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来了刺客,被追到此地,索性抓起了地上的沈二爷,擒住他的脖子,厉喝一声:“再靠前一步,我捏断他的脖子。”
沈二爷眼前一黑,他是文官,何时被刀架着脖子,他慌了,立即喊话:“别、别过来。”
刺客扫了一眼沈二爷这个怂货,略一用力,沈二爷吓得脸色都白了,他看着追来的锦衣卫使,“我掐着你们大人呢。”
追来的人笑了起来,“我家大人没这么怂。”
一群人顿时松散下来,挥挥手,将刺客与沈二爷包围起来,像看猴子一样看着两人。
胆大的人提着刀就要冲上去,“来我锦衣卫撒野,就是找死,你今日别想活着出去。”
刺客一紧张,掐得沈二爷的脸色都红了,“别、别冲动,我是镇国公府的人,我是三皇子的舅父。”
“三皇子的舅父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家大人的舅父……”有人嘲笑了起来。
沈二爷一紧张开口就说:“你家指挥使的未婚妻就是我的外甥女,我也算你们指挥使的未婚妻。”
众人变了脸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休要胡言乱语,我家指挥使未曾娶妻。”
“你这人,为了活命,竟敢胡乱攀亲戚。”
“是真的!是真的!”沈二爷急得要哭了,脖子上的这只手硬如刚石,下一息就会要了他的命,他拼命喊道:“别乱来,我真是你们指挥使未婚妻的舅父。”
刺客这时呵斥一声:“放我出去,若不然,我杀了你们指挥使的舅父。”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是被沈二爷的话吓到了,有人立即喊话:“我去找指挥使。”
两方人僵持下来,惊动了林识意,她走出来,看到眼前一幕,吓了一跳,一旁的赵明安抚她:“死不了。”
“什么意思?”林识意扭头看向青年人。
少女精致的面庞上浮现茫然,皎皎白月光,冷落浮云雪,赵明偏过眼,解释一句:“姑娘莫急,看看便是。”
林识意满心疑惑,随着时间推移,一身黑衣的陆序被众人引来。
青年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气势威仪,一眼就看出来。
众人让开一条路,陆序迈步而来,眼皮撩了起来,扫一眼,“沈二爷,我可记得,你沈家拒绝我乳母的提亲。”
“陆指挥使,那是误会,我沈家是同意的。不信,你去问问我外甥女,阿意、阿意。”沈二爷急得高声怒喝,“阿意,你快来救救我。”
林识意闻言,看向赵明,“我要出去吗?”
“姑娘出去,记住,这是您的机会了。”赵明提醒她。
林识意恍惚看透了,微微一笑,道:“多谢副指挥使。”
“姑娘言重了。”赵明不敢居功。
林识意‘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乍见这么多人,也是害怕,慢走了两步,闯入了沈二爷的眼中,他立即高呼:“阿意、阿意,你救救我。”
陆序站在一侧,余光扫过少女,微笑道:“这就是林家的姑娘?”
“阿意,阿意,你让指挥使救、救……”
‘我’字还没说出来,刺客用力掐着他,“费什么话,快让开,若不然我真的会掐断他的脖子,给我陪葬。”
沈二爷掐得说不出话来了,双脚渐渐离地,死死地盯着林识意。
林识意左右为难,看向陆序,“陆指挥使,您救救我舅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是刺客更重要,还没有人在我锦衣卫来去自如。”陆序一挥手,众人再度围了上去,“拿下刺客,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们这里张扬。”
刺客也慌了,松开手中的人:“陆序,你连你未婚妻的舅父都不要了?”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陆序勾了勾唇角,阴狠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拿下你,我会让你尝一尝锦衣卫内的一百零八道酷刑,至于其他人,是死是活,与我干系不大。”
林识意紧张地看着二舅父,张了张嘴,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沈二爷再度张嘴:“陆指挥使,我、我答应你娶我外甥女的事情。”
林识意眼眸微亮,脸颊蓦然红了,反是陆序,冷冷地笑了起来,“是吗?你这是为了自己的命送上外甥女给我了。好,我接受了,后退,让他们走。”
众人立即散开,腾出一条路,刺客掐着沈二爷,步步后退,走到门口,将沈二爷往前一退,自己飞上屋檐,瞬息没了影子。
沈二爷瘫倒在地,大口喘气,裤子都湿了。
陆序嘲讽一句:“这就是所谓的文人风骨?”
沈二爷瘫倒在地,脖子上一片青紫,话都说不出来了,林识意立即冲过去,伸手去扶他:“舅父、舅父、你怎么样?”
看着外甥女白嫩的面孔,沈二爷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林识意手足无措,下意识回头看着陆序,眉宇凝重,眼中带着哀求,“陆指挥使?”
“抬起来,送上马车。”陆序挥挥手。
众人忙不迭地动手,如同捡起破布麻袋一样将人捡起来,往外挪去。
林识意喘了口气,回头看向陆序,赵明招呼一声,“散了散了,都散了。”
人一下就跑光了。
林识意看向陆序:“这是你布的局?”
“吓唬他罢了。”陆序低头,拂了拂身上的灰尘,“我明日就让人去下聘,锦衣卫这么多人作证。”
林识意眼眸亮了,闪着光,她笑了笑,“好。赵副指挥使刚刚拿了东西给我看,我拿走砚台,其余的留下,我带回去,就带不出来了。劳烦你交给赵夫人,让她替我保管。”
陆序挑眉,“你就这么信她?”
“先信你,再信她,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林识意落落大方,心里松了口气,她这一步走成功了。
她同陆序笑了,陆序扫她一眼,道:“好,我会送给她,你舅父应该出去了。”
“好,我这就走。”林识意颔首。
陆序将人送出官署,吩咐人送回沈家。
马车缓缓走了,赵明从角落里蹦出来,道:“我刚刚听到林姑娘说,你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你想说什么?”陆序不耐烦。
赵明嘿嘿笑了,“有句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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