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之冷笑地看向柳一平,“无生最是听话,断不会想出这些歪主意。定是你,唆使他将你带上树。”
无生闻言,那双戴着面具的脸猛地点头,几乎要将头甩出去了。
而一旁的柳一平则满脸苦相,“公子,你偏心!明明是他……!”
可柳一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无生猛地拍了拍肩膀。“公子所言,都是真理,你要质疑?”
巨大的力道让柳一平差点没站住,目光对上那张面具里眸中威胁之意,心中愤懑不已。
今日明明是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来找自己,还悄悄把自己带上了树。
公子也不想想,他柳一平一个大夫,能想出躲在树顶上偷看这种主意?只有每日上房上树的无生才能想出来嘛。
柳一平心有不平,却是不敢再说话,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
而白承之就像没有察觉到柳一平的冤屈,“本次我就不罚你。”
柳一平眸子一亮,可还没高兴多久,又听到一个声音,“你先进屋看看里面的情况,三日内若治不好屋里的人,惩罚加倍。”
“啊?”柳一平满心满眼委屈,最后还是闷闷不乐地进了正屋,随后关上了房门。
四周又陷入了一片寂静,白承之看向无生,挡着叶宁语的身子退出一步。
“无生,你摘下面具。”白承之用一如既往的命令口吻道。
无生一愣,主子很少让他摘掉面具,即便是在主子最信任的柳公子面前,他也从未摘下这张面具。
虽然疑惑,可白承之的话不容置疑。无生伸手拿掉了自己手里的面具,露出了一张略显稚嫩却眼神坚定的脸。
他的五官没有柳一平那样的柔媚,也没有白承之那般俊朗有仙气,是一个少年还未完全长开的模样。
不过,也不难看出这个少年轮廓分明,眉眼间自带一股冷峻的英气。
叶宁语看着身旁的两人,大致也猜出了这个无生应该是白承之最为信任的暗卫。
同样作为习武之人,叶宁语几乎是在无生现身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他身上自带的那股杀伐之气。
“你好好看看这位叶大姑娘,日后若她有吩咐之事,你须得照办。你的真容,亦可在叶大姑娘面前显露。”白承之看着无生,郑重吩咐。
“是。”无生毫不迟疑。
他们这些做暗卫的,使命就是护主子安全,执行主子的命令。
随即,白承之又看向叶宁语,目光几乎在眨眼之间变得柔和,与刚刚看无生的时候相比,判若两人。
无生顿时变为“无声”。
“他叫无生,今晚我让他送你回去。”白承之的声音很是温柔,无生发誓,他从未听到主子对谁这般说过话。
刚刚他们在树上,距离有些远,只隐隐听到只字片语,眼下骤然听到这般语气,无生的脑中顿时浮现出了八个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于是,他像先前那样,转过身,闭上眼,一动不动地将自己隐于月色之中。
“好。”叶宁语这一次没有拒绝。“你这几日,要当心。”临走前,她又转身看着他,叮嘱了一句。
叶宁语觉得,此刻自己的心很奇怪。
在两人还未确定关系之前,她即便偶尔有所分心,却也不似现在这般。
如今,两人心意已明,他们互相便有了挂念。
说不上如今她对他的情有多浓多深,或许是感念他对自己的情意,又或许是某个瞬间的心动。可她愿意从此刻开始,与他尝试着经历同一份感情。
听到叶宁语忽如其来的关怀,白承之完全沉浸在这样的美妙感觉之中。
他脸上的笑意更浓,“好。”
白承之送叶宁语出了柳府,按无生的意思,大可不必这么麻烦,他带着叶姑娘一路飞檐走壁也就是了。
白承之心里冷哼了一声,朝着无生眯了眯眼,投去了一个不甚和善的表情。
无生想不通自己哪句话说错了,疑惑地挠头。
其实,白承之不答应,还有一个原因。叶宁语进入柳府,门房都看到了。一位姑娘在府上一整夜都没出去,也不知有多少人会乱想。
为了她的名声考虑,白承之选择送她从大门走。
叶宁语走在前,白承之跟在她身后。至于无生,自然不走寻常路,此时也不知隐在了哪个屋顶,或者哪棵树上。只要两位主子没有危险,他便绝不会露面。
远远地,柳府的门房就看到两道身影缓缓而来。
待几人看清了两人的面容,顿时一惊。
主子竟亲自送这位姑娘出来?还……走在她的身后?
这绝不可能!他们来府上这么久,访客极少,从未见到主子送谁出来过。便是那位尊贵的成王殿下,每次也都是自己离府。
难不成,这位姑娘的身份,比皇子还要尊贵?
门房们面面相觑,互相使着眼色。此时,他们才明白了刚刚柳公子说的那句“你们就算拦着当今圣上,也不能拦这位姑娘。否则,主子的怒意你们自己受”是什么意思。
几人吓得心惊,也暗暗庆幸今日幸亏柳公子回来得及时,将这位姑娘带了进去。要是他们和姑娘动了手,恐怕这时已经一命呜呼了。
等等!主子不是受重伤了么?他们明明看到大夫一个接着一个地被柳公子领进府。
若非主子有恙,这府上还有谁能让柳公子如此焦心。
待两人走近,门房急忙低头,不敢直视两人,更不敢去打望白承之的身上是否有病有伤。
此时,柳府门口站着一人两马。肖护卫骑着高头大马,牵着两根马缰绳,马蹄在地面上磨得直响。
而另一匹,则是刚刚叶宁语来时骑的那匹。
见到叶宁语出来的那一刻,肖护卫翻身下马,走到她的跟前。
“姑娘。”肖护卫躬身行礼,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释然了几分。
今日叶宁语前脚匆匆离府,肖护卫清点了十名高手后脚就快马跟了过来。他们刚刚跟到柳府附近,便看到柳一平带着叶宁语进去了。
肖护卫与柳一平也见过几次,颇知对方底细,此时也知道叶宁语不会有什么危险,便让另外十人隐在暗处,自己则耐着性子等在府外。
对于肖护卫的出现,叶宁语并没有感到诧异,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走吧。”叶宁语对着白承之道,随即准备解开身上这件披风的系带。
“晚上冷,穿上吧。”白承之看出她的意思,及时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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