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温妃对皇上的情意比不得贵妃对皇上的情意么？”
皇上不说话，但脸色越发不好了。
昌贵嫔几欲晕倒，仍不忘狠狠插上一刀。
“说不得，不止对表哥没有情意，心里还藏了人呢。”
皇上嗖地睁开眼睛。
“表哥……听说因为甄家对温妃有恩，即便甄氏对温妃冷淡，温妃还巴巴地照顾甄氏和甄家。”
昌贵嫔捂着嘴，勉强地笑着，“当年温妃入宫前与甄氏的兄长一见钟情。
甄氏的兄长后来迷恋的青楼女子也与温妃十分相像。
弄不好，温妃记的不是甄家的恩情，记的是甄家的儿郎。”
陵容一记眼刀扫过，“没想到昌贵嫔进宫晚，知道的闲事却多。”
她不疾不徐道，“皇上，无凭无据的诬陷太过轻易。
捕风捉影的事，再辩白都是无用，反让人觉得坐实了口实。
恳请皇上多召几位太医查验，还臣妾清白。”
陆太医、葛太医、卫临卫太医皆到了睿和堂。
三人一一查验后，由陆太医上前道，“回皇上、回皇后娘娘。
这香丸中有桂枝、五行草等物，燃之确有避孕之效。”
陵容赶忙道，“香丸能避孕，但不能证明是臣妾所用。”
皇后迟疑地看着皇上，他缓缓吐出一句，“宝鹃是你什么人，朕能不清楚吗？”
似被冷水淋头，陵容浑身冰冷酥麻。
“皇上，如果臣妾用了这香丸避孕，太医应能通过把脉看出。”
皇后犹疑道，“温妃久未侍寝，恐怕早停了避孕的香丸。
不知还能不能通过脉息诊出。”
卫临上前一步，“皇后娘娘请放心。
用这香丸避孕，非得天长日久才行。
温妃娘娘从前圣宠不断，想来这香丸的药性已经积在身体里了，没个三年五载，散不尽的。”
葛霁亦称是。
皇后浅笑，“看来还得让太医再给温妃把把脉才是。”
经过允许，卫临跪在陵容身侧。
他小臂伸出支撑着陵容的手腕，一手搭上陵容的脉。
搭过右脉，卫临略一点头，又请陵容伸出左手。
两手脉息都把过后，卫临高声道，“温妃娘娘体内没有用过香丸的迹象。”
皇上的身体慢慢后仰。
皇后面色如常，“陆院判再试一次。”
等陆太医和葛霁都把过脉后，终于肯定了陵容体内没有香丸的药性。
宝鹃几乎是伏在地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陵容的背影，呐呐道，“娘娘……娘娘你……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陵容不理会她，带着柔弱美人故作倔强的神态，睫间的泪水将落未落。
“皇上，别说是为诞育皇嗣而死，就是现在要了臣妾的命又何妨？”
陵容突然抢过黑漆方匣，掷地砸碎。
她从中捡出一份血字的锦帛双手递给了皇上。
皇后尖声斥道，“温妃，放肆！”
看着眼神可怜恳切的陵容，皇上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接过。
“信女安陵容，愿用自身全部寿元及亲子予泓一半寿命换皇上长命百岁，百病不侵……”
陵容一字一句念出，直至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皇上，您还疑心臣妾与甄姐姐的兄长么？”
皇上看到血书，说不出的震惊和懊悔。
“这是，这是朕去年冬天重病时你写的，对吗？”
陵容含着泪，执拗地别过脸去。
另一边，昌贵嫔从座椅上滑落。
她痛哭出声，“不对，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琼脂嬷嬷年迈，一时不能将她抱起来。
昌贵嫔身边的宫人乱成一团。
她身边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皇上，皇上，贵嫔娘娘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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