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证?阮柠,你居然已经偷偷背着大家,跟男人领证了?”
顾白鹭一瞬,就被这刺眼的红给吸引了视线。
阮柠生生的,在背后憋出了一层黏糊糊的白毛汗。
那天从民政局出来,直接就回了医院,结婚证这东西放在哪里都担心被人误打误撞看见。
思来想去,干脆随身携带,等晚上回家再带回去。
可一忙,竟是把这事给忘了!
“阮柠,我说你没良心,心肝脾肺肾都是烂透的,你还不承认,我真想问问你,你知道城渊当年为了能找到你,为了能跟你过更好的生活,付出了多少吗?”
顾白鹭说着,弯腰就要去捡地上的结婚证。
阮柠快一步,手却被师姐踩在了脚下。
稍一用力,她那一只要拿手术刀的手,仿佛跟断了骨头一般,开始剧烈疼痛。
“疼吗?你还知道疼吗?我以为恶魔都无知无觉,永远不懂得感激和感动。”
顾白鹭言语中的嘲讽,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来。
阮柠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警告,“故意伤害罪是进入刑法量刑的,我是医生,但多少懂一点法律。”
“哈,法律?法律是什么?它能保护一个痴情男人为了赚到更多钱时,差一点被老女人强奸吗?”
“什么?”她听的一头雾水。
顾白鹭改用脚尖踩着她一根手指头,那样更疼。
不过,人能把身子压下来一个角度,用手讽刺的去拍击阮柠柔软的脸颊。
她还在声声刺骨,“什么什么?阮柠,你有什么脸对此一无所知?是啊,城渊心疼你,也自责,觉得当初让你就那样一走了之,是他不够强大,也让你在芬兰遭遇了那些不好的。
“据说,你还得躁郁症了?
“哈哈哈……这算不算是报应呢?比起这个,城渊的精神分裂症,好像更严重一些吧?”
精神分裂,并非是游离性人格。
他不会生出不同的人格来作祟,只会让一个好好的人,失去正常调节情绪的机制,开始陷入自我疯狂的漩涡里,不可自拔。
阮柠眉心紧蹙。
人是半跪在地上,掌心下面的结婚证,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滚烫的,灼烧人心。
顾白鹭是一点不悠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对了,想知道城渊怎么得的这病吗?
“因为啊,人家厉大谈判专家张贴告示,凡是有你消息的人,他都会重金感谢。”
在钱财面前,骗子就多了起来。
有人说她死了的,有人说她被人贩子卖进大山的。
甚至还有人整容成她的模样,伪装失忆,想跟厉城渊生米煮成熟饭。
一次次恐惧,一次次失望,又是一次次再燃起希望。
周而复始,来来回回,时间一长,怎样内心坚定的人,也会彻底把自己搞垮。
“够了!”阮柠的烦躁,是流于表面的。
她不想掩饰什么,一个用力,将顾白鹭的鞋底子给掀开,站起。
手上还是红肿一片,但试着动了一下手骨,活动不受限,大概只是皮外伤而已。
师姐是学医的,她很清楚如何把控力度,才不会真伤了人。
“师姐,我跟厉城渊之间,若是不想死一个的话,就不要再有任何交集,其实上大学那会儿,我知道,你也喜欢他,对吗?”
这话锋转的,很自然,也很突兀。
顾白鹭苍白起皮的嘴唇一开一合,喉咙里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却愣是一句话没总结出来。
事实上,那一年,少年风姿绰约,又是整个京港人人皆知的学霸天才。
那样的厉城渊,自然不会缺乏一见钟情的追求者。
阮柠无所谓的挥挥手,算是友情提示,“宴月亮不会是师姐你的对手,你要是那么了解厉城渊,不如就再试一试,万一成了呢,我祝福你们早日百年好合。”
结婚证揣入白大褂的口袋里。
她往外走。
身后,顾白鹭声音低沉的问道:“就这么走了?不求求我,让我替你保守自己结婚的秘密?”
“师姐,刚才你没踩断我的手,我就知道,当初那个敢冲进卫生间,和七八个校外女混混干一架,救我的大姐姐,就还在,我念着好呢,一直不敢忘。”
那一架,顾家因此将师姐关在家里一个月,闭门思过。
好像还受了家族的惩罚,身上给打的没一处完好的皮肤。
但这些,都是后来顾北喝多了,无意当中透漏出来的。
顾白鹭闻言,冷嗤,“多少年了?阮柠,人都是会变的,你不会站在原地等着厉城渊,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对你义无反顾包容和照顾的师姐吗?我不是!”
那天见面后,阮柠特意让分院的后勤发消息给顾白鹭挂号时预留的手机号。
大概内容是,将她亲自指定的治疗计划阐述一遍。
反正都是学医的,想来师姐该清楚,彻底让羊毒素毁掉自己的一生,不如再赌一次,换一个健康强壮的身体。
但,消息石沉大海。
当然,出差的城宴哥,依旧一天三次问候,没一天落下的。
他还会发一些优美的风景照,还录在酒店里的视频。
——【老婆,例行报备,我可是一直自己一个人,没有任何女人在身边的。】
——【老婆,小时候答应要带着你一起流浪,一起去看世界上每一处鬼斧天工的景色,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却不想真的失言,你看,晚霞很美。】
城宴哥在云城。
那里海拔高,是特有的喀斯特地貌,地下溶洞美轮美奂,崎岖山路也别有一番刺激的冒险情趣。
这些,城宴哥都发给了她。
入夜,阴沉沉的天,最容易让人的情绪变得脆弱,防线也一碰就碎。
她回了一条:【城宴哥,你有多爱你的家人,不要骗我,我想听你心里的实话。】
以为太晚了,会明早收到回复。
不过。
厉城宴秒回:【很重要。】
阮柠:【多重要?是那种可以为了他们不计任何代价,也要保护好的重要吗?】
厉城宴:【差不多吧。】
这就是城宴哥,他的善解人意,让他不会主动去问她,她为什么会如此反常。
毕竟人们不想说的,才是心中最痛的那个点。
去问,只会二次伤害!
须臾。
阮柠:【你小姑呢,我说的不是厉女士,是厉城渊的母亲,你对她的感情,也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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