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莴苣,帮我把听枫叫来。”沐长歌即刻起身,沐浴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脸上的痂掉了后留下一条浅红色的疤痕,多施点脂粉,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小姐,有什么事吗?”听枫的心都在打颤,希望沐长歌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因为冰枕的事情,她已经被王爷一番数落,并且王爷还说,若是再助纣为虐,就要让她最讨厌的子安没收她所有的银钱。
听枫想起萧斐说的话,就不寒而粟,最重要的是自家主子这几天来的幺蛾子简直是一个比一个奇葩,她还在大病之中,萧斐做的事情也是为了沐长歌好,听枫心中自然清楚。
“准备两套男装,一会我带你出府。”沐长歌看到听枫眼中的异色,皱了皱眉并没有多问。
“小姐,你的身体不好,出府的话……”听枫担忧的看着沐长歌,瘪了瘪嘴。
“我除了嗜睡之外,没什么大病,这几日我的身体愈发好了,在府里都快闷出大病来了。”沐长歌朝听枫露出一个明朗的微笑,然后又添了一句,“看来是翅膀硬了,是不是喜欢上哪家的少爷?不如我明天告诉王爷,让王爷把你许配出去?”
“啊?小姐不要。”听枫瘪了瘪嘴,“听枫这就去准备就是。”
沐长歌让觅荷穿着自己的衣服躺在床上,并且嘱咐莴苣做内应,然后沐长歌和听枫戴上帷帽、拿上佩剑和王府的令牌就大摇大摆的从正门离开。
买了两匹马,一路问到城郊,才找到拍卖会的场地。
只见广袤的平地之上有着几条商业小吃街,而边缘处立着一间极大的三四层的阁楼,门口来往的皆是本朝非富即贵的人物,萧景惠、萧景阳也身在其列,沐长歌牵着马远远的看着拍卖会的阁楼。
忽然见到一抹明黄,沐长歌眉头不禁轻轻蹙起,那是皇上萧旬?这场拍卖会究竟是谁举办的,连萧旬也被邀请。
四处寻觅,只见萧斐的马在马厩那边拴着,想必他已经进去了。
“他们手里貌似都有一个请柬,听枫找机会潜入其他队伍混进去。”沐长歌说完,就看到一行人浩浩荡荡,便跟在他们身后,本以为可以浑水摸鱼,却不料被一个结实的手臂挡了回去。
鼻间流过淡淡的竹香,沐长歌不禁抬眼,只见拦自己侍卫的身后,阮相佑穿着统领服守在门口。
“拍卖会的门票。”侍卫冷冷的说道,沐长歌眉头紧皱,而听枫怕那粗糙的侍卫冲撞到沐长歌,挡在沐长歌身前便大胆的说道:“我们的人拿着门票已经进去了,快让我们进去!”
“看你们的穿着,就像是图谋不轨。”侍卫没有丝毫让步。
“听枫,他们是只认门票不认人的,我们先走。”沐长歌牵住听枫的手,嘞着嗓子压低声音。
就算故意将嗓子弄得粗粗的,也能听出她们是个女人,阮相佑不禁将视线看向听枫和沐长歌,只觉得沐长歌的声音有丝耳熟。
沐长歌和听枫没走几步,便被阮相佑拦住,因为惯性,冷不防的便撞在阮相佑的身上,撞得沐长歌浑身生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喂!干嘛拦着我们的路!”听枫扶好沐长歌,不满的看向阮相佑,她也曾见过一面阮相佑,只是时间久了,早已忘记,只觉得他眼熟。
“请恕在下冒昧,只觉得姑娘的声音很像在下一个故人的声音。”阮相佑彬彬有礼的看向沐长歌,丝毫都不像是一个统领带刀护卫的武将。
“是吗,也算是缘分了。”沐长歌抬眼,薄娟刚好被风轻轻地吹开,露出沐长歌精致漂亮的侧脸,阮相佑只觉得自己的心少跳了好几拍。
是她!果然是她!自从沐长歌嫁给萧斐后,阮相佑就沉寂很长时间,虽然和沐长歌不太熟,但就好像是前世的缘分在牵扯一般,阮相佑的梦里总会出现沐长歌的身影。
阮相佑俊逸的脸上,一时之间注满了温柔和沉醉,看向沐长歌的眼神也不禁呆滞住。
“阮统领。”沐长歌知道他看到自己的面容,也知道他呆滞的真相是什么,干脆坦明身份,随后说道:“天下之大,声音相似之人自是数不胜数。”
沐长歌顿了顿,话锋一转:“我与阮统领有过两面之缘,阮统领应该识得我吧?就让我进去吧。”虽然没有明说,但却已经分明的告诉阮相佑,她已经为人妇,而他的那些想法就掩盖在心底吧。
阮相佑也是聪明人,唇边不禁勾起一丝苦笑,让手下放沐长歌和听枫进去。
“贤亲王在二楼的紫金阁。”阮相佑善意的提醒道,随后又添了一句:“天下之大,也当真是很奇怪,王妃不仅与在下的故人声音相像,就是长相也很是相似。”
“很荣幸。”沐长歌浅浅一笑,不再多说,微微颔首表示感谢便带着听枫走了进去。
拍卖场内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座位,而二层三层都是设有单间,现在这一楼的座位上的人还很少,应该是拍卖会还没有正式开始的原因。
中间有一个极大的圆台,想必拍卖会开始的时候,就在那上面展示拍卖物品。
因为人还很少的原因,拍卖场内安静的能清晰的听到人来人往的走步声音,而仔细听着,还有狮吼的声音。
“赤金阁、橙金阁、黄金阁……”听枫在二楼弯弯绕绕的走廊寻找着紫金阁三个字,最后看到紫金阁的时候不禁朝沐长歌笑道:“这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啊!”
“是啊。”沐长歌也笑,这拍卖会背后的主人究竟会是谁?沐长歌只在紫金阁门口站了片刻,刚要推门进去,便被从下面上来的阮相佑拦住。
“王妃,且慢。”阮相佑脸色有些急,沐长歌自然不知道他是为何如此,只不解的看着他。
“请问阮统领可有什么事情吗?”沐长歌干脆将帷瑁摘下,希望脸上的伤疤可以将阮相佑吓跑,可当阮相佑看到沐长歌脸上疤痕的时候,冷不防的冒出一句话,“王妃婚后过得可好?听说王妃嫁入贤亲王妃第二日便昏睡三日,后来又受伤被罚,还有王妃脸上的伤疤。”
“多谢阮统领关心。”沐长歌浅笑,并不想多说什么,她如今已经是萧斐的王妃,阮相佑说了这么多已经是越矩了。
“是在下逾越了。”阮相佑后知后觉,知道自己越矩,眉头几乎拧成了结,“湘湘在附近的彩虹客栈,听说王妃来此,想邀王妃去坐坐。”
“替我谢谢湘湘,我就不去了。”沐长歌直白的拒绝让阮相佑向前靠近了几步,“王妃,希望你可以去。”
“恕我不能从命。”沐长歌双眉轻蹙,这阮相佑的邀约更是印证了沐长歌心中所想的西域狮发狂世间,她始终想不通的问题忽然有些想通了,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应该和阮家脱不了干系。
“那就休怪在下越矩了。”阮相佑两掌快速的将沐长歌和听枫拍晕,听枫倒在了地上,而沐长歌则被他揽在怀里。
“我只怕你会受伤。”阮相佑喃喃道,却不晓得一道冷寒的目光直射他的后背。
萧斐和子安刚从萧旬那里出来,就看到门口阮相佑抱着自己的女人,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阮统领过忧了,本王的王妃,自然有本王护着。”萧斐走到阮相佑跟前,拉住沐长歌的手腕,就要将她的身子拉到自己怀里,可阮相佑那个家伙却紧紧地圈住沐长歌的腰。
“阮统领,你未免有些太过逾越了,她是你的皇表嫂!”萧斐那张完美的脸庞,蒙上一层阴郁,颇有些不耐。
“是属下逾越了。”阮相佑松开怀中温香软玉般的人,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有些不甘心的握成拳头。
这就是身份的弊端,就算阮相权倾朝野又能如何?在皇家面前还不是矮一头,阮相佑看一眼昏倒的沐长歌,扭头离去。
萧斐用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盯着阮相佑远去的背影,幽暗深邃的眸子看向怀里昏掉的人。
“这丫真沉。”子安抱起昏倒在地上的听枫,不禁哀嚎一声,萧斐瞥了满脸通红的子安一眼,推开紫金阁的门将沐长歌抱进去,放在里面安置的软榻上,而子安将听枫放在一旁的贵妃椅上。
“王爷,距离拍卖时间还有多半天呢,不如将王妃送回王府吧?”子安看着满脸阴郁的萧斐,知道他心中担忧的事情。
萧斐和子安去青金阁给萧旬请安,萧斐便说明西域狮的危险,又或者有人想要借机刺杀,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萧旬才同意离开拍卖会。
子安当然不会知道萧斐所说的事情是沐长歌告诉他的。
“我自会护她安好。”萧斐俯身在她白皙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子安立马将视线转开,就看到贵妃椅上流着口水的听枫,眉头不禁一跳。
下午的时候,子安坐在地上就睡着了,而萧斐躺在软榻上搂着沐长歌,打着盹。
重物落地“砰”的一声,并混合着一声尖叫,子安被吓的心突突,一下蹦了起来,而萧斐亦是被惊了一惊,昏睡了的沐长歌也清醒了。
只见听枫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哭丧着脸道:“呜呜,好疼啊!呜呜……小姐,好疼。”听枫揉捏着屁股,眼角红红的看向沐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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