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保主任不信邪,伸出手指碰了一下石碑,结果像被蛇咬了一样,疼的痛叫一声,捂着手指头吸着凉气。
“不想死的话,快点把手指插到二赖子祖坟的坟头土里。”
治保主任差点疼死,冯二毛说话还是慢吞吞的。
治保主任连忙把手指头插到坟头上,土里滋啦冒气一丝黑烟,再收回手去看指头,外皮已经像黑炭一般。
冯二毛又对地上那摊尿液努努嘴,说唯有神尿,方能洗去铅华。
治保主任又把手指头插进去洗,又在衣服上擦擦,把表面的死皮都擦掉了。
冯二毛说虽然有点疼,不过手保住了,回头我用精心配制的神仙水,再给你泡泡,过几天就好了。
治保主任看神仙一样看冯二毛,说二毛,原来你一直是深藏不露,今天要不是你在,二哥我就只能毒蛇噬手壮士断腕了。
老张连忙看看自己的手,刚才查看现场的时候,他可是把手整个扶在石碑上的。
“刚才石碑内里没有露出来,表面没有流毒,你又是阳间法律的执行人,放心吧,不会中毒的。”
听他这么说,老张放心了。
老张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也赞成冯二毛的说法,二赖子两口子,就是被吸走魂魄成了行尸走肉,又被石匠操纵着两人互相配合,铡掉了对方的头颅。
“石匠做这些,都是为了用压龙桥,还有二赖子两口子的怨气,压住青龙山的陆地龙王,然后开山动土,寻找墓穴宝藏或者是小龙女。”
冯二毛说到这里,小声对我说道:“狗日的害了三爷爷,还要抢我蛤蟆兄弟的媳妇,老子今天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治保主任看看老张,说道:“二毛——不,冯大师说了,老张你快点吧,别等人家在山上得手,又跑掉了。”
冯二毛指着青龙山说道:“石匠还有一个同伙,就是那个同伙,在太阳将升未升之时,把二赖子夫妻骗到了桥上,或许是石匠和同伙没想害三大爷,但是三大爷三大娘出现的不是时候,被失魂落魄的二赖子夫妻,撞到了小河里,现在石匠和同伙,肯定都在青龙山上,趁着现在金乌高悬阳气冲天,正在挖墓寻宝。”
老张吼道:“抓紧去村部打电话,叫人,叫很多很多人!”
治保主任捂着手指头,连滚带爬向村部跑去。
冯二毛让民兵找来一把大锤,亲自把石碑拍到坑里,又抡锤砸碎石碑,然后大家一起动手,把毒气连着二赖子两口子一起埋了。
正午的太阳下,冯二毛扔掉手里的锤头,连我这个大仙都没有叫上,一脸严肃的独自走了,留下一个落寞高手的背影。
冯二毛一战成名,成功接下了他爷爷冯瞎子活神仙的名头,风头已经盖过了我这个在关键时刻,只能撒一泡童子尿的大仙。
从那天开始,二毛这个外号,除了附近知根知底的几个人之外,再没其他人敢喊,取而代之的是“冯大师”这三个字。
不出意外的话,只要等冯瞎子年龄到了入了土,“冯大仙”这三个字,就会被冯二毛继承。
治保主任去打电话了,老张就带民兵向青龙山走去。
我要跟着老张不让,我说昨晚我和三爷爷,差点被人害死。
老张说你小子怎么不早说!
然后老张拉着我走向青龙山,在路上我告诉老张,昨晚我和三爷爷遇到灰衣和尚的事,又说和尚还说三爷爷活不了多久了。
就是我这段话,让老张断定,灰衣和尚就是石匠暗中的同伙,对这两个危险人物,下了格杀令。
十几辆蒙着绿篷的卡车,从下游一座大桥绕过来,把我们村边的土路碾的尘土飞扬,最后停在了青龙山山脚。
大卡车停下,车上一个个矫健的身影跳下来,除了几个牵着大狼狗的,剩下都拿着长枪短炮,一个领头的,给老张敬了一个礼。
按道理老张的级别并不高,但是这件事有点大,估计他的上级不愿意出来接担子,成了还好说,万一失败凶手跑了呢?
所以这副重担落到了老张肩上,成了暂时威风的现场总指挥。
死了四个人,而且手法犯了大忌,所以这次搜山的结果对老张很重要。
成,他就算丢了升官的调令,也还能保住目前的位子,继续为百姓做事;败了的话,跟村长一起去县里的供销社浴室,烧锅炉去吧。
老张先讲了一番话,以便说明今天事态严重以及敌人的凶残。
“手段残忍,一个受害人是桃李满天下的人民教师,一个是为人和善从来没骂过人的妇女模范带头人!”
“两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就这样同时遇害,还有另外两个平民,这不是简单的凶杀案,是用心险恶的犯罪分子,用四条人命,对法律挑衅和示威!”
矫健的身影齐声呼喊,专政的铁拳,必将击破敌人的阴谋!
老张说一个是灰衣胖和尚,一个是穿工服的瘦高青年人,服装有可能更换,都是极度危险的人物,为了避免自己人的伤亡,碰面就开枪,格杀勿论。
搜山的都是行家,这种不需要生擒的任务,相对来说简单的多了。
准备好的画像分发到手里,工棚里留下的旧衣服在大狼狗鼻子下晃晃,几条大狼狗领路,队伍散开拉网搜山了。
青龙山的出口都被联防队和民兵,还有周边激愤的村民堵住了。
只要凶手在山上,除非有翅膀,不然是跑不掉的。
那边我妈跑来,气喘吁吁的说,蛤蟆,三叔找到了,他要见你,快点!
原来三爷爷落水之后,漂到了下游,被秃头老铁发现了,捞到岸上没多久,往下游寻找的人就到了。
我和我妈来到三爷爷家,已经围满了人,我说怎么不送去医院。
我妈说没用了,三叔就剩下一口气,他自己不想最后闭眼,躺在陌生的医院里,所以不许大家送他去医院。
堂屋里放着一张木床,下面的火盆里火纸正在烧着,三奶奶已经躺在上面了,不过她没躺在中间,身边还空着,那是给三爷爷留下的位置。
三爷爷的卧室里,我爸一个劲的砸墙,村长脚上的鞋子都跺掉了底,冯二毛痛哭流涕,陈一枪拿着干净的毛巾,默默给三爷爷擦脸。
我一进门,三爷爷嘴唇抖抖,睁开了眼皮,虚弱的身体有了力气,一下坐了起来,说蛤蟆来了。
我哭着跑过去跪下,说三爷爷,我来了,都是我害了……
三爷爷瞪了我一眼,不让我往下说,说你们都出去。
我爸愣愣的没反应过来,我妈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走了。
冯二毛心有不甘,不过也懂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擦擦眼泪出去了。
陈一枪最后给三爷爷擦擦脑门,把毛巾放到盆里,端着水盆出去了。
村长已经通知过县长了,三爷爷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县长作为唯一的女婿,非来不可。
不过县长还没到,因为事发突然,他因公出差在外,正在往回赶。
三爷爷看看村长,说大锤,你也出去。
村长不情愿的退出去了,关上了门。
“蛤蟆,三爷爷说过的话不是骗你,江湖人始终上不了台面,这次虽然石匠不是故意想杀我,不过他也活不成了。”
我点点头,说三爷爷你怎么可能骗人,刚才山脚下的阵势我也看到了,纵使是能搬神弄鬼的大罗金仙,也扛不住枪炮。
三爷爷点点头,两行老泪顺流而下:“三爷爷对不起你啊。”
三爷爷从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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