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枫去彩虹客栈找到老板,老板很快就找到阮相佑的随从,阮相佑一听到贤亲王妃被困小吃街,立刻就带着人马向小吃街过去。
波斯商人们的暴乱很快便被平息,听枫亲眼看到带头的波斯商人当众砍手,如今想起来还是触目惊心。
萧斐还在昏厥当中,阮相佑让随从拿着担架,将其送到彩虹客栈,路上偷偷看了好几眼沐长歌,只见她脸色异常的惨白。
到了客栈,阮相佑忍不住问向沐长歌,“王妃可是哪里有伤?”
“老毛病,无碍。”沐长歌气若游丝般,身体虚弱的不成样子,只是屋内有人,强撑着罢了。
“你的脸色……”阮相佑的话刚说完一半,猝不及防地,沐长歌忽然失去重心,身体一软,阮相佑眼疾手快的揽住她的身体,心猛地一震。
“主子。”听枫急忙走过来,扶住沐长歌,想与这个看自家小姐眼神怪怪的统领保持一些距离。
“阮统领,主子身体不好,这里有奴婢,你就先回吧。”听枫冷眼看着阮相佑,冷声说道。
就算他是统领又何妨?她和王爷说话也没客气过,听枫梗着脖子,毕竟阮相佑与沐长歌男女有别。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阮相佑担忧的看了一眼被听枫扶住的沐长歌,心底还是有些微微不放心,出门之后就吩咐随从,“今天早上如意居的醉汉郎中,将他找到,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将他带到彩虹客栈,给王妃看病。”
沐长歌在听枫的搀扶下坐到萧斐的身边,看着依旧处于昏厥状态的萧斐,他的脉搏和体温都是正常的,可为何还没有醒过来呢。
一直陪在萧斐身侧,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直到黄昏时刻才醒过来。
而此时萧斐已经清醒,并且比之前的精气神还要足,沐长歌略有些忧心,自己体内的那股异样气息留在萧斐的身体里不会有什么事情吗?
“阿歌,你现在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可是饿了?还是……”萧斐见沐长歌睁眼,便问东问西,沐长歌皱了皱眉,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萧斐的话。
是彩虹客栈的老板,胆战心惊的站在萧斐跟前,“阮统领的随从带来了一个醉汉,说是个郎中,给王妃看病。”
萧斐的脸色骤然间色变,幽暗深邃的眸子顿冷,声音也甚是冰冷,“谁说王妃有病?滚!”
“阿斐,等等。”沐长歌将目光转向客栈老板,老板的腿微微一软,垂下头,等待命令。
“把那个郎中请上来。”
“是。”老板胆战心惊的喏了一声,踏出房去,萧斐本想阻止,看着沐长歌水光雾气的眸子,心却一软。
听子安说,他中毒后,是沐长歌运用真气将他体内的毒逼出去的。想到这里,萧斐的眸子不禁一暗,自从醒来,他就发现体内有一缕异样的气息,似乎在左右自己身体的经脉循环。
看向脸色异常惨白的沐长歌,她白日里的活泼,就好像回光返照一般,萧斐忍不住握紧她的手。
沐长歌也感受到萧斐的异常,看向他,他的脸上并没有一丝波澜,沐长歌便垂下眸子,静候郎中的到来。
门乓的一下被人撞开,沐长歌和萧斐的眉头都不禁皱起,随着门被撞开,一股浓厚的酒味也扑鼻而来。
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穿褴褛不堪的粗衣布鞋,蓬头垢面,乌漆墨黑,手里拿着酒葫芦,也不知嘴里在念叨着什么。
不仔细看,自然是认不出来。
可沐长歌却认得,这是自己的舅舅啊!也就是当今天下闻名的妙手神医,谁会想到妙手神医会是这样的一个醉汉呢。
萧斐和钟时初只有几面之缘,钟时初如今的样子,他也是没有认得出来,脸色不禁发黑。
“阿斐。”沐长歌赶紧握住萧斐的手,急忙说道:“阿斐,他是舅舅。”
本来胆战心惊的老板被沐长歌的这一句话,更是提心吊胆起来,看着面前的醉汉,这是贤亲王妃的舅舅?也就是西凉王女钟琳的哥哥钟时初?当今的妙手神医?想想刚才自己并没有得罪这性情古怪的身影,轻轻松了口气。
萧斐被沐长歌的话点醒,仔细一瞧,果然与钟时初有几分相似,萧斐黑着的脸也缓和了些。
“舅舅。”萧斐走近钟时初,虽然钟时初身上一股恶臭的酒味,萧斐却也没有丝毫的嫌弃之意,笑靥如花般的看着钟时初。
“你是?有点眼熟……”钟时初扒开挡在眼睛前面的几缕头发,醉醺醺的看向萧斐,因为醉酒,视力也格外不好。
“我是沐长歌的夫君,萧斐。”萧斐浅笑,对于钟时初始终秉承着对长辈以及世外高人般的尊敬。
“阿歌的夫君萧斐!”钟时初点了点头,笑呵呵的说着,脸色忽然一黑,“萧垣是你什么人啊?”
钟时初的话让萧斐和沐长歌都始料不及,萧垣曾意欲逼宫谋反,死后也被皇上削去了其姓氏,甚至处以凌迟,可见萧旬对萧垣的态度,在萧旬当政期间,从未有人敢提萧垣。
“麻烦老板让人做一些醒酒汤。”沐长歌从床上起来,暗中嘱咐老板,然后挡在萧斐身前,“舅舅,您先坐,阿歌可是等你等的好苦。”沐长歌拉着钟时初坐在桌子旁。
“为何要等我?”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对于上一句的问话,转眼即忘。
“温师兄给舅舅写的信,舅舅未曾收到?”沐长歌皱了皱眉,本也不寄予厚望,毕竟舅舅是个喜欢四处游走的人,写信也是写往各个地方认识舅舅的人,能在此遇到也算庆幸。
“自从遇到红衣,喝下断肠酒,就一直在如意居。”钟时初的眼中有丝丝迷离,脸腾地一下红了。
沐长歌拧了拧眉,红衣?断肠酒?舅舅究竟怎么了?
“醒酒汤来了。”老板亲自将醒酒汤端了过来,萧斐伸手接了过去,冷眼嗖的像飞刀一眼削向老板,老板得到示意,一溜烟的跑出房间,并把门带上。
“舅舅,您先喝一碗醒酒汤,一会麻烦你给阿斐把脉,他的身体……”沐长歌还未说完,钟时初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犀利的瞥向萧斐,看着他的双腿之间。
萧斐微怒,将醒酒汤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汤水也溢出来不少。
“我身体无碍,倒是阿歌,她的身体很是虚弱。”萧斐的声音略有些冷,萧斐也是爱屋及乌,可以忍受沐长歌以及她亲人身上的缺点,但做人也是有底线的,男人最厌恶的就是提及自己的‘身体’不行。
“哦。”钟时初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身体有碍,而醉酒误事,便一口气喝下醒酒汤,无论是谁有事,总会涉及到沐长歌,他怎能让自己的外甥女有事情呢。
一盏茶后,钟时初渐渐清明,看向脸色异常惨白的沐长歌以及脸色红润有光泽的萧斐,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们都有病,谁先来?”钟时初挑眉,萧斐和沐长歌对视一眼,沐长歌先伸出手臂。
“不想活了!不想活了!我看你就是不想活了!”钟时初收回手,怒眸一瞪,“本就属于极阴体质,有超乎常人的伤口修复功能,如此阴寒体质还用至阴至寒的九霄雨露,这也就算了!你体内唯一可以平衡阴气的气息还被你损坏了,真是不想活了。”
钟时初说了这些,萧斐和沐长歌便的心里便都了然,萧斐忍不住握紧沐长歌的手,问向钟时初,“阿歌的身体,如今应是没有大碍吧。”钟时初的医术高明,萧斐自然清楚,若是没有保住沐长歌性命的法子,钟时初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平静。
“暂时死不了。”钟时初横了萧斐一眼,并不满意这个外甥女婿,“平时多运动,尽量勤睡短眠,不要硬撑着一天,积攒压缩脑神经,否则很可能长睡不起。”
“阿歌,你先去睡吧,等拍卖会开始我叫你起来。”萧斐皱了皱眉,今儿一天沐长歌只睡了两觉,平常在府里的时候,都是睡十几次的。
钟时初的嘴角抽了抽,沐长歌也微怔,但想自己一天没怎么睡觉,也是有些困倦,便也不矫情,躺到床上,闭上眼并没有入眠,而是静静的等待钟时初为萧斐诊断的结果。
钟时初为萧斐搭脉的那一瞬间,脸就冷了下来,看向床上的沐长歌,眼睛里略带着些许错综复杂。
“舅舅,出去说吧。”萧斐自然也看到钟时初那一刹那的怔愣和变脸,便和钟时初走出房间,他的身体一直不错,甚至强壮的令人不敢置信,也会让萧斐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出了房间,沐长歌悄悄地跑到门口偷听。
只听钟时初的声音响起,“你的体质与阿歌的体质十分相似,却也有很多不一样,可谓是亦敌亦友,互相牵制。你体内本就有一股气息平衡着你体内的阳刚之气,如今却忽然多出一股强烈的正阳气息,若是与你体内隐藏的那股气息相碰撞,后果不堪设想。”
萧斐便说明了自己中毒,沐长歌为自己逼毒的事情,这股气息极有可能是沐长歌遗留下来的气息。
钟时初的眸子微微黯淡,忽然冷笑,看向萧斐:“有个两全的办法,不知你可舍得?”
“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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