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吃木薯粉，让你吐奶不止，意图栽赃给甄氏，却不知，我当时看着，极为心疼。”
“也为了让年氏靠着你邀宠，更是把尚在襁褓中的你，放在翊坤宫抚养，却因为你哭闹，而给小小的你喂安神药！”
“温宜，你说，这样的额娘，真的配为人母吗？”
“可恶人最终是要自食恶果的。”
“年氏一族倾颓，年世兰本不必死，却跟着倒了台，殊不知，其中竟是你额娘这个当年对她最忠诚的拥趸，出首指认。”
“如此倒也罢了，先帝也并没有要了你额娘性命的打算。”
“可是啊，你额娘似乎吓的日日夜不能寐，最终听了甄氏的挑唆，竟向皇上进言，要皇上立刻取了年氏的性命！”
齐月宾的声音，越说越流畅。
却让温宜听的，越来越苍白。
但齐月宾今日下定了决心，要让温宜彻底成为只将自己当成额娘的女儿。
自然不可能就此停止。
“温宜，你可知，你额娘嫔位的封号，是什么？”
温宜嘴巴翕动，似有迟疑“是…襄？”
“不错！”
齐月宾陡然高声“你额娘当年被封为襄嫔，焉知不知先帝早有警告之意？”
“襄助年氏作恶，又襄助甄氏反口，撕开年氏多年的罪恶外衣！”
“只可惜啊，你额娘看不清前路，更被嫔位这区区的一个一宫主位，弄的蒙蔽了双眼。”
“甄氏一说，她就应了。”
“可是她哪里能明白，年世兰，是除了纯元皇后之外，最能入了先帝之心的人呢？”
“你额娘这样，背叛旧主，更要斩尽杀绝的做法，让先帝心有不满。”
“所以，温宜，到现在，你可明白，到底是谁，杀了你的额娘呢？”
温宜的指尖颤抖个不停。
看向齐月宾的目光，尽是不可置信。
说来，她曾经也是得了先帝宠爱的。
哪里敢相信，自己额娘的性命，最终竟然是被…
最疼爱自己的皇阿玛，拿走了的？
脸色愈发的苍白，眼泪却不知为何，怎么也落不下来。
这就是皇家吗？
尊贵荣耀的皇家？
杀人不见血的皇家？
还是…
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家？
她不敢想，也不敢面对。
从齐月宾口中，说出的一切…
“最是无情帝王家，温宜，你真以为这样的话，只是说说而已吗？”
“先帝是你的皇阿玛，她不在乎你额娘的死活，如今的皇帝是你的兄长，同样，也不会在乎你我的死活。”
“为帝王者，要的从来都只是旁人的忠心，而非情分。”
“满宫里真心对你好的，也只有你额娘，和…我。”
齐月宾的声音越来越低，话到最后，一只手掌死死撑在桌上，似乎已经全然没了坐定的力气。
温宜得对方多年抚养，自然还是有些感情在的。
见状下意识便起身扶住了对方“额…娘…”
齐月宾摇了摇头“终究是我的错，这些事，实在不该瞒着你多年，否则也不至于让你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些个离间咱们母女情分的话。”
“不过温宜，对你我自问从无私心，可若你真是要疑了我，我也不会怪你。”
“今日时辰不早了，我也累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这人心的拿捏，齐月宾自是炉火纯青的。
话落不等温宜再说什么，便吩咐了吉祥，唤了温宜的侍女，扶了对方离去。
瞧着殿门关上，齐月宾缓缓坐直了身子。
吉祥满面担忧“娘娘…”
齐月宾换了一副狠色。
“去查一查，到底是什么人在温宜跟前弄这些幺蛾子，若是冯氏和沈氏，那就让她们去陪先帝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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