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长歌见吴桃妩不回话,心中了然,冷冷的朝吴桃妩飞去一道刀子般的目光,以作警示。
“若是阿萱出了什么事情,不说我不会放过你,就是萧斐,也定不饶你。吴小姐,你就且安心的住在这里吧,只是王府不同于其他地方,就不要乱走了。”沐长歌收回匕首,拂袖离开吴桃妩的房间。
并命人将吴桃妩的房门紧紧的锁上,房间里里外外都围着王府的护卫。
“沐长歌!你竟敢监禁我!我要让爹杀了你!杜鹃,杜鹃!你快去找我爹,让他来杀了沐长歌。”吴桃妩拍打着门骂骂咧咧的说道,喊道嗓子哑了也没人搭理她一句。
杜鹃是何许人也?正是吴桃妩的贴身侍女,自家小姐被禁足,墙头草一般,立马靠在沐长歌的一头。
沐长歌只冷冷的瞥了一眼,便让人将她关在隔壁,好吃好喝都伺候着,对于她们的处置,一切都要等萧斐回来再说。
对于萧萱的病情,沐长歌刻不容缓,拿着纸包就送给宋云浠。
宋云浠打开纸包,嗅了嗅纸包里白色粉末的气味,并用舌尖轻轻地添了一点,不禁皱眉。
“其气味酸涩,带有淡淡的糖精味,想必是添加了白砂糖,小公子应该就是服食了此种白色粉末。”宋云浠微做迟疑,十分头疼的说道:“长歌,我需进宫一趟。”
“宋大哥,你有何事要进宫?”沐长歌忍不住发出疑问。
“去藏书阁找一找这个白色粉末究竟是由哪一种类研磨而成的。”宋云浠捏着一点白色粉末,揉捏两下后即刻消失不见,宋云浠虽也阅医书无数,但却也不是百科全书。
“藏书阁那么多书,你带上我一起去吧。”沐长歌想了想,将莴苣安排在萧萱的卧房,带着觅荷跟着宋云浠一道赶往藏书阁。
进宫后,走在宫道上,到了藏书阁门口的时候,沐长歌忍不住顿住脚步。
“长歌,怎么了?”宋云浠发现沐长歌脸上略有异色,便问道。
“有人跟着我们。”沐长歌对于这些格外敏感,压低声音说,随后朝宋云浠和觅荷使一个眼色,齐齐入到藏书阁后,藏身于门后。
果然在安静之后,响起一个轻轻地脚步声。
脚步声离藏书阁内越发的近,直到迈入藏书阁内,沐长歌看到了一双红色的锦鞋,这双鞋略有些眼熟啊。
就在发愣的那一刻,藏书阁的门便被此人关上,躲在门后的三个人齐齐暴露。
对上一双赤红色的眼眸,沐长歌猛然惊醒,这个女人就是在沐府的那个神秘女子。
“洛溪姑姑?”沐长歌看着洛溪,她的目光却看着宋云浠,那双红色眸子里蕴含了太多的感情,让宋云浠不解迷惑。
而沐长歌的心里却有几丝明亮,因为宋云浠与洛溪的爱人长得很像,极有可能,宋云浠就是洛溪的儿子。
“这位姑娘跟着我们,所为何事?”宋云浠忍不住出声问道,对于洛溪那般投满了感情的眸子,实是无从招架。
“……”洛溪欲说些什么,微微垂眸,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将目光转向沐长歌,“我们又见了。”
看着沐长歌的目光里就没有看宋云浠时候那么多的情感。
沐长歌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有缘自然相见。”沐长歌说完,突然想起正事,便想从香囊里拿出装有白色粉末的纸包,却发现香囊早已不在腰间。
“啊?糟了,装有白色粉末的香囊不见了。”沐长歌脸色一白,咬了咬唇。
“可能落在刚刚来的路上了,我回去找找。”宋云浠看着沐长歌自愧的模样,着实心疼。
洛溪勾唇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香囊,“我看到你掉了香囊,所以跟了进来。”
沐长歌看着洛溪递给自己香囊,拿过来一看,纸包果然在里头,不禁松了口气,朝洛溪投去一个十分感激的目光,“多谢洛溪姑姑。”说着打开纸包,看着里头让人头疼的白色粉末。
洛溪无意瞥到沐长歌手里的纸包,见那白色粉末,不禁将眼睛微眯,“拿来给我看一下。”洛溪完全是将纸包抢到手的,放到鼻间轻轻嗅了一下,面色微变。
“这种花草在中原早已绝迹,是谁带出它们。”洛溪轻喃,沐长歌眸光微闪,忍不住问道:“洛溪姑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宋云浠也饶有兴趣的看向洛溪,洛溪身份不明、行踪诡异,更何况似乎与自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这一切都是迷雾一般。
洛溪点了点头,却笑道:“那你们就要听完我说的故事。”沐长歌微微皱了皱眉,曾经初见的时候,就是说故事,便点了点头,宋云浠也不反驳什么,静静的听侯。
相传,从前在西方的一座冰山崖下,有一个十几户普通鲛人的小村庄,他们与中原人类作息、习惯、长相是一模一样,只是种类不同罢了。
村里有一个英俊的少年,排行第三,人们都叫他三郎。三郎自幼和一个叫英淑的姑娘很要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很合得来。三郎弹得一手好琴,英淑姑娘长得聪明伶俐,特别喜欢听琴,只要一听三郎的琴声,就如醉如痴。
英淑长到十七八岁的时候,和三郎就私订了终身,英淑非君不嫁,三郎非卿不娶。
可突然有一天,有一个鲛人中的贵族到英淑家来提亲,身份显赫、血统高贵,能看上英淑,照英淑父亲所说,那便是英淑前世修来的福分。英淑父亲一口将婚事应允下来,英淑知道后誓死不从。父亲严厉,贵族又不能得罪,眼看着婚期将近,在无人的夜晚,英淑趁着家人不备,在房梁上搭了一条白绫,上吊死了。
英淑父亲后悔莫及,只好把短命女儿葬在冰尺骨边缘处,冰尺骨是埋葬鲛人的地方。
三郎闻听英淑的死讯,心里难过极了。他趴在英淑的墓前捶胸顿足,哭得死去活来。泪眼朦胧间,看到新坟上破土冒出一枝花来。
红花绿叶,水水灵灵,红嘟嘟的花朵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三郎小心冀冀的把这枝花挖了下来,带回家中,栽在花盆里,放在房内。每天晚上闭门不出,对花弹琴,寄托对英淑的思念之情。天长日久,每晚如此。
有天夜里,三郎的琴声一响,只见英淑突然从花朵上走下来,书房里立刻充满了欢声笑语。夜深人静,英淑和三郎亲热着,互相倾吐着生离死别的情思。
日子长了,三郎的两个嫂子犯了疑:“三郎未婚,屋子里哪来的女子声音。”一天晚上,两个嫂子听到书房里又响起琴声,就悄悄地站在窗户下,用唾沫湿破窗户纸,往里偷看、一探究竟。
只见英淑从花朵上走下来,身着红色的轻纱,黑发轻挽,鲜嫩的脸象花瓣,扑闪闪的双眼皮含着一颗亮晶晶的黑眼珠儿,比从前还要俊美。她和三郎亲热得有说有笑,两个嫂子以为是三郎着了魔,英淑变成了鬼缠住了三郎。
没过几天,三郎的姥爷生辰,三郎离家前去拜寿。待三郎走后,两个嫂子风急火燎地跑到三郎的书房,翻箱倒柜胡乱折腾,把那花搬了出来,撕的七零八碎,嘴里还骂道:“叫你作精作怪,叫你再缠男人!”
三郎拜完寿,心里惦念着英淑,就急急忙忙赶回家来。推开屋门一看,不禁呆了,只见满屋七零八落的花瓣,三郎跪在地上,痛哭流泪,并一点点的将撕的细碎的花瓣粘起来,说也奇怪,那花又恢复如初,只是花瓣变为暗紫色。
自此日后,三郎就将自己一直关在房里弹琴,但不管琴弹得怎样好听,英淑的影子再也不出现了,只见花蕊里结出一个圆球形状的小果实。
这就是后来,中原人所说的黑罂粟,鲛人族的英淑花。
故事终结,觅荷好似感同身受般的叹了口气,“英淑姑娘的命,可真苦。三郎公子也是,这就是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的悲伤吗?老天可真会捉弄人。”故事虽然离奇,从洛溪嘴里讲出来,却好似真的一模一样。
洛溪看觅荷一眼,笑道:“中原不是有句话叫做,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爱了半生,苦等一世的不占少数,若能此生与心爱之人携手一世,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事情。”洛溪突然将目光转向沐长歌。
“是啊。”沐长歌只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毕竟她知道洛溪经历的事情,她一个有夫之妇,而且过得还蛮幸福的,若是太张扬,岂不是拉仇恨?
而宋云浠却将目光转向沐长歌,眸中蕴含着脉脉深情,只是沐长歌不在看他罢了。
这一切都被洛溪收在眼底,洛溪轻叹了口气,“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有了结果,是一对,这辈子也分不开,不是的话,就算拼了命,也改变不了不能在一起的结局。”洛溪就是为宋云浠所叹息的,这句话也是送给宋云浠的,只是宋云浠又能听进去几分?
沐长歌感受着众人略有些低沉的情绪,沐长歌便将话锋一转,问向洛溪,“洛溪姑姑,黑罂粟是存在于历史的几百年前,如今早已绝迹,你对此如此熟悉,那可能解救误食了此物的男孩?”
“可以,但你要帮我找到这东西的主人。”洛溪眸光微亮,比之前更要明艳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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