他身旁。
“让他先离开。”沐长歌看了李云龙一眼,希望他明白她的用意。
半阙没有阻拦,而李云龙也朝她微微点了点头,明白她的心意,也没有一丝拖拖沓沓的离开。
“可以说了吗?”半阙似乎在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就移到了沐长歌的眼前,森冷的眸光看着沐长歌。
“当然。”沐长歌笑着说,然而正是这期间的一瞬间,我想了多种谎言来对付半阙。
也好在沐长歌的演技过关,撒个谎连眼睛也不眨一下,脸不红心不跳,一派沉静的说出自认为最合适的一个谎言:“我问了温师兄鲛泪的情况,温师兄说他和舅舅在西凉和南唐的交界处,鲛泪意外的丢失了。真的很可惜,我也很想帮你。”
半阙虽然蒙着半边脸,但却还是可以察觉到他此刻的愤怒,半阙伸手一把就扼住沐长歌的脖子,声音刺耳:“沐长歌!编胡话的下场,我会用一百种种方式让你生不如死。”
墨色眸子里显露出诡异的森冷,灼灼的逼视着沐长歌,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哼。”沐长歌冷哼一声,只在这一瞬间,忽然想到一个很好的主意。
这半阙如此变态,但鲛泪对他来说似乎很重要,只要手持鲛泪,那便掌握了自己生死的主动权。
“将鲛泪交出来!”半阙有些不耐,满头都是阴霾,阴鸷的目光似乎要将沐长歌看穿一样。
“我若是交出来,可还会有命在?”沐长歌对上半阙阴鸷狰狞的目光,后背忍不住一寒,面前这个男人,阴寒煞气太重!
半阙的声音平静许多,但从他的嗓音里说出来,还是阴森狰狞:“只要将鲛泪给我,我会留你一命。”
话音刚落,沐长歌就接过话来:“到时候会让我生不如死吧?若是你等不及,大可去别处再寻鲛泪。”又不止一颗。
“你手中握着的是南唐境内唯一的一颗鲛泪,沐长歌……”半阙的话还未说完,沐长歌皱了皱眉,不禁问出压在心底的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这是唯一一颗?又怎么知道这唯一一颗在我的手上!”
本来半阙是不屑回答的,但想鲛泪还在人家身上,便不耐的解答道:“我曾寻到鲛人的踪迹,后来我发现这个鲛人陨落在沐府,再后来,镇南王妃告诉我,鲛泪在你的手里。”
“镇南王妃?”薛雅?沐长歌唇角微勾,完全确定了她的猜测,薛雅不是普通人,她与半阙认识,还曾请半阙杀沐长歌,沐长歌不禁心寒,终极boss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
“该问的都问完了,你也该交出我要的东西了。”
“让我安全回府,等时机到了,我会将鲛泪给你。”沐长歌现在编个故事也是信手捏来,而且还将身边这个变态唬的一愣一愣的。
然而半阙不同正常人,他虽然相信沐长歌的话,但却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
半阙从袖中掏出一块黑色的帕子,在沐长歌完全无法阻止的情况下,盖在了她的头上,沐长歌只觉眼前一黑,好似已经经历了好几个轮回。
黑色帕子从头上被掀开,腰间突然一凉,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可以和萧斐长相比拟的男人。
漆黑长发在风中飘动,薄如蝉翼的白衫半敞着,露出的小麦色的肌肤,肌肉虬结,滴滴汗珠在光滑的肉身上滑动。
他魅惑的双眸中含着丝丝妩媚,高挺的鼻与薄薄的唇,完完全全的巧夺天工、恰到好处。
注视着眼前的沐长歌,双眸充满诱惑,像火山爆发的前兆。
沐长歌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快要停滞,眼前的男人没有一丝女气,却将女人的妩媚风华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世上有人可以在这个时候,依旧保持镇定自如,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沐长歌。
沐长歌虽然被男人的美貌所吸引,却也很快从现实中挣脱出来,这一定是幻觉,是半阙对付她所织造的幻梦。
鼻间的香气更浓,男人的脸渐渐放大,声音轻柔得像春风:“你一个人一定很寂寞,我可以陪你、护你、爱你。”其实他最需要的是一个陪他护他爱他的人。
“不必了。”沐长歌淡淡道,她不知道眼前这个风情万种、魅惑风华的男人是谁,但他一定是这个世间真实存在的,因为他年轻却沧桑的脸上带了一丝落寞和孤独。
看他的眼睛,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男人竟然平静得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乎这样的拒绝已经不是第一次,而从沐长歌的眼里也没看到狂热和欢喜,他落寞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光亮。
“既然你想走,那便带着我一块走。”男人的话让沐长歌意外,腰间也跟着一紧,紧绷的神经已经让沐长歌难以顾暇,全然忘记了和这个男人处于怎样的姿势。
沐长歌急忙拂去男人揽在自己腰间的手,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逃到一个与男人最远距离的地方。
“这是幻境,我怎么会将你带走。”沐长歌稳了稳心神,一派沉静的说道。
看着沐长歌一会像个惊惶失措的小鹿,一会又淡定的好似没事人。
男人勾唇,靠得更近,沐长歌可以闻到诱人的发香,柔软的手指滑上沐长歌的脸庞,温柔的抚着沐长歌的柳叶眉。
缓缓地,纤长又冰冷的手指向下面滑去。
沐长歌稳稳地站着,一动也不动,娇躯忽然一震,这幻境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沐长歌从月出东山站到朝霞绚丽,而男人似乎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临了,男人轻柔的声音响起:“我都忘了这是幻境,欢迎你下次再来我的梦里。”
然而这并未结束,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沐长歌:“你带不走我,便等我来找你。”虚无缥缈的一句话在沐长歌脑海里经久不散,在以后的梦里总会被这句话吓醒,因而惹得某人醋意大发。当然,这都是后话。
沐长歌猛的睁开眼,脸上果然是冰凉凉的手掌,而眼前是萧斐,抱着沐长歌,略带些薄茧的指腹轻柔的抚摸着沐长歌的脸颊。
而半阙依旧站在那里,阴森森的看着他们沐长歌和萧斐。
“阿斐。”沐长歌眼角微红,不知为何,看到萧斐,满心的委屈尽数迸发,心底却异常的安心。
萧斐看到沐长歌醒来,略带疲色的脸上也多了分柔意。
两个人相视而笑,大敌当前,自然不能儿女情长,并肩而立,敌视着半阙。
只见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细短的玉笛,朝沐长歌和萧斐笑了一下,既诡异又阴森。
笛声响起,不是头晕眼花的魔笛之音,沐长歌怔了怔,不明所以的看着半阙。
沐长歌的心一下子凉了,从他的耳朵里爬出一条细长的蛇,很长很长,它有一双眼睛,圆圆的泛着绿光,半阙含着得意的笑看着正爬出来的蛇。
此时此刻,沐长歌觉得半阙的眼睛与黑色长蛇的眼睛一般无二,都泛着寒寒的诡异的绿光。
终于爬了出来,然而就在这时,另一只耳朵伸出一只蛇脑袋,却被半阙伸手按了进去。
沐长歌心中作呕,看着面前的人,他的目光就像毒蛇的蛇信一样,她也只觉反胃。
“这是失心蛊!”萧斐的声音压得很低,一双漆黑的眸子好像穿透并洞悉了一切。
当“嗤嗤”和蠕动的声音响起时,沐长歌娇躯一震,看着从门外爬进来的数条黑色细长的小蛇,它们都吐着蛇信,最可怕的是它们竟然只有一只眼睛,泛着恶寒的绿光。
半阙的笛声忽然停了,这群单眼蛇却没停,尽数爬到半阙的身后,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号令。
“还想尝尝失心蛊的厉害吗?”半阙冷眸一扫,沐长歌的后背生生感到一阵阴冷寒意,而萧斐紧攥的拳头,指节都被攥的发白。
提及失心蛊,萧斐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泛出满满的怒意,与半阙俨然就是苦大仇深,沐长歌当然不会知道,萧斐想用鲛泪救的人便是因失心蛊而沉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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