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你且说说，若是我能帮的，我定不会推辞分毫。”
“不是我的事。”
岳凝摇头应了一句，又道“姐姐，我听说，长春宫正殿有位悯嫔娘娘，咱们今日初入宫，是否要去拜见？”
楚若涵这才恍然大悟。
“还是妹妹细心，我竟一时浑忘了，碧柔，去叫宝宁进来。”
说着又看向岳凝“碧柔是我带进宫的家生奴婢，同样头一日入宫，难免行事不谨，宝宁是这东偏殿中，内务府分拨下来的人，想来问过她，总是保险些的。”
“姐姐细心，妹妹佩服。”
楚若涵则转首看了眼一侧“不知妹妹身边伺候的是谁？”
岳凝面有苦色。
“让姐姐见笑了，我却没个家生奴婢，宝莲是内务府安排的，我就暂且带着她过来了。”
楚若涵神色刻意染上了一分歉意。
“是我多言了，妹妹别怪我。”
“姐姐这话，便是不把我当妹妹了，我又怎会责怪姐姐？”
两人双手交叠，相视一笑，似乎全不曾因此事多想。
不多时，宝宁进了门。
屈膝行了礼，开口道“二位小主，奴婢一早已经遣人去问过，悯嫔娘娘身边的人说，娘娘近来身子不适，不便见人。”
“且小主们初入宫，本就劳累，若是再为此费心，难免不美，是以小主们只需等着三日后景仁宫阖宫晋见便是，不必另行请安。”
“原来如此，悯嫔娘娘仁慈，那我一会儿同岳妹妹在正殿外给娘娘磕个头便是。”
“小主思虑周全，正该如此呢。”
宝宁话落，岳凝跟着笑道“幸好有姐姐，不然我还不知该怎么办呢。”
“万一行事冒失，冲撞了悯嫔娘娘，那才是罪责呢。”
楚若涵同样笑意满脸。
“还说呢，若不是妹妹提起来，我却要浑忘了这事儿，咱们就都别客气了。”
“是，那我就不同姐姐客气了。”
“正该是这样呢。”
话落，楚若涵转首“碧柔，去将我带进宫的点心，拿来给岳妹妹尝尝。”
“姐姐别客气了，打扰了姐姐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今日刚进宫，还有许多事未忙完呢。”
这般说着，岳凝便站起了身。
楚若涵竟也丝毫挽留之意也无。
这般的直白，让岳凝的目中，闪过一丝尴尬。
但却忍着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微微颔了颔首“那妹妹就先告退了。”
话落转身离去，楚若涵并未起身，只笑盈盈的看着岳凝的背影。
先前所言要一同去给悯嫔请安之言，也就在短短片刻间，似乎彻底被人忘记，而根本无人提起了。
岳凝身影消失，楚若涵神色笑意瞬间敛去。
瞧着对方神色有些冷意，宝宁并未开口。
屈膝离去，碧柔凑近了楚若涵。
“小主，这岳答应突然上门，说这么一通话，不知是有何用意？”
楚若涵不屑一笑。
“你不是说了吗，她孤木难支，自然想要寻个能共进退的助力了。”
碧柔讪笑一声“小主，奴婢不过随意揣测两句，哪里就能当真呢？”
“这话你倒是说对了，她小门小户出身，连个侍女也无，独自一人到了紫禁城，自然是心存恐惧的。”
“只是，这么一个人，相貌不如我，家世不如我，想来也不能带来什么太过明显的助力。”
“我…又何必为了这么一个人，徒费心机呢？”
楚若涵的声音越说越小。
话至尽头，碧柔几乎听不清。
但她并没有再度开口发问的意思，此事就此做罢。
八月二十四。
天色还暗着，各宫已经有了动静。
老人想见新人，新人却是因为不敢错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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