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对于乔灵的话,我有些半信半疑。我实在想不通,在天龙公司总部基地,怎么会有血腥案的发生?
但是怀着复杂的心情,我还是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稀里糊涂地穿好了衣服。丹丹急切地冲我追问道:“怎么了赵大哥?这是要到哪儿去?”
我一边穿袜子一边道:“出了点儿事情,我过去看看。你在家里好好呆着,不要乱走动。”
丹丹帮我找出了鞋子,要亲手帮我穿,我从她的手里把鞋子夺了过来,笑道:“我还没那么腐败,让别人帮我穿鞋。”
丹丹再把鞋抢过去,道:“我乐意呢!”
我无语。但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这好像是有些太过于‘腐败’了吧?而丹丹也实在是过于盛情,她总是会让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甚至是受宠若惊。
穿好鞋子后我急切地站了起来,直接冲出了屋子。
直奔203房间!
果然,行至门口,我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试探地将耳朵凑到门上,我顿时吃了一惊。
我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急切的叫骂声,并伴随有拳打脚踢的声音。
我微微地思量了一下,然后试探地推了推门,门没关,我跨步走了进去。
当我看到眼前的那一幕时,我真的有些震惊了!
确切地说,这里果然发生了一起血案。
这是一个专门用来盛放训练器材的房间,里面尽是警棍、保安制服以及防暴盾牌等等。房间里的灯泡有些昏暗,但是场面却异常清晰。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被一个黑面女孩儿打的浑身是血,蜷缩在了墙角处。他的身上沾满了血迹,地上,墙壁上,也挂了彩。脸上青红交错,鼻子里还在无休止地涌血。这男子长的还算英俊,一米八左右的个子,头发被染成了桔红色,微微做了卷。看起来衣着和打扮都有些时尚。他身材中等,身穿一套休闲风衣。但是再英俊,被打成了这副德行,也显得有些恐怖了。
而且,那个冲她施暴的黑面女侠,不是别人,正是圣凤花向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陌生男子是谁,怎么会招惹上圣凤?
带着种种疑惑,我上前阻止了圣凤继续向他施暴,我抓住圣凤的手,冲她质问道:“干什么呢你花教官,为什么要打他?”
在眼睛的余光里,我发现那个挨打的男子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他可怜兮兮地望着我,似是在期待正义,期待求助。也正是趁我阻止圣凤的工夫,他才有机会抿了一下嘴角处的鲜血,并用两个手指头塞住了还在流血的两个鼻孔,惊惶失措地呻吟着。
圣凤的手还想用力,但是被我把持着,她施展不出。
圣凤怒道:“赵龙你最好不要管!这里没你的事!”
我皱眉道:“你这样会打死他的!”
圣凤微微地愣了一下,紧接着问道:“是不是乔灵让你过来管闲事儿的?”
我撒谎道:“不是。是我听到了动静。”
圣凤冷笑了一声,道:“肯定是乔灵又要管我闲事!在你的房间里,根本听不到这里面的动静。这里隔音效果很好。刚才这家伙给乔灵打去了电话,但乔灵不在基地,所以就让你过来捣乱,是不是?”
我没有回答圣凤的追问,而是近乎兴师问罪地道:“花教官,想必这个人是咱们公司的新队员吧,就是训练不刻苦,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吧?你出手太重了!”
圣凤道:“我从不打自己的队员。他是一个----他是一个美发师。”
我再一愣,追问道:“美发师?美发师怎么招惹你了?你做了头发不满意?”
话至此时,我倒是越发觉得诧异,我实在想不到,一个美发师,怎么会被圣凤招到公司里,如此一番暴虐?也正是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圣凤有几分‘公安人员’的风采了,这年头流行武力执法,在我们警察同志的拳打脚踢之下,还怕你不屈打成招?当然,最近一段时间还好一些,大约是在95年之前,凡是因为各种原因被带进派出所里的,先是被暴揍一顿,然后再传讯录口供就轻松多了。这位花教官突然把一个美发师带到总部基地来,这样一顿毒打,难道也是想刑讯逼供?
然而这种想法转瞬即逝。就圣凤这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公安。
且听圣凤指着那个被她修理的狼狈不堪的倒霉男子道:“怪只怪他认错了爹,姓氏不好。”
我皱眉道:“什么姓氏不好?”
圣凤很潇洒地拍打了一下双手,道:“他姓宫。他不该宫,他要是不姓宫,就不会有机会挨这顿打了!”
闻听此言,我倒是更加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她圣凤再能打再有势力,也没权利管别人姓什么吧?姓宫就要挨打,这算什么逻辑?
简直是前所未闻。
我甚至联想到这个圣凤,她的家族也许会和姓宫的家族有什么不可调和的过节。所以才致使圣凤如此恨姓宫的人,难不成见了姓宫的都要暴打一顿。
但是这种情节只是在电影或者电视中出现过,现实当中真的会有这种事情?
有些令人不可思议。
(二)
于是我冲圣凤质问了一句:“姓宫怎么了,姓宫的就要挨打?”
圣凤皱眉道:“我说过,这里没你的事!你最好是不要乱管闲事!你看看,你看看,除了你,还有谁敢管我花向影的事情?”
简直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但是圣凤越这么强硬,越是激发出我‘拔刀相助’的坚定决心。因此我对圣凤道:“今天这件事情,我还管定了!我就不相信,陈先生不在,你花教官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圣凤突然扑哧笑了,笑的莫名其妙。半天她才收敛住笑容,道:“别拿陈先生压我。要不是他得罪了陈先生,我才不舍得打他呢。我和他无怨无仇,而且他还给我免费做过头发,我以前感激他。但是现在,他得罪了陈先生,我必须要收拾他。”
我更是诧异了。一个美发师,怎么会得罪陈先生呢?
圣凤见我疑惑,倒是继续解释道:“跟你说了也无妨!这个美发师叫宫雪林,眉姐经常叫他过来上门儿做头发保养。”
我当然知道,眉姐是陈先生的妻子。
莫非是这个宫雪林对眉姐有什么非分之想,被陈先生知道了?
且听圣凤接着道:“他不该姓宫!正因为他姓宫,才惹陈先生生了气。陈先生要是生了气,后果会很严重。”
我瞧了一眼蜷在墙角处,委屈至极的这位美发师宫雪林,再望向圣凤,冲她质问道:“又是姓宫,我不明白,姓宫有什么不对?”
圣凤轻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赵龙,你真是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她轻轻地一摆手,然后把手扶在我的耳边,道:“拜托你不要打扰我工作好不好,回头听我解释。”
我偏偏不吃她这一套,坚定地道:“我现在就想听。否则我这闲事,管定了!”
圣凤有些生气地摇晃着脑袋,皱眉思虑片刻后,拉我出了门。
在门外站定,圣凤开口道:“我现在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打他!我解释给你听,你就不要管闲事了!你要是管,陈先生会很生气。”
我盯着圣凤道:“我听着,你说吧。”
圣凤稍微放低了一下声音,道:“今天陈先生喝多了,在眉姐的房间里,听到眉姐亲切地喊这个美发师叫----叫老公。陈先生很生气,所以才让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宫雪林。”
我顿时愣了一下:“眉姐红杏出墙了?”
圣凤摇头道:“你傻啊!老公,老宫,眉姐是喊他‘老宫’,这个宫是他的姓。”
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圣凤接着道:“陈先生听了很别扭,所以也很生气。他跟我暗示,要我给宫雪林一课。”
我觉得鲜血在往头上涌。我倒是搞不明白了,眉姐喊他‘老宫’,这明明跟人家宫雪林没什么关系,他陈富生凭什么要修理他?
这也太霸道了吧?
狼,纯粹是一只狼!没有一点儿人性!
此时此刻,我觉得这个陈富生,简直是比付时昆要恶毒的多了。其实在付时昆那边,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公司里有个部门经理姓龚,石云有的时候也会称他‘老公’(老龚),付时昆听了以后也觉得别扭,但是他却没有像陈富生这样荒唐,把人家姓龚的经理修理一顿,而是很委婉地提醒了一下石云。而这位天龙公司的大老板陈富生,却毫无理由地将人家美发师修理一顿。这算是什么?
难道是人越有势力了,就会越猖狂?
这明明就是一种兽行!
而我,就是要与这样一种野兽周旋下去,其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压抑了一下内心的义愤,我冲圣凤道:“算了吧,人家美发师整天过来给眉姐做头发,也不容易。大不了跟眉姐说一声,以后直呼他的名字就行了。这跟人家宫什么林,没关系。”
那位被打的狼狈不堪的倒霉美发师,像遇到恩人一样地瞧着我,不住地点头。他也终于肯开口插了一句:“花教官,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姓宫,这也不怨我呀----”
那种委屈的滋味儿,或者只有这位深受其害的宫雪林能够感觉得出来了。
圣凤咂摸了一下嘴巴,皱眉对宫雪林道:“今天算你走运!要不是赵龙给你求情,今天本教官非要送你去阎王爷那里报个道。”
宫雪林感激地点了点头,这才用手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冲圣凤感激不尽地道:“谢谢花教官,谢谢花教官。”
圣凤警告道:“你最好是改个名字。免得下回再遭殃。”
宫雪林连连点头称是。
我瞧着一身狼狈的宫雪林,心里崩发出几分苦笑。
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只能望而兴叹。
处于同情,我掏出一沓手纸,递给宫雪林,道:“擦一下脸再走吧。”
宫雪林颤抖地接过手纸,在脸上胡乱地擦了擦。他不敢有半点儿怨愤之色,而是像一只受伤的小绵羊,眼神当中尽显可怜之情。
圣凤掏出手机,不知拨通了谁的电话,用命令的语气道:开车过来把宫雪林送回去,在203。
宫雪林低着头擦拭了一下嘴角,又捏着鼻子哼哼了两下,哼出两条小虫状的血筷子。圣凤马上冲他骂道:“你他妈的讲不讲卫生,不要在这里省鼻涕!”
宫雪林仍然是连连称是。也许是处于对圣凤的威慑,他竟然----竟然蹲下身子,用手纸将刚才省出来的两条小虫状的血筷子,擦拭了一下。
可怜,可悲,可叹!
(三)
随后,圣凤又打电话叫来了两个手下的教官,让他们把屋里收拾干净。
可怜的宫雪林,在临近被圣凤派来的教官接走的时候,还忐忑地冲圣凤问了一句:“花教官,那我,那我明天还用不用过来给眉姐做头发?”
圣凤怒道:“还用问吗?”
宫雪林愣了一下,倒也也没敢再继续追问。
宫雪林被带走后,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叼起一支烟,对圣凤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个美发师,太倒霉了。”
圣凤道:“他已经够幸运了!要不是给你面子,我今天非得废了他。”
我皱眉道:“用不着这么残忍吧?”
圣凤道:“别说我。我也是替陈先生做事。我只管服从,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没再说什么。看圣凤这坦然的样子,我能猜测得出,像这种荒唐的暴力事件,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
见我迟疑,圣凤又不失时机地问了一句:“怎么,怕了?不就是打个人吗,稀松平常。”
我笑道:“是啊。稀松平常。”满怀心事地赞叹了一句,我率先走出了房门。
但是圣凤却叫住了我:“等等,赵龙等一等。”
我回头反问:“花教官还有什么事?”
圣凤略一沉思,道:“一会儿去你屋里找你说吧。”
我皱眉道:“你最好是别再跟我提那些无聊的事情,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公安-----”
圣凤赶快冲我‘嘘’了一声,埋怨道:“你想害死我呀。被人听到我就完了!”
我淡然一笑,转身回屋。
众多的思绪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刚才的所见所闻,实在是叹为观止。陈富生表面上仪表堂堂,行事稳重,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十足的野兽。
试想一下,是眉姐喊那位美发师叫老公(宫),如果要追究错误的话,那也应该是追究眉姐,这跟人家宫雪林有什么关系?可怜的宫雪林,凭白无故地挨了这么一顿饱揍。
坐在沙发上,我叼着烟,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突然想,像圣凤这样残忍的人,怎么可能是公安部的卧底?
一定是个圈套,十足的圈套。
不由自主地,我更加应和了由局长那个看起来有些荒谬但又不失是万全之策的指示。
我的手机总是太忙,讨厌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我打开一瞧,是金铃打来的。
也许是她已经接受完了记者的采访。
接通后,金铃在电话那边笑道:赵队长,忙啥呢?刚接受完记者采访,就给你回电话了。
我道:没干什么,看电视呢。祝贺你电影要首映了,希望能大卖特卖。
金铃道:但愿吧。只是难免有些遗憾。
我反问:什么遗憾?我看了片花,挺不错。孙队长把人物演活了,还有柳怡飞这些大腕儿,在里面也表现不俗,大卖肯定不成问题。
金铃道:要是当初演男一号的人是你,我就敢在记者面前摆一摆架子,跟冯小刚张艺谋他们叫叫板比比票房,但是你没加盟,虽然拍的也不错,但仍然没有突破我的期望值。
我笑道:金总你太抬举我了。要是我演啊,估计我还不如孙队长呢。孙队长演的多好,那精神头,那动作,不亚于成龙吴京他们。
金铃道:要是当初你演男一号,那我们的观众群体就更多了。你既是实力派,又是偶像派。但是你的孙队长孙玉敏,只能划分为实力派。比起你演,能损失将近一半的观众。
我道:没那么夸张。我算什么偶像派啊。我又不是小白脸儿。现在小白脸儿最吃香,像是什么林志颖苏有朋什么的,那才是正儿八经的帅哥,能吸引不少女观众的眼球。
金铃道:你的综合指数,绝对不亚于香港和大陆的任何偶像派明星。在你身上,有一种气质,是那些偶像派明星所没有的。当然,你的那个孙队长,他也没有。他充其量算是个实力派人物。在我这里来说,孙玉敏的演技,只能算是刚刚合格。
我捏着鼻子笑道:金总你又夸奖我,不怕我骄傲?
金铃道:希望有一天,你会为我骄傲。
我愣了一下,半天才意会出金铃此言的真正含义。
金铃再提到了庆功宴会的事情,我仍然是婉言拒之。实际上,我对参加娱乐圈儿的盛会,没有任何兴趣。
挂断电话后,我是发自内心地为金铃和孙队长高兴了一把。
但愿他们的影视事业,越走越远,越走越顺。
(四)
随后,一阵敲门声之后,圣凤果真踏着潇洒的步伐姗姗而来。
我对这个凶狠的黑面教官没什么好感,因此没给她好脸色看。圣凤倒背着手在我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儿,正要说些什么,我便率先向她下了逐客令:“花教官,不早了,我正想休息。”
圣凤冷哼了一句:“躲我?亏你还是特卫局的一号警卫!就这点儿心理素质,还被特卫局派来执行什么任务。哈哈,以后我给你制订个规矩,晚上不到十二点,不允许睡觉。”
我有些怒火中烧,面带怨色地道:“好像是你没这个权力吧花教官?”
圣凤道:“有没有这个权力,你以后就知道了。我现在不想跟你浪费时间,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到底是不是特卫局派进来的卧底?”
我皱眉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圣凤道:“是的话,那你最好早点儿承认,免得本教官日后误伤了自己人。不是的话-----我想没那个可能。除了你,我不相信还有谁会是特卫局的人。”
我道:“特卫局出来的,咱们天龙公司有很多。像是李树田,他也是特卫局出来的。”
圣凤摇头道:“我了解李树田。他不是。他也不可能是。赵龙,我只想再听你最后一句,你究竟是不是?我这是最后一次问你,希望你能把握住机会。”
我反问:“把握不住又会怎样?”
圣凤道:“我会彻底看扁你们这些传说中的中南海保镖!你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认,让我们公安部的工作不好往下开展。”
我道:“我听不懂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圣凤坚定地道:“你懂的,你明明懂的。”
我不置回答,而是叼起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两口,将话题引开,道:“我真的有些琢磨不透你。你告诉我,刚才你在打人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羞耻心和怜悯心?”
圣凤微微一愣,道:“别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洁装什么正直。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我看的出来。”
我见圣凤仍然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苗头,于是再次下了逐客令:“花教官,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该休息了。”
这时候丹丹从内间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削好的苹果,递了过来。
我接过,使劲儿地咬了一口,继续重复道:“花教官到底走不走?难道想要在这里过夜?”
我本来是想激她,但是圣凤却意会错了,脸上微微一红,冲我骂道:“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赵龙我告诉你,别打我的主意!”
我有种想喷饭的感觉!
见过无耻的,也见过自恋的,但是没见过像圣凤这样‘自作多情’的。
圣凤见我沉默,转而望着丹丹,道:“金屋藏娇啊。听说这个美女在华泰就跟着你,你可是艳福不浅呐。”
我道:“我没什么艳福。”
圣凤笑道:“还没什么艳福?那这个女孩儿是干什么的?”
我淡然地道:“她是干什么的,你问问陈先生就知道了。或者说,你不应该知道,这不是你应该关注的事情。”
圣凤似是有些生气,但是随即悻悻而去。
待圣凤走远,丹丹突然神秘地对我道:“赵大哥,这个女的是谁啊,怎么长的这么黑。”
我诙谐地笑道:“可能是刚从非洲回来吧。”
丹丹道:“非洲黑人都没她黑。真是奇怪了,中国还有黑人?”
我道:“国产黑人呗。”
丹丹扑哧大笑起来。
随后,丹丹又催促我躺在床上,继续她的按摩事业。
我也满怀心事地接受着她的恩赐,在继续享受那种‘脱胎换骨’之愉悦的同时,我想到了很多。
那个美发师的狼狈之相浮现在脑海,我竟然莫名地出了一阵冷汗。
这个人面兽心的陈富生,他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而更我惊异的是,一直以‘公安卧底’自称的圣凤,竟然成了他的帮凶。
难道,这背后会有什么隐情?
众多的思绪,使得我心里有些凌乱。
享受完丹丹的服务后,我催着丹丹回房休息了。
而我,也直到凌晨一点钟左右,才渐渐地合上了眼睛。
次日早上五点半钟,一切仍然是往昔的重复,我晨练,吃早饭,然后回屋。
有些无聊,又有些无所事事。
我觉得有必要跟陈富生好好谈谈了。
然而平静的一天刚刚拉开序幕,付圣冰的一个电话,便彻底地将我推入了无底深渊。
上午八点半,没有一丝征兆,我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打开一瞧,是付圣冰打来的!
接通电话的一刹那,我还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什么。
一场恶梦?抑或是再也无法熄灭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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