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回头是岸
“其然，你冷静点，不要听人蛊惑胡思乱想。”
“爸妈什么都没有做，你知道的，爸妈很爱你和霏霏，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们好，不是要害你们。”
“其然，你不要听你二伯的话，他的眼里只有宫家和他自己，他不会真心为我们考虑的。”
“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爸妈回头会跟你解释。”
“其然，你相信妈妈，妈妈会…...”
宫凤禄不知何时过来了，全身散发着冷气，见汤渺到了这种时候还在言语控制儿子，怒从心来，一脚将她给踹翻。“啊！”
汤渺一声惨叫，脑子混沌的宫赫泽父子俩瞬间惊醒了。
“阿渺（妈）！”
父子俩同时站起，转过身却看到老爷子满面怒火的站在后面。
“父，父亲。”
宫赫泽心慌意乱，触及老爷子极为失望的眼神，想要说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
宫凤禄面皮紧绷，视线从他身上移到孙子身上，话是对宫赫阳说的：“老二，去将你手中所有的证据取来，其然即将成年，应该明辨是非了，让他看看他的父母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事，让他看清楚他父母的真面目。”
宫赫阳踟蹰了下，见老爷子来真的，最终点了点头，转身去房间里取证据了。
汤渺被老爷子这一脚踹得不轻，抬头的瞬间，瞳孔里好似在翻滚着什么，声音却比之前温柔了许多：“赫泽，你听我说，他们是不希望你…”
她的话才刚出来，宫凤禄发现老三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了，相较之前的清明已有了些呆滞浑浊，他立即将孙子拉了过来，指着老三的眼睛：“其然，你自己看，你爸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对劲？”
宫其然早就见过，而他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父亲的异常？
见他不说话，宫凤禄取出宫觅锦送她的灵神草，拿了一片叶子放到老三鼻子处。
灵神草的气息窜入体内，宫赫泽的眼神瞬间变了，呆滞浑浊全消失了，已恢复了之前的清明，人还问了句：“父亲，什么事？”
宫凤禄将灵神草收了回来，板着脸道：“其然，你告诉他，刚发生了什么事吧。”而在不远处的汤渺，见她的摄魂术竟然被老爷子手中的草给破坏了，正要重新施展法术时，老爷子冰冷的眼神扫过来了，吓得她当场瘫坐在了地上。
“在老夫面前，你还敢动摄魂术，你真当宫家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吗？”宫凤禄怒了，也是在人前初次露出狠厉的神情。
摄魂术！
这三个字落在宫赫泽和宫其然耳朵里，好似并不意外，表现不如其他人那般惊讶，两颗脑袋再度垂了下去。
宫赫阳很快拿着证据出来了，全摆在桌上，垒起来确实有人高了，看向侄儿，语气淡淡：“其然，这些证据，是真是假，二伯相信你看得出来，你坐在这里慢慢看吧。”
宫赫泽看到这一摞摞证据，身体在一瞬间冻成了冰棍，整个人直挺挺往后倒。“咚！”
没人扶他，高大的身躯倒在地板上，砸出了沉闷的响声。
他此时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宫其然嘴巴不停蠕动，想要说点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来，房间里凝结成实的低气压好似全笼罩在他身上，将他单薄消瘦的身躯给压弯了。
“其然，你父母做的这些事，爷爷相信与你无关。爷爷让你二伯将这些证据拿来给你看，是让你看清楚你爸一步错步步错的经历，爷爷希望你将来不要重复他的路坠落深渊。”
宫凤禄不想老三这一脉绝脉，目前看来这个孙子还有救，他的良心还没有泯灭，既然如此，他愿意出手救一把。
“咚！”
宫其然双膝跪地，砸出了清脆的响声。
“其然，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有话起来好好说。”宫凤禄拉他起来。
宫其然僵硬跪着，向他磕了个头，满脸颓然凄楚：“爷爷，请您留父亲一命。”
他只有这个请求，至于妈妈，他没脸求情，也不想爷爷和二伯为难。
宫凤禄听着他这个请求，心里难受酸楚得很，重重叹了一口气，极其心寒失望的看着宫赫泽：“老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宫赫泽苦笑一声：“父亲，回不了岸了。”
“只要你想，回的了岸。”宫凤禄重叹一声。
宫赫阳绷着脸，看向三弟的眼神极为复杂，“你这些年布局的一切，我们已经清理干净了，不会有人查到你身上来。”
宫赫泽瞳孔瞬间炸开，原来他所做的一切，二哥都了如指掌。
这一刻，他全身的力气被彻底抽干了，整个人颓然的倒在了地上。
“不，不，不可能的。”
大殿里只有汤渺尖锐的声音在回荡。
大家都不想跟她说话，更不可能解释，宫凤禄将她这个难题扔给老三：“汤渺是你亲自选定的妻子，你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她，于公于私，她都必须以死谢罪。宫家绝不会出面护她，但她为你生育的两个孩子，是宫家血脉，老夫自会保护。”
这已是仁至义尽了。
宫赫泽闻言笑了，笑得很凄凉，好似也有几分悔意：“父亲，儿子丢宫家的脸了，我愧对您的生育教养之恩。”
再多的指责在此刻已无用，宫凤禄并未再多说什么，从身上取出一个翠绿色瓷瓶，从里面倒了一颗丹药出来，轻松一弹，正好弹到了他嘴里。丹药入口即化，顺着喉咙滑进了体内。
“爸。”
宫其然一脸紧张，立即冲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不是毒药，是辅助祛除心魔的药。”
宫凤禄解释了句，将瓷瓶慢慢收了起来，语气沉重：“你爸变成这样，不全是你妈的摄魂术所为，也跟他内心的偏执阴暗有很大关系。若不祛除心魔，摒弃内心的阴暗，他这一生走不远，最终会毁在自己手中。”
宫其然知道爷爷说的有道理，垂着脑袋道谢：“谢谢爷爷。”
“处理了汤渺的事，你们父子俩去后山闭关修炼，心境何时恢复到正常，何时再出关。至于霏霏，就算不能修炼了，也可以学习其他的充实自己。外边的世界很宽广精彩，我会安排人送她去外界学习，让她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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