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听我拿话损他,嘴上自然不肯吃亏。
“老吴你啥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喽?”
“还行还行,老赵啊,你总算是还有点自知之明。”
“我告诉你老吴,你可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看扁了,要让我说,这人啊,就是得有点追求有点梦想,癞蛤蟆能惦记天鹅,那说明人家心里有远大的理性和抱负,也正因为癞蛤蟆不甘平凡,有了远大的理想,才成了高台之上人人喜欢的金蟾……”
这小子一边说着,一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
“老吴,你再看看那坐井观天的小青蛙,眼睛里就只有头顶巴掌大的一小块天儿,到最后只能成为人们餐桌上的口中食。”
我刺儿了滴!这小子貌似说得好有道理啊!
搞得我竟然无言以对。
这小子看我不说话,接着说道:
“老吴,要不咱俩打个赌吧,就赌清真寺街一顿烤串咋样?”
“行啊,赌就赌,嘿嘿……我倒要看看,这一朵鲜花,到底是怎么插在你这一坨那啥上的,哈哈哈……”
“哎,老吴,不过咱俩可得说好了,师父住院这段时间,你就别来医院了,你得给我多创造一些跟小护士接触的机会呀!”
听他这么说,我当时就不干了。
“那可不行,师父是咱俩的师父,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师父,凭啥不让我来看望师父啊!你小子这是咋想的?为了媳妇,想要给兄弟安上一个不仁不义,不孝敬师父的骂名啊!?”
他也自觉自己说的话有些欠考虑,看了一眼窦艳彤,回头给我吐了个舌头说道:
“那这样,你平时来的时候,在小护士面前,你可得多给兄弟添点儿油加点儿醋,你可不许因为一顿烧烤,给兄弟搞破坏。”
“我靠!我是那样的人吗?”
这时,在一旁一直都没有开口的护工张姐,抿嘴一笑,对窦艳彤说道:
“小彤啊!你在保定这边虽然没有啥亲人,可是你这俩徒弟对你那可真是没得说啊!”
窦艳彤对张姐回以微笑道:
“张姐,我到保定这么多年,也就是攒下了这两个徒弟,别的也就……”
她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就逐渐消失了。
我想她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还有现在就身在保定的舅舅和舅妈。
想想也是,她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
舅舅和舅妈就在本市,都不能来看一眼吗?
那她在以前自己没有生存能力的那段时间里,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果然,不幸的人都有着各自不同的遭遇。
关键时刻,还得是老赵反应快。
他也看出了师父的心思,就拍了拍自己带回来的背包说道:
“师父,我从老家带回来不少咱们东北的农村大酱,中午让老吴回去给你做一顿酱茄子。”
我一听就来了精神,这东北的农村大酱可是好东西。
在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身在关里的东北人,想要吃上一口正宗的东北农村大酱,那可实在是太难了。
虽然在东北的城市里,也有卖大酱的,可是很多都是没有放酱引子的。
而农村的大酱,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放上一些酱引子。
酱引子是用玉米炒成的哑花磨成粉,然后加水做成柚子大小的大块,经过两三个月的阴干发酵,再磨成粉,在下酱的时候放到里边。
这样制作出来的东北大酱,那才算是有灵魂的大酱。
哑花就是故意炒成没有爆开花的玉米粒。
当下我就带着老赵的大酱回了家。
做了满满一大盔子酱茄子,给小迪留了一些。
这才又回到医院。
这里说的“一大盔子”,是东北的一个量词。
所谓“盔子”,指的就是小一点的盆。
大家是吃了个不亦乐乎。
张姐第一次吃东北大酱做的酱茄子,她也很吃得惯,连声说着好吃。
赵斌回来了,师父就让我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于是我就回家好好的睡了一觉。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
简单的跟小迪吃过早饭,我也去上班了。
就在晚上饭口的时候,饭店里用餐的人特别多。
这时,我正在忙活着顾客的迎来送往。
就听身后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
我忙回过头一看,竟然是一位大约五十多岁的大姐,吃着吃着饭,就把桌子给掀了。
我们饭店自从开业以来,还没有顾客在这里这样的闹事儿,这还了得!
我急忙走上前去,就问道:
“大姐,是我们家的菜不和您的胃口,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咱有什么事就说什么事,要不咱们上楼谈谈,我一定给您个满意的结果。”
我一边说着,一边侧身朝着楼梯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的本意是把她请到楼上,找个空着的雅间,跟她了解一下情况。
毕竟当时大厅里已经快要达到爆满的状态了。
不能让她影响到别的顾客的情绪啊。
她往前走了两步,我以为她是要上楼。
没想到到了我跟前,她竟然一头就朝着我的心口撞了过来。
这一下猝不及防,直接把我装了一个趔趄。
幸好身后听见声音赶过来的凯哥及时扶住了我。
虽然我没有被撞到,可是心口还是一阵的疼痛。
顶香弟马的感应能力都是异于常人的。
此时我只觉得,她刚才撞我那一下,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妇女能发出来的力度。
与此同时,也感觉到周围环境有一些不正常。
顶着心口的疼痛,勉强集中精神,就打开了天眼。
这时就看见,太爷爷给我留下的十尊鬼护法,其中的一位女护法挡在了我的面前。
她正紧紧盯着那个掀桌子的女顾客。
我再次看向那个女顾客,就看见一个狐狸的脸,在她的脸上晃了一下。
那尊鬼护法向我深深施了一礼,说道:
“是我失职了,没有注意到这只小狐狸,还请小……还请旭东责罚。”
自从我不让他们叫我小主人以后,他们有的时候还是适应不过来。
一直以来,我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这可能也就导致了他们对我的保护有些懈怠。
所以刚才才让那个人撞了我一下。
我除了心口有点不舒服,也没有别的不适之感,正想宽慰那尊鬼护法几句。
可是就在这时,刚刚撞我的那个女人突然就坐在地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此时,我借助天眼观察,一只黄毛狐狸,就在她的身上。
一人一狐,影像重叠,看起来特别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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