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虽是萧斐的贴身侍卫,训练有素,但到底还是年轻,被听枫这么一吼,惯性的后退好几大步。
瞪着听枫,而听枫同样瞪着他,火冒三丈:“幽兰居里都是女眷,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做什么?!莫非是图谋不轨?我要去告诉小姐。”
“我倒是想睡觉!”子安小声喃喃一句,翻个白眼,只当听枫是玩笑话,却不料这丫真的走向沐长歌的寝室。
“喂!你家小姐受了重伤,你别去吵她!”若是王爷怪罪下来,又要好几天睡不好觉了,子安一把按住听枫的肩膀。
“小姐受了重伤?难怪今儿个从外面回来,莴苣姐一直拉着我做汤膳。”听枫叹了口气,若放在以前,早就和子安大战三百回合,而现在她哪里有这个心情,转身就跑到兰花丛里,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哇呜呜……”听枫满心的委屈,只觉得沐长歌嫁入贤亲王府后受伤的次数越来越多,还不如在家里过的愉快。
子安顿在原地良久,慢慢收回自己空中的手,跟在萧斐身边久久,向来对女子哭嗤之以鼻的他看着听枫坐在兰花丛里大哭,有那么一瞬,心口被闷得十分难受。
“你……”子安纠结良久,才走到听枫跟前,以为是自己的手劲用的大了,便想要道歉,蹲下身子看着将头埋在腿上的听枫,“我自小习武,手下总是没轻没重,你别哭啊。”
听枫抬起头,刮了子安一眼,抱头痛哭的更加厉害。
“你别哭,我跟你道歉还不行,你肩膀要是疼的厉害,我去找温公子。”子安一脸憨憨的萌态,清澈的眸子盯着听枫。
天呐!苍天呐!快来收了这个妖怪吧!听枫在心里呐喊着,就不能让她在这里安静的发泄一通吗!
子安见听枫不理自己,也是无措,只能呆愣愣的坐在她跟前,将一个新生的兰花苗压在屁股底下,全然忘记了他家王爷吩咐的事情。
听枫耳边清净了,哭了足足两柱香,才振作起来,擦干脸上的泪水生生将一只袖子湿透,站起身来,夜风一吹,听枫忍不住打个冷战:“真冷。”
准备回屋睡觉,脚下却绊倒了一个肉坨,摔了一个狗吃屎。
“啊!什么鬼?!”听枫摔得鼻青脸肿,疼的龇牙咧嘴。
“鬼?哪里有鬼?”子安被听枫惊喜,回头一望却已不见听枫的身影,站起身来环绕四周也没寻到听枫。
兰花丛外,听枫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子安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忙将听枫扶起来。
“你怎么还没走!”听枫哭丧着脸,每次遇到这个家伙,她总是会倒霉。
子安看到听枫鼻青脸肿的样子,鼻子上脸蛋上还沾着地上的灰土,子安心中了然刚才发生了什么,罪魁祸首的他又怎敢明言,心虚的不敢说一句话。
而听枫看着子安心虚的躲避自己的眼神,恍然大悟,推开子安就跑向自己的房间。
子安知道自己没理,便追着听枫,正好撞到多日不见的觅荷。
“听枫?子安?”觅荷皱了皱眉,看着听枫在前跑,子安在后追着,不禁疑惑。
听枫看到是觅荷,虽然因为沐长歌的一席话与觅荷生分了许多,但相处十年的感情还是在的,便驻足看向觅荷,多日不见的觅荷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俨然成了个皮包骨。
刚要说话,子安便风驰电掣般追了过来,听枫气愤的白了一脸萌态的子安一眼,咬了咬牙,就当他是透明人。
“听枫,你的脸……”淡淡的月色下,觅荷注意到听枫的脸,眼里透出一丝担忧。
“不说这个。”听枫话锋一转:“觅荷,你是来找我的吗?”
觅荷眼中略有迟疑,看了眼还如从前般活泼纯粹的听枫,点了点头。
“去我那儿。”听枫拉着觅荷就走,觅荷回首看了一眼子安,弟弟的年龄和子安应当是一边大的。
子安也看到觅荷奇怪的眼神,没有多心,耳边传来萧斐缥缈的咳嗽声,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任务没做,赶忙出府去通知黑影。
而听枫拉着觅荷回到房间后,洗掉一脸灰土后,觅荷帮着涂药。
“觅荷,你有什么事情吗?”刚才因为子安,所以听枫才和觅荷好的像一个人似的,而现在洗完脸后的听枫,心思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谁对沐长歌不好,她也不会好眼相待。
觅荷给听枫涂药的手顿了片刻,之后又徐徐动作,她向来心思剔透,听枫态度的改变,她当然发现了。
苦笑,嗓子有些哽咽,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觅荷,我们一起伺候小姐近十年,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性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话直说,和我不必藏着掖着。”听枫最受不了的就是拐弯抹角,特别是和自己亲近的人。
觅荷深知听枫的性格,也不拐弯抹角,“我想见小姐一面。”觅荷收拾好药后,略带恳求的目光看向听枫。
“见小姐……”听枫叹了口气,自己想见都被人拦着,更何况是觅荷。
“觅荷,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今天不行。”听枫看着觅荷眼里的失望之色,不禁叹道:“小姐受伤了,连我也见不到小姐。”
“小姐又病了?”觅荷神色徒然一紧,她虽然不在幽兰居,但也时常在柳管家那里打听沐长歌的近状。
“是啊!自从今天下午从外面回来,我就一直没见到小姐,只怕小姐这一次受了很严重的伤。”
“我去找王爷。”觅荷也是真的担心沐长歌,看得出萧斐对沐长歌是真爱,但沐长歌身边除了听枫之外可有尽心尽力的人呢?柳环吗?还是被太子霸了身子的莴苣?
听枫急忙拦住觅荷:“你去找王爷干什么?”听枫怀疑的看着觅荷,总觉得觅荷是不是和王爷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别瞎想,王爷是我的恩人,也是除了小姐之外我的另一个主子。”觅荷垂下头,她早该坦白的,自从灵隐寺一行后遇到萧斐,觅荷就发现沐长歌的处事方式以及性格有些许变化,人也更加聪明,早晚她的身份都会暴露的。
“你的另一个主子是王爷?”听枫张大了嘴巴,听觅荷继续说道:“王爷救了我重病的弟弟,自然要懂得报恩。”
听枫点了点头,虽然只有这一句话,但却因为这一句话解开了听枫多日的郁结,拉着觅荷和自己一起睡。
而在沐长歌的寝室之中,萧斐不眠不休的坐在沐长歌身边,望着沐长歌的睡颜。
她脸上的伤口太过狰狞,破坏了原本恬淡美丽的睡颜,萧斐皱了皱眉,脑海里想起温东流说过的话。
“九霄玉露用得多了,就会终身绝孕。”温东流一脸的正色,他也从来都是老夫子一般,从来不说废话:“若是想有后的话,奉劝一句,王爷最好也将这药禁了。”
“阿斐。”沐长歌气弱如丝,轻轻柔柔的话语传人萧斐的耳朵里,将萧斐拉回思绪,萧斐散去眼底的冰寒,握住沐长歌的手,低头轻吻在沐长歌光洁的额头上。
沐长歌这次一病就病了半个月,平常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睡觉,气若游丝般吊着口气,萧斐问温东流为何沐长歌如此嗜睡。
温东流摇头:“每个人的体质不同,长歌的体质与常人更是不同,再休养几日,应该就会好的。”
“温东流,这是你第几次说再休养几日!”萧斐握紧拳头,若非温东流是沐长歌舅舅的徒弟,这拳头怕是抡到他的脸上了。
“王爷,就在长歌受伤第二天后,你就只让侍女熬脸伤外敷的药,长歌身上的伤……”温东流早就有过疑问,只是每次见萧斐一面都是很难,他的空闲时间都陪在沐长歌,哪里容得他多问一句。
“我也觉得奇怪。”萧斐皱了皱眉,说道:“除了阿歌脸上的伤,阿歌身上的伤在第二天的时候就恢复如常,甚至比之前还要……就像婴儿一般。”这事情说给温东流听,萧斐多少是有些介意的,就是给沐长歌沐浴更衣梳头发,这些日子都是他亲力亲为。
温东流眉头皱的更深:“和师父曾经一起遇到过一个孤女,她便有奇特的体质,身上伤口会快速愈合,愈合后的副作用也很大,在那个孤女身上的副作用便是梦游,每一次梦游都会受伤,当时师父研磨半年之久,才治好了孤女梦游的症状。几年后我一个人重游故地,发现孤女的丈夫正在给孤女上坟,说孤女以为身体好了就断了师父开的药,第二天的时候他就发现孤女淹死在自己家旁的湖里。”
萧斐看了眼床榻上沉睡的沐长歌,这些日子沐长歌非但没有精神,反而越来越嗜睡。
“温师兄,你将当年舅舅给阿歌开的药写下来,也许对阿歌也好用。”萧斐看向温东流,看沐长歌的情况,是要睡死过去,他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在她身上的。
“不行,那方子是对症下药,其中有很多种药材都含有剧毒。我会给师父写下一封信,让师父赶来京都。”温东流对待沐长歌的症状也不敢妄下辩论,可是脉搏除了气脉虚弱之外看不出其他症状……只有让钟时初来。
萧斐也点了点头,推掉一切可以推掉的公务,陪在沐长歌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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