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华妃面对子嗣之事上灰心气短,在甄嬛一派的挤兑下难免失意。
甄嬛的盛宠在皇上要为她的十七岁生日亲自准备庆生宴,要求后宫嫔妃、亲王及家眷共同参加时,达到了顶峰。
那一日,甄嬛从容地游走在席间,仿佛官宦世家宴席中的主母般游刃有余地招呼客人,绝不使一人觉得冷落。
欣容华对着陵容悄声闲话,“你看见了吗?汝南王妃眉间的姣梨妆就是学的皇上给莞贵嫔亲手所画的妆容。宫外流行此妆,为求夫妻和顺呢。”
陵容转过头看向上首的皇上、皇后。
皇上的眼睛追着席间的甄嬛,而皇后端坐微笑,不辨喜怒。
两个人坐得最近,却仿佛隔了天堑。
犹在神游,宫人来请说,清河王准备了莞贵嫔的贺礼,邀众人前去观赏。
陵容知道是什么,所以少有惊喜。
那成千上百只风筝出现在天空时,周围一片惊呼和赞叹。
甄嬛何其有幸呢,那么多人为她做那么多美好的事。
不止是陵容,这么多后宫妃嫔,不说在宫中,只说在闺阁中,能得几次别人为自己做点什么。
惯常是,那些花样的年纪与容颜,从出生开始,先得到是父母亲人的失望,后是为家族、为父母、为兄弟付出一切的规训。
谁为她们做过什么呢?
陵容掩饰好自己的嫉妒。她不想可怜别人,她想得到一切,她只想可怜自己。
哨声响起,太液湖四周的帷幕落下,入眼的是连天的碧波和盛放的白莲。
清河王缓缓走来,吹奏了一曲《凤凰于飞》。
陵容看过旁人的神色,又去看甄嬛,她笑靥如花,实在太过幸福。
皇上温情地对甄嬛说,“西南大捷,等大军班师回朝,朕要论功行赏。
就封你兄长甄珩为奉国将军,赐他和薛氏完婚,如何?”
甄嬛扫视了陵容一眼。陵容察觉到,所以不喜。她已经很久都不再想那个男人了。
皇上又封了甄嬛的母亲为三品郡夫人,和华妃母亲的封诰相齐。
如此隆盛的帝王之爱,陵容要在其中留下一点点遗憾和一点点刺。
生辰宴的尾声,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陵容才和欣容华对饮了一盅果酒,就扶着脑袋摇晃,仿佛不胜酒力的向后仰去。
陵容闭上眼,听见眉庄抱着她焦急得喊太医。
一时间,歌舞声停,众人慌乱着起身跌碎了杯盏。
有太医侍宴,赶忙跑来把脉。
那太医先是疑惑,后慢慢缓过神色。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温小主应该是有孕了。”
皇后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那太医战战兢兢,“月份太浅,脉象不明显。微臣于妇产千金一科并不精通,要么再选派一位太医来?”
皇上应允,叫人将陵容送回翠微宫。
陵容躺在明瑟居的床上,安心地睡过去。
等她再睁眼,果然看见了皇上。
陵容惶恐娇怯叫着皇上。
“皇上,嫔妾是怎么了?”
皇上一脸喜色,“容儿,你有身孕了。你跟嬛嬛一样,怀了朕的孩子。”
陵容不可置信地将手放在肚子上,“真的么?嫔妾还以为……”
她将哭未哭,“以为……嫔妾被下了红花……”
皇上想起陵容被害和恬嫔没了的孩子,对皇后、华妃和曹婕妤更多了不满。
陵容婉顺地靠在皇上的胸口,畅想了孩子出生后的种种小事。皇上听得入神,一下下摩挲着陵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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