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傅仲柏眼神变得晦暗不明，像凛冬的雪，“自那天之后，傅家便没了安宁日子，父亲母亲的争吵就没断过，父亲觉得是母亲害死了刘素芝，祖父祖母维护母亲，跟父亲关系也闹得很僵。
大哥也是偷偷的哭，或许在他眼里，刘素芝也算得上是他半个母亲。祖父对大哥的管教便越发严厉，虽然大哥不说，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一点都不喜欢待在傅家，也不喜欢我们几个弟弟。”
鹿呦呦心头骇然。
不得不说，刘素芝这一招简直是杀人诛心。
她甚至怀疑刘素芝是自己命不久矣而故意自杀，目的就是为了死也不让傅老夫人过得安稳。
这些事情确实有可能会成为老太太的心魔。
可是似乎还差些什么。
“老太爷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傅仲柏不用想，就脱口而出，“刘素芝死后的第三年，他抱回了一个骨灰坛，然后撞死在祖父祖母面前，祖父祖母受不了刺激，没过多久也就跟着去了。”
鹿呦呦：“……”
她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不知道该说这位傅老太爷深情还是绝情。
“那个骨灰坛是刘素芝的？”
“没错。当时母亲也受了刺激，状态不是很好，大哥主动挑起大梁，说由他来处理，却没想到……”傅仲柏蹙着眉。
却没想到傅家长子，把自己父亲相好的骨灰坛埋在了傅家庄园。
多年后成为了老太太的心魔。
“事情大概就是如此，我也是听祖父说的，具体细节便不得而知。”傅仲柏顿了一下，才开口，“鹿小姐，现在你有解决心魔的思路了吗？”
鹿呦呦敛眸，“容我想想。”
刘素芝和傅老太爷的死应当在傅老夫人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是看如今傅家的发展，老太太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情一蹶不振，甚至憎恨傅家，足以证明她是个坚韧且强大的人。
而且过去了那么多年，老太太就算放不下，这件事情在心中的分量应当也有所减轻。
她努力回想寿宴那天，老太太看到骨灰坛的反应。
老太太说：“那贱人死了，我竟然都斗不过她，我的儿子还把她的骨灰坛埋在自家的庄园里，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这话甚至半句没提傅老太爷！
脑海里仿佛有一根火线被点燃，所有的思绪连在了一起。
鹿呦呦美眸一瞪，“对了！傅家大爷！”
傅仲柏一直在旁静静等待，听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蹙眉问道：“你是说我大哥？”
“对！”鹿呦呦甚至顾不上规矩，一把抓住了傅仲柏的胳膊，“刘素芝跟傅老太爷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老太太心中就算有节，也不一定会成为心魔，反而是傅家大爷，是老太太十月怀胎，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骨肉，他与老太太不亲，还认贼做母，更是与傅老太爷一样的性子，为了个女人与家里反目成仇，老太太或许嘴上不说，但是她心中最在意的应该就是这个长子。”
闻言，傅仲柏怔了怔。
想到母亲往日提起大哥的表现，其实都是看似责骂，实则关切。
他点了点头，“鹿小姐言之有理，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你有傅司珩父亲的联系方式吗？快给他打电话，一定要快，老太太撑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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